上真是太圣明了,你是新科状元,到了地方上,你就得当个知府。”
裴如云心要细很多,“不对呀,秦兄。知府乃是正四品衔,你就算是离京赴地方上任,升一级,那也只是正六品衔。何况,据我所知,状元都是要留京的,从来没有这么早就外放为官的。难道是去做通判”
秦之初呵呵一笑,“裴兄说的不错,凭我现在的资历,确实不可能做知府。实际上,我到榕西府也不是去做知府的,更不是去做什么通判,而是到榕西府下辖的宁清县做主薄,正九品衔。大家都没有想到吧我事先也没想到呀。”
众人一听,全都傻了。状元做县主薄,从前朝开科取士以来,就从来没有发生过,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
韩青石刚才还狂喜不已,这会儿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大哥,这也太欺负人了。我这就入宫见皇上,找他理论去。”
秦之初脸一沉,“坐下。你以为你是谁呀皇上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这”韩青石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之初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好像跑到宁清县做主薄的不是他似的,“我要宣布的事情就这么多,大家要是没什么事,就散了吧。对了,徐兄,裴兄还有秋兄,你们三个要有心理准备,皇上既然让我这个新科状元做了县主薄,估计对你们这些新科进士的使用,也会进行降格处理。”
徐世森他们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秦之初竟然只落得个县主簿,这对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们产生了很大的心理落差。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是去享福的
没过多久,实际上,就在秦之初出宫不到半个时辰,他这个新科状元竟然让顺德帝发落到宁清县做县主薄,这件事就传遍了京城。几乎每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秦之初竟然要去做县主薄这怎么可能”
魏国府,七十多岁的魏国公魏臻聪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父亲,这是儿子用五百两银子从小徐公公那里打听来的,绝对没有错。”恭恭敬敬地站在魏臻聪前面的是他的嫡长子,如果没意外的话,等魏臻聪死后,就是他成为下一位魏国公。
魏臻聪知道那个小徐公公,魏国府用钱从他那里买了不少皇宫中的内幕消息,准确度还是比较高的。老国公楞了一下,旋即笑道:“我还以为陛下对秦之初住在郡主府没反应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从从六品衔到正九品衔,一下子降了七级,这个滋味不好受呀。”
“父亲,小徐公公还说皇上让秦之初三天之内离京赴任,咱们是不是可以在路上”魏国公之子请示道。
魏臻聪一脸的忧国忧民,“如今天下不太平呀,到处都是响马山贼,咱们的状元公可要当心呢,可别在赴任途中丢了性命。否则的话,岂不是少了一个治国良才吗”
魏臻聪人老成精,他自然不会明着说要杀人,话说到这种份儿上,就已经足够了。
“儿子明白该怎么做了。”魏国公的嫡长子说道。
魏臻聪想了想,又道:“你去把齐国公请来,陛下把秦之初贬到宁清县做县主薄,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我得跟齐国公合计合计,别让陛下搂草打兔子,连旭晨他们也给摁下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齐国公齐虞东、燕国公燕北天都得到了相同的消息,这两位国公的反应就简单了多了,很干脆很直接地就下令调集家族私兵,在秦之初赴任途中,半路截杀秦之初,誓要让秦之初对他们的冒犯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韩国府。
韩国公世子韩青玉也得到了消息,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秦之初呀秦之初,谁让你掺和到我们家的家务事中来的谁让你帮着那个贱人来的咱们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同一时刻,京城一家客栈。
“什么秦之初要到宁清县上任好,太好了。秦之初啊秦之初,你要是安心呆在京城,我或许还奈何你不得,可是你竟然不知死活地要离开京城,我一定要把你的人头砍下来,将你的魂魄拘禁起来,日日折磨,为如墨报仇。”发狠的是一个女人。
秦之初还不知道因为他要离开京城,有很多人已经盯上了他的项上人头。他现在还在豫州会馆,为三日后离京做着准备。
秦之初让韩青石把那五千两金子换成金票,毕竟金子太重,随身携带不方便,还是金票比较省事。
徐世森、秋东海还有裴如云早就散去了,那些本来准备跟他拉关系的豫州籍举人也都散了,现在留在他身边的,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是李玉玲,另外两个是龚秀珍、关志文。
秦之初交代完让韩青石办的事情后,韩青石就走了。秦之初看着滞留不去的龚秀珍、关志文两个人,“龚兄,关兄,大伙儿都散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关志文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秦兄,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让你这个新科状元去做县主薄去”
秦之初早就不生气了,他现在只剩下庆幸,京城这潭水太深,留在这里,对他没有任何益处,还是离京好,至于县主薄也无所谓,反正又不耽误他修炼,只要实力上去了,将来不愁官不升上去。
“关兄,咱们俩是同年的举人,又是一个府出来的,在这件事上,我没必要骗你呀。再说了,我身为朝廷命官,能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吧呵呵,你们俩也不要多想了,赶快收拾一下,回家去吧。好好的准备,三年之后,再进京参加会试,说不定也能考个状元当当。”秦之初笑道。
“不,我不走。”一直沉默不语的龚秀珍突然开口道,“秦兄,我说过要给你当幕僚,哪怕你仅仅是个县主薄,我也不会改主意。我对科举取士已经死心了,考上状元又怎么想,还不是皇上一个念头的事情。还是跟着你吧。你这人有学识,有能力,讲义气,重情义,跟着你绝对错不了。何况,你对我又有大恩,我愿意也应该跟着你。”
秦之初摆了摆手,“龚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宁清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匪患严重不说,地理环境也很恶劣,又没有任何外来的有力支援。
再加上,宁清县地处南方,我今年又夺了南方人的状元,估计那里的士绅对我也有意见,可谓是困难重重,到了那里,一切都需要白手起家。
你一个女人,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跟着我去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