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锦五匹,上等黄酒十坛。”
礼单上面的礼物名称、数量跟给石坤鹏袖袋中的那张礼单一模一样。石坤鹏想了想,也从袖袋中把自己的那份礼单掏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老张,我也正想去找你,你看看,我这有一份。”
张长胜也猜到了石坤鹏那里应该有一张,倒也没觉得奇怪,他把礼单拿了过去,一看,跟自己的一模一样,便把礼单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石坤鹏也是面现忧色,“我这份礼单是齐国公派人送来的,老张,你的呢”
张长胜说道:“给我送来这份礼单的人说他是受齐国公所托。老石,多事之秋啊。咱们的好日子似乎就要到头了。”
“是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都是不入流的小官,平常的时候,那些国公爷连眼皮都不夹我们一下,这次突然送来这么重的一份礼,只怕是要让我们帮他下棋呀。”
石坤鹏说的有点委婉,张长胜岂能听不出来,“嗯,齐国公是要把我们当棋子,让我们跳出来,给秦之初好看呀。”
“老张,你素来足智多谋,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办是收下这份重礼,为难一下秦之初还是把礼物退回去,置身事外抑或者咱们现在就去舔秦之初的臭脚丫子”石坤鹏说道。
张长胜想了想,说道:“秦之初祖籍是豫州豫北府,他爷爷跟他爹似乎都是商人,在官场上,没有任何的靠山,就是白丁一个。
另外,他还是今科的状元,却被发配到了咱们这里,屈尊做了个小小的县主薄,这说明他做的事情,深深地触怒了皇帝。
反过来看,齐国公是咱们大周六大国公之一,乃是世袭罔替的国公爷,在大周朝根深蒂固,党羽无数,势力庞大,齐国公要对付他,实际上就是六大国公要一起对付大,凭秦之初的小胳膊小腿,能扛得住吗”
石坤鹏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跟着齐国公下棋了”
张长胜侃侃而谈道:“不,咱们不跟着齐国公下棋。咱们依国法行事,秦之初只是个小小的县主薄,又不是县太爷,他根本无权节制咱们。而且他在咱们宁清县是无根浮萍,对宁清县的情况,一无所知,他要想在宁清县办成差事,最后还不得靠咱们吗
你想想,原来几位县太爷,高坐在县衙之中,对衙门外发生的事情,还不是咱们想让他知道什么,他才能知道什么吗
我料秦之初一开始的时候,或许会心高气傲,以为凭借自己的本事,能把所有的事情做好,等到他撞了南墙,碰的头破血流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对待咱们了。
那时,咱们既完成了齐国公的所托,又让秦之初向咱们低头,岂不是一举二得,两全其美吗”
石坤鹏一拍大腿,“老张你说的在理。秦之初要是想在咱们宁清县大展身手,还得指望咱们。他要是想浑浑噩噩度日,那就更不会动咱们了。”
张长胜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老石,我想抓紧时间,写几封信出去,分别交给其他几房,让他们明白其中的分寸,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等我把信写好之后,你要跟我一起署名,只有这样,才能让其他几房重视起来。”
秦之初一行人顺利地进入到了宁清县境内,把依仗摆开,队伍前面,鸣锣开道。
奚一松一挥手,带着十几个团丁,小跑着冲到了依仗的最前面,宁清县不比其他,这里最出名的除了暴民就是盗匪,每一个都有可能给他们这一行人带来烦,不能不慎重行事。
另外,再次之前,奚一松还从团丁中挑选了两个相对比较机灵的,让他们担任斥候,先于整支队伍一个时辰,进入到了宁清县境内,这会儿按理说,两个斥候也该回来了,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这让奚一松的心中隐隐的浮现出一丝不祥。
进入宁清县境内之后,没走多远,就是一条溪流,宁清县县志称其为九龙溪,说是溪,其实是条河,最宽处有三丈七尺之大。九龙溪上有座石拱桥,官道从桥上穿过。
这座石拱桥明显有点年久失修,桥两边的栏杆残缺不全,还有烈火焚烧的痕迹,桥面上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甚至还有几条裂缝,估计宁清县要是来一次大暴雨,河水暴涨,就能把这桥冲垮。
奚一松一挥手,队伍先停下来,自己骑着马,上了桥,走到了桥对面,见没什么异常,又下马,走到河岸下,大略地看了看桥下面的情况,也没有人埋伏在这里,便又上了岸。他朝着河对岸,挥了挥手,“没事,过桥吧。”
当扛着铜锣的两个穿着皂衣的皂隶刚刚走到桥西边,从官道西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一名骑手就出现在奚一松的眼脸之中。
这名骑手两手抓着缰绳,挺着胸,控着马,朝着秦之初一行人就跑了过来。奚一松见这人穿着自己团练团丁的衣服,依稀又见他是自己派出的斥候,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见自家的斥候回来了,秦之初一行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减慢前进的速度,甚至有停下来的趋势。
第一百八十七章一招接着一招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名斥候骑着马快要奔到队伍前面,距离队伍大概还有三丈多远的时候,突然减慢了速度,在距离队伍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马自己停了下来。骑手身子一歪,啪嗒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后心插着一枝雕翎箭,从伤口流出来的血是黑色,带着一股甜腥味。
奚一松脸色一变,“依仗,轿夫快走,往桥两边撤,所有团丁戒备。”
奚一松的话音还没落,站在他旁边的一名团丁就像是见了鬼似得,指着西南方向,“团总,那是什么”
奚一松抬头一看,魂儿差点吓没了,只见天上竟然飞来了几个石弹,每一个都有石碾子大小,在空中打着滚,朝着九龙溪上的那座桥就砸了过来。
“投石车”奚一松压碎了银牙,他这会儿基本上能够肯定是宁清县最大的盗匪头子马千里带着人,在伏击他们。要知道整个宁清县,只有马千里才有投石车。
马千里把时间抓的精准到了极点,这会儿桥面上挤满了人,秦之初的官轿也在其中,真要是被石弹砸中,估计至少得死上十几口子,说不定把桥都能给砸塌了。到时候,后果就更严重。
奚一松一咬牙,就要蹦起来,去挡那三个石弹,可是他只是身手好,不是万能的,最多只能挑开一枚石弹,第二枚他就无能为力了。
就在这时,从秦之初官轿的两次,飞起了两个人,正是老姬夫妻两口子,各自冲向一枚石弹,奚一松连忙一纵身,紧随其后,冲向了第三枚石弹。可是还不等他们把石弹挑开,又有三枚石弹飞了过来,紧接着,又是第三波,第四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