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灵下意识去抢,不想夏鸢敬手比她更快。
“这是什么”夏鸢敬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用这个干什么”
陆则灵手肘摔破了,汨汨的淌着血,她无力的去拿药盒,虚弱的说:“还给我吧,求你了。”
夏鸢敬终于不忍心了,眼睛里哗哗的开始流起了眼泪,“陆则灵,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我宁愿你是被人家强奸了,也好过你现在这样要死不活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以为男人得了你的身子就是你的吗你怎么这么天真”
陆则灵鼻子酸涩,膝盖发软,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夏鸢敬哭得伤心,她知道她只是心疼她,她不想看她这么折磨自己。
她自己又何尝想要这样说不到,不过是心不由己。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的事你用心爱着一个人,却不代表那个人一定会爱着你。世界上幸运能遇到自己爱人的人很多,叶清是幸运的那一部分人,她陆则灵不是。
她伸手抱了抱夏鸢敬,用手轻轻的拍着夏鸢敬的后背,像在安慰她,也在安慰她自己。
那夜过后,直到期末周才传来了一些盛业琛的消息。寝室的老三带回来的。她气呼呼的说:“以前还以为盛业琛是什么好人原来也只是个贱男他又和叶清和好了居然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见她义愤填膺,老大怕伤了陆则灵,嗔责她:“行了,少说一句,怎么这么三八啊”
“我只是气不过”
“行了”
陆则灵断断续续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面无表情,一切如常。
晚一些的时候,她接到了盛业琛的电话。
从听筒里传来的盛业琛的声音听上去遥远又陌生,仿佛和他有关的一切都只是遥远而模糊的梦魇。
电话接通了很久,他都一直沉默,陆则灵也没有挂,两个人就这么拿着电话,不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则灵,对不起。”
陆则灵没有说话。
“我和叶清和好了,昨天的事。”
陆则灵觉得此刻反应变得有些慢,半天才讷讷的回了一个“噢”字。
“之前的事,我很后悔,如果你愿意,我愿意补偿你”
“呵呵,”陆则灵笑了笑,失忆一般无谓的说:“补偿我什么你欠我钱啊”
她的语气越是听上去没事,越是让人愧疚。盛业琛沉默着,不知道能说什么。
“则灵,有人说我和你亲近,是有目的的。我承认,确实是有。”他轻叹了一口气:“我爸妈生意一直很忙,小时候我是奶奶带大的,后来奶奶生病,我才回到爸妈身边。那时候家里有了妹妹,爸妈太忙,没时间照顾,丢给保姆。后来”他顿了顿,很是惆怅的说:“后来她失足掉到水池里,去世了。对她,我一直很愧疚,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是我太贪玩了,如果那天我不去打篮球,她一定不会溺水的。她从小就特别聪明,最喜欢穿白色的裙子,最喜欢钢琴,钢琴弹得那样好,如果她活着,大概和你一般大了”
不必他再说什么,陆则灵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还用说什么呢不过是让她更难堪罢了。
“我决定和叶清去美国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陆则灵终于对他的话有了一些反应,只是这反应很是消极,一听到他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心中便觉无限哀凉。
心终于被挖空了,一点都不剩,冷风瑟瑟的往里灌,只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一路一路小心”她用力的吞咽着口水,用力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则灵”盛业琛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向我开口。”
“嗯。”
“那,祝你幸福。”
陆则灵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幸福何谓幸福幸福就是你离开的时候,从我这里带走的一切。
她心痛如绞,在心里问了一遍又一遍。
盛业琛,你的心怎么这样狠原来,我在你心里,终究是一丁点重量也没有吗
9、第九章
陆则灵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爱这个词,就如同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对盛业琛那些化不开的感情和解不开的偏执。
即便她努力坚持的一切,只如一双不合脚的鞋,她做不到洒脱的光着脚,所以即使血流不止她也只能咬着牙死撑。
这几年,过去的一切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噩梦频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盛业琛不在家的时候,陆则灵只有不断的做家务才能缓解内心那些恐惧和空虚。
她擦了地,刷了地毯,又把床单被罩都拆下来塞进了洗衣机,她像个孩子,无聊的蹲在洗衣机旁边,看着滚筒一圈一圈的转着,看着同花色的床单被罩搅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放松一些。
这房子太大了,大到盛业琛不在的时候,她几乎嗅不到一丝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她慌张的从脏衣篓里翻出盛业琛换下的衬衫,紧紧的抱着那件衬衫,仿佛那衬衫就是盛业琛。
爱是这样吗不是的吧,文人墨客不是都说爱在痛的同时是会给人带来幸福的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呢
傍晚,陆则灵忙忙碌碌的做了一大桌的菜,明知道盛业琛不会回来,她还是固执的准备着。盛业琛是这样的,她越是希望他回来,他就越是不回,这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六点的时候,她在桌上摆上了两副碗筷,动筷之前,她像个寂寞的疯子一样,对着盛业琛空空如也的座位,温柔的说:“业琛,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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