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让人看不大顺眼。
拿张宛绮和许锦湘作比?
赵琼华嗤笑一声,逐渐加速,“哪能啊,崔家那位可比不上我那好表妹。”
毕竟许锦湘敢以自己的性命作赌注,这份胆量,崔家那位表小姐就不一定比得上。
刺杀一事,已经过去了一天多。
想必许周氏也已到了京郊。
“她在京郊遭遇刺杀,你不去看她吧。”褚今燕打马跟上她。在她看来,许锦湘也被送到京郊,还是她自作自受的为多。
赵琼华若是心软,且先不提许锦湘之后会如何,只怕许周氏就会先变本加厉。
“不去。”
“她也没什么事,我去了正中许周氏的下怀。”
许周氏正巴不得她过去,好再搬出七公主和贤妃那一套,想让她松口,好让许锦湘顺利回京。
她才不去踩这个坑。
应过褚今燕的话后,赵琼华收腿磕了一下马肚子,打马扬鞭,开始绕着马场跑圈。
褚今燕很快也跟上去,时不时还能听到两个人恣肆的打闹声。
此时京郊庄子内。
四月十六日晚的刺杀,许锦湘舍身替七公主挡了一剑,重伤昏迷;而七公主也因此受了惊吓,高烧不止。
整个庄子内虽没有彻底乱作一团,但也是一直顾着两边主子的情况,婢女多少有些吃紧。
东厢房内,御医替许锦湘号过脉又开好药方后便去了后厨煎药,许周氏望向窗外,朝厢房内的几个小婢女挥挥手,“行了,你们去照顾七公主那边吧。锦湘这边有我这个当娘的在照顾就好了。”
几个小婢女面露犹豫之色,但经不住许周氏一再相劝,没多久便都离开,转而去了七公主那边。
等到屋内没其他人在场,廊外也无人经过时,许周氏这才阖上门窗,坐到床边轻轻拍了许锦湘两下,“人都走了,伤口还疼吗?”
原本该重伤昏迷不醒的许锦湘闻言,眼睫轻眨,缓缓睁开双眼,许是还有些不适应,她抬手遮住光线,慢慢坐起身。
“娘你放心,我没事。当时下手,他们都是仔细过的。不会真的伤着我。”
提起当日,许周氏的面色凝重几分,她一手覆上许锦湘的手,细细问道:“那天轻花节,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锦湘本该好好地待在京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别人看得不清楚,她却知道,这次所谓的刺杀受伤,不过是迫于无奈的下下策。
如若不是遇到紧急情况,许锦湘断不会如此。
许锦湘抿唇,欲言又止,顶不住许周氏的拷问后这才松口:“轻花节那日,我原本是想砸伤赵琼华,好让五皇子和她见面,我再在其中推波助澜,定会让赵琼华名誉扫地。”
那次私奔一局不成,她也能看出赵琼华和五皇子逐渐离心,但如果在轻花节上,有人看到赵琼华和五皇子同进同出又纠纠缠缠,那赵琼华之前对五皇子的一切抗拒,都能被解释为欲拒还迎、暗度陈仓。
到时候赵琼华名誉扫地不说,太夫人和淑妃娘娘也一定会对赵琼华失望,从而放弃她。
只可惜,这次不仅没成,还把她自己给搭了进去。
“后来我回京郊时,发觉有人在跟踪我,待我好不容易甩开那些人时,结果又遇到了另一支暗卫,行迹更为诡秘。”
许锦湘回忆着那晚的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被褥,“为了不败露,暗卫就只能掩护我先走,回到庄子里后我等不到消息,知道是出事了。”
“为了避免被人抓住把柄,就只能借刺杀一事逃脱。”
毕竟没有人会怀疑,她一个娇柔的弱女子,会夜半伤人,东躲西藏。
许周氏眉头紧锁,“那赵琼华可有发现你?”
若是让赵琼华发现了,那离皇上知道也就不远了。
京中有刺客,假借刺杀的还是皇家的公主,即便七公主毫发无伤,但若皇上发怒,整个许家都不够陪葬的。
“没有。”许锦湘摇头,“赵琼华手里没人,应当不会发现的。只是当时谢云辞也在。”
她总感觉,谢云辞也许并不简单。
但一个纨绔,总也不足为惧。
许周氏这才彻底松口气,抬手替许锦湘盖好被褥,“谢云辞那边与我们无关,你现在就安心养伤。”
“刺杀一事一出,想必宫中很快也会有消息。离你们回京的日子不远了。”
没人敢拿七公主的性命作赌,刺杀一事,京郊不安全已经是事实,即便是惩罚,也抵不过她的一条命。
这步铤而走险,还真误打误撞地走对了。
“好。”许锦湘乖巧点头,“娘你放心,等这几日回京,我一定好好和姐姐相处。”
她与赵琼华,注定是如此纠缠的关系。
韬光养晦,不死不休。
许周氏“嗯”了一声,替许锦湘换过药之后,便哄着她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