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谢云辞一愣怔,而后轻笑出声,越笑越止不住,声声清越,差点儿让赵琼华以为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片刻之后,她才听到谢云辞的回答,声音中仍旧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让人一听就感觉这人心情不错。

他说:“聘礼?这点儿哪里够啊?”

第34章谜语

谢云辞慢慢止住笑,缓步走到赵琼华身侧,和她一同往前走着。即便身边所有人的方向都与他们南辕北辙,却依旧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方才那些话都是骗崔珩的,我也不缺这些钱。”

四月十六的夜晚,皎皎月色,铺洒着满人间的清辉,烟火寂静之后,便衬得这玉盘更为清冷,也更像是触手不可及的美好事物。

目光穿过榴花间隙,望向遥遥月色,谢云辞指尖微动,往前试探了一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很快收回手。

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后,他低低笑着,较之方才少了欢欣。

“方才崔珩同我说的话,想必郡主也听到了吧。”

赵琼华还在斟酌措辞,想拒绝谢云辞那两千金的馈赠。她在侯府,尽管公中仍旧在许周氏手中,但至少表面上,许周氏不敢亏待于她。

而谢云辞,诚如他自己所言,既无军功也无官位在身,平日里又喜欢去长安楼或者是戏楼,久而久之,他也迟早要坐吃山空。

相比之下,还是他更需要一些。

可她没想到,谢云辞会突然问道方才的事。这一问来得突然,赵琼华没有任何防备,下意识“啊”了一声。

仅凭方才崔珩和谢云辞的几句话,她大概是能推测出这中间怕是有什么龃龉,但毕竟是秘而不宣的事,她听到了还不如从不知晓。

除却崔谢两家之外,京中再无人知晓的事,她知道了说不定还会遭遇什么杀身之祸,属实不太妙。

在茶楼时,赵琼华隐约能察觉到谢云辞往她这边看了几眼,但又不确定。

此时他主动提起,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秋后算账。

轻咳几下保持镇定,她歉意一笑,左手起誓作着保证:“二公子放心,琼华只作不知,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茶楼一事,公子救命之恩,琼华无以为报。万不能……”再受公子如此重礼。

最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赵琼华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她双目圆瞪,眸光深处是不言而喻的震惊。

而后落在谢云辞握着她的手上。

她启唇,一时失去了言语。

不同于上次在长安楼的意外,此刻那种温热的感觉更为明显,顺着手心脉络,似是想往更深处蔓延。

方想挣脱时,谢云辞已经松开了她。

“我不喜欢见人起誓,小事而已,郡主不必上心。”

不想听她说那些无关的誓言,谢云辞就兀自抬手,握住赵琼华起誓的手,制止她的动作,又顺势放下。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是在印证自己的说辞一般,他也很快松开手,“这些事,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早知道也好有个准备。”

什么她迟早要知道,又要做什么准备?

甚至还没来得及细想方才谢云辞的举动有什么含义,赵琼华就又被他这一句话弄得云里雾里。

她自觉从重生回来之后,已经比上一世通透了许多,也能应付来许多事,可谢云辞的话,每次听她都觉得他是在打谜语。

像是会提前预知什么事一般。

打住这个些许荒唐的想法,赵琼华双手背在身后,“人不该有过重的好奇心,这一点我还是十分清楚的。”

“二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和谢云辞不过是几面之缘,即便是有了意料之外的交集,日后如何,尚且还是因缘际会下的顺其自然。

远还没到敞开心扉去聊家中秘事的地步。

只是提起救命之恩,赵琼华忽的想起方才闲聊时,那个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荷包。

街巷上,经过他们的行人逐渐减少,两侧的摊贩倒还在,只不过有的已经在开始收摊,准备回家亦或者是去更热闹的主街。

赵琼华解下荷包,环视着周围,前后榴花树作遮掩,不远处的摊贩也还在,不仔细看的话,很少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她揉揉嗓子,开口唤了正在折花的谢云辞一声,“二公子,这是方才的荷包,只当答谢了。”

谢云辞一手摩挲着枝头半开的榴花,闻言他眼眸中染上几分笑意,却又在眨眼间深藏于心,折下枝头的几朵花后,他转身,半是戏谑地开口,“云辞还以为郡主忘了这件事。”

不过这荷包是他用长安楼一顿佳肴换来的,如今却成了救命之恩的答谢。

有些亏啊。

像是怕赵琼华再次遗忘一般,谢云辞调侃一句后便接了过来,顺势系在腰间,换下他之前那个用旧的荷包。

是个鱼戏莲叶的绣纹,如今很少有人会再用了。

大致扫了一眼,赵琼华收起所有情绪,应着谢云辞的话,“云辞公子于琼华而言是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这一份礼琼华怎么会忘记?”

两个人说话仿佛都带着几分刺一般,若是旁人不知,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冤家。

谢云辞好笑地摇摇头,一边上前走了两步,放低身子,“郡主都说是救命之恩了,那不如,再送我一个扇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