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寥寥又说了几句后,谢云辞便带着赵琼华到了道观的后院,在他们身后的地方便是厢房。
方才道长为了破解厌胜之术,提前便将众人都遣回了厢房中,此时那些道童都还在厢房中温习着功课,郎朗读书声便像止不住一般传入赵琼华的耳中。
可谢云辞没有丝毫反应,他兀自带着她又绕过好几个弯走过几条青石板路后,两个人这才来到道观后院中最大的树下。
那树干很是粗壮,约莫有三四人合抱的模样;树枝遒劲,枝桠上树叶也繁茂,季夏时节透露出一片树荫,倒也能教人好生乘凉。
只是这树上除却翠绿枝叶外,还坠着许多红丝带。
这些红丝带大多系在高处,离地太高,即便是此时赵琼华就站在树下,一时间她也看不清那些红丝带上都写了什么。
她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大致明了上面写的这都是来道观参拜之人的心愿罢了。
“原来在道观也有许愿树啊。”赵琼华仰头看着,忍不住说了一句。
此前她还以为,只偶尔有几座佛寺中会有这种系满红丝带的许愿树,以供往来香客许愿还愿。
她一边说道,一边又走远几步细细瞧上几眼,她这才发现虽然这树上系这不少红丝带,可这数量也算不得有多少。
不论是低处的枝叶还是高处的枝桠,尚且都还留有许多空隙,能供人系红丝带的地方并不少。
也正是由着她走出去几步,赵琼华这才发现在许愿树的不远处,还摆放着一个占卜算卦的小摊位,小摊位旁边还放置着一个木架,上面系了不少铃铛。
“同心铃。”赵琼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物什一般,俯身瞧着架子上的字,低低念出声来。
又是可供人许愿的红丝带、又是同心铃的,再加上方才她看到的那个小摊位,即便是赵琼华再迟钝,此时她也明白过来这些都是做什么的了。
让她不由得想起四月十六轻花节时,她和褚今燕一同在城西长街上遇见的那位婆婆。
她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当时那位婆婆还说她红鸾星动,姻缘将至。
彼时她心下不当一回事,甚至不觉得那婆婆说的是真话;可如今她再回首去看时,才恍然大悟,不得不说那婆婆看人算命确实是挺准的。
赵琼华没伸手去拨弄那同心铃,只转而看向那摊位上的东西,问着谢云辞:“难不成道长平日也会去京城替人算命吗?”
方才一上山见到那位道长时,她只觉那道长一身道风清骨,仿佛不沾染任何世俗红尘,如谪仙一般隐世而居又遗世独立。
却不想她还会在后院看到这些有意趣的物什。
谢云辞来过道观许多次,对这里早就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闻言他解释道:“道长心情好的时候会和道童去京城中替人占卜算两卦。”
“前几年他还经常去,这一两年来他去的次数也不多了。”
缘着谢太夫人的缘故,谢云辞也认识道长好几年了。
道长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凡事都他都讲究一场缘分,从来不作强求。
若是遇见与他有些许缘分的人,道长闲来还会与那人多说两句,好提点提点那人。
可那人若是实在不合他的眼缘,即便是那人亲手奉上许多真金白银、在道观门前长跪几日,道长都是不加理会的。
“之前道长还会替人算算姻缘,若是那人如道长所言,不久后姻缘将成,来道观还愿时道长还会送他们一对同心铃。”
“都是道长自己闲来无事时亲手做的。”
一面解释着,谢云辞一面从小摊上捻了两条红丝带,却并未动手研墨,只是将丝带都递给赵琼华,“你会打同心结吗?”
不论是从她绣的手帕还是荷包扇袋来看,谢云辞都能看出赵琼华的刺绣技艺很好。
只是他不确定琼华会不会打同心结。
在谢云辞去拿红丝带时,赵琼华以为他也想在红丝带上写上心愿好挂上去,她正好要去寻毛笔时,便突然听到谢云辞的话,不由得一怔。
反应片刻后,她这才回味过来他想要做什么,一时间只觉自己好笑。
“不好说。”
“从前我只见坊中的绣娘闲来无事时编过,自己倒还真的没有试过。”
她如实说道,却还是伸手接过谢云辞手中的两条红丝带。
城西那家刺绣庄子开门后,平日里她不便经常出面,便将坊中的事务都放权交给了周盈姝。
她也只是得闲时和褚今燕去铺子里看看情况,顺便再将那段时日她打好的新的刺绣花样交给周盈姝。
其中有一两次她过去时,正好瞧见有绣娘在打同心结,纤手勾着丝带翻飞,没多久那绣娘便打好一个很是漂亮的同心结。
当时她觉得有趣,便在旁边站了片刻,瞧好了过程。
可今日还是她第一次上手自己编织同心结。
依照着记忆力的模样,赵琼华双手勾着两条丝带,很是缓慢又满是认真地编着,“我这还是第一次上手,不知道编得如何。”
“要是编出来不好看的话,你不许笑我。”
她提前同谢云辞打着商量,以免一会儿她真的没弄好,又让谢云辞好一番嘲笑。
谢云辞陪她在附近寻了个能暂时坐下休息的地方,闻言他忙称不敢,戏谑道:“琼华郡主愿意来编这枚同心结,云辞自是喜不自胜,又怎么敢笑郡主?”
语罢后他不出意外地收到了赵琼华的一记眼刀,他轻笑两声后这才正常,“你且编这就好,不论你编出来什么样,总归我都是喜欢的。”
曾经他都要接着人情同赵琼华磨好久,她才肯点头同意为他绣一个扇袋以作偿还。
如今只他一句想要,她便愿意坐在他身边替他编着,他又怎么会生出半点失落或不喜。
“油嘴滑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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