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郡主为何不能仁慈一番,看在我和你许叔叔只有锦湘这一个女儿的份上,救她一命罢了。”
救她一命。
赵琼华细细品味着许周氏这四个字,疑惑问道:“可昨日舅舅不是已经答应许叔叔,留下许锦湘一条命吗?”
“婶娘所求的许叔叔已经帮你做到了,你今日又何必在花厅大闹一场。”
“所幸今日没人到府中拜访,不然旁人还以为本郡主借着昨日的事在这里兴师问罪呢。”
她刻意忽视许周氏话里真正的意思,三言两句皆不离许铭良用青云官途换许锦湘一命的事。
好在他们心上反复扎刀。
许铭良一家人在侯府中住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在府内府外,他们赵家从未亏待过许家半分。
可许周氏倒好,借着老侯爷对许铭良的偏袒,三番四次想让她为许锦湘开脱。
即便许家对赵家有天大的恩情,也不是让他们这般兴风作浪,不知分寸的。
许周氏被赵琼华这话噎得无话可说,不由得又流下两行清泪,又委屈又无助地看向许铭良和老侯爷,“老侯爷,您知道我和铭良不是这个意思。”
“锦湘如今在狱中受苦,我和铭良一夜未眠。”
“我们虽然是想救出锦湘,可又哪里敢生出这番大逆不道的心思?”
见许周氏又开始哭哭啼啼地告状,赵淮止蹙眉,眼中也逐渐浮现出些许不耐烦。
许家都这样了,他也没道理再顾忌什么情谊。
他开口反问道:“既然许叔叔和许婶娘能因为担心许锦湘而一夜未眠。”
“那你们可知,我和父亲昨日忧心琼华也是彻夜未眠。”
“婶娘既然口口声声提到她们从小的情谊,那今日我正也想问,她们二人自幼相识长大,琼华从未亏待过许锦湘一丝半毫,她又是怎么能用出这么阴毒的手段。”
“催情引、厌胜之术。”
赵淮止重述着昨晚的事,越往下说他越是怒火难平,“想算计琼华迫不得已嫁给五殿下,她自己还想同琼华换命道。”
“桩桩件件,你现在竟然还想要琼华去救她。”
“救她出来之后再算计琼华吗?”
赵家小辈中就只有赵琼华这一个姑娘,自她出生不论是赵家还是皇帝,都是将赵琼华捧在手心里宠着养大的。
就连长公主尚且还在世时,虽然她有时会对赵琼华严厉几分,可但凡她受了伤,长公主都是彻夜抱着哄着她入睡的。
结果他们好不容易看着赵琼华长大,如今却要遭人这份阴狠算计。
到头来许家还想让琼华出面去救害她的人。
荒唐又好笑。
他也不知许家究竟是哪来来的底气和信心。
原本昨日谢云辞和江齐彦来侯府中搜查时,赵淮止就知道宫中一定是事发了。
他一早便知晓有厌胜之术,可令他万般没料到的是,许锦湘竟然还敢对赵琼华下催情引、让她不得不嫁给江齐修。
昨日他知事情重要,不能给赵琼华添乱。
即便他已经被气到不行,却还是忍住没与父亲一同进宫。
今日在花厅也没旁人在,他说话便再没了顾忌,“婶娘与其去想这些毫无可能的事,不如回去好生养着身子。”
“若是将自己都累着就不好了。”
“淮止你……”
赵淮止话音刚落,许周氏无言,更加泣不成声。
而老侯爷也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一般,他拄着拐杖狠狠在地上敲了两下,厉声道:“淮止,你就是这么同长辈说话的吗?”
“回祖父,淮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若是您不想听,淮止送您回正清堂便是。”
在老侯爷拿着拐杖敲地时,赵淮止就颇有自觉地躬身拱手回话,不见半点心虚。
老侯爷被他这话一噎,更是生气,“明日你去祠堂中好好跪上一日,身为镇宁侯世子,你就是这么敬重长辈的吗?”
“您是淮止的亲祖父,淮止自然不敢。”
“只是明日还要上朝,淮止怕是不能去祠堂了。”
在提到“亲祖父”三个字时,他还特意咬了重音,以提醒老侯爷亲疏有别。
即便许家在侯府中借住了五十年,但外人终究是外人,不会凭空多出一份血缘羁绊。
知道赵淮止和赵琼华都不会听他的话,老侯爷深吸一口气,又抿了半盅茶后,他这才又看向赵钦平,“明日早朝后,你去金銮殿问问皇上,看能否对锦湘从轻处罚。”
“她才十四岁,尚且还没到及笄的年纪。”
“一生都要在狱中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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