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姚总白眼一个:“你懂什么我这才是真正的情调。在我这见识了最好的,别地儿怎么受得了,这就是营销手段”
白杨抿着唇笑了笑。突然站了起来,拉起坐在一旁安静喝水的陆则灵。陆则灵手滑了下,放杯子的时候水滴溅了几滴在手背上。
“老姚,今儿我给你的琴破破处,让我们艺术家陆小姐给你演奏一回,让你这大老粗开开眼。”白杨拉着她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那家泛着奢华光泽的斯坦威。
旁人不懂,她又怎么会不懂这是每个学琴人的梦想,她也曾抱着琴谱和朋友幻想过有一天能在最高舞台上,庄严而郑重的和斯坦威交流一次。
白杨把她推向了那架梦想中的钢琴,可陆则灵却不敢靠近。
她手臂夹得紧紧的,始终不敢再走近,也不敢去掀开琴盖,她不敢去看那无数次在她梦中出现的黑白琴键。不敢去回想脑子里那些练过无数次的谱子。弹琴是她这一辈子最干净最虔诚的梦想,她曾那么轻易的放弃,她没有脸再去触碰了。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
过去最美好的生活,都那么过去了,她已经回不去了。
眼泪盈满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明知不应该,她却忍不住。她颤抖着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手心因为传菜烫伤了好几次,长出的新肉红红的,看上去难看极了。手背上的几滴水还没有干涸,附着在皮肤的纹理上,在灯光下闪着光。好肮脏的手,好肮脏的心。现在的她,怎么配再弹琴
她退却了,转身想要逃,却被白杨强硬的捉住。他人高力气大,双手固执的将她的腰握住,硬生生将她抱了起来,放在琴凳上。
被迫坐下的那一刻,陆则灵的心里像有一片海,明明惊涛骇浪,却有一种让人眷恋的归属感。
她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拳头,不敢睁开眼睛,她怕一睁开眼泪就会流下来。
白杨半蹲在她面前,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他说:“陆则灵,我们说好的,从头开始,开始新的生活。”
陆则灵睁开了眼睛,模糊的水汽中,她看见了白杨一双璀璨如星的眸子,此刻,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我的手好脏。”她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相信,在她老之前,她还能这么靠近曾经的梦想。
白杨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那并不是一双好看的手,可这双手很坚强,很勇敢,那么不其然的闯进了他的生命,让他似水一般的心平起波澜。
他抽出西装胸口口袋里的用以装饰的手绢,认真而仔细的擦拭着陆则灵的手。
末了,他虔诚的吻了问她的手背,一字一顿的说:“这是世上最干净的一双手。”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陆则灵,仿佛想要给她无限的勇气。
“弹一次,小时候怎么学的怎么弹,现在你的听众,只有我一个人。”
32、第三十二章
其实陆则灵已经不记得手指触上琴键是什么感觉,只感觉那一刻,她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斯坦威。已经很久没有去挨琴了,也很久没有去碰琴谱,明明觉得音符都已经陌生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按下那黑白琴键的时候,一切都刷刷的从脑海里窜了出来。
好像置身于梦中,鲜花和烛光环绕,璀璨的灯光化作斑斓的光点,眼前是一片失焦的画面,缭乱了心智,她像闯入梦境的爱丽丝,不想醒,不愿醒。
从致爱丽丝到月光,全都是耳熟能详的曲目,曾经练过千遍万遍,弹奏的时候几乎不用回忆,那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白杨一直斜靠着钢琴,一改往日的纨绔模样,那么用心的听她弹奏,而她,也真的当做只有他一个听众。那么慎重。
她起身鞠躬的时候,餐厅里爆发了此起彼伏的掌声,那一刻的心潮澎湃,离开餐厅她还是记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还停在五年前。
白杨喝了些酒,两人坐出租回家。大约是气氛太好了,他们提前下了车,披着星斗散步回家。此时夜幕已经低垂,霓虹灯潋滟流光,色泽鲜明而斑斓。车辆来来去去,车灯如带,陆则灵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自己皮包的带子,心跳如雷,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了,却还是没能平静下来。
白杨侧头看着她脸上由衷的笑意,也跟着会心的笑了,他说:“陆大师,你这琴弹得太精彩了,以后我要经常包场”
陆则灵偏着头看了看白杨,只觉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此时看上去柔和的不可思议,她抿着唇,打趣他:“那你可得给钱我。”
白杨腆着脸,大言不惭:“钱我没有,可以刷脸吗”
陆则灵佯作翻白眼的样子。二人一起笑了。
五年了,这大约是陆则灵过得最幸福的一天,仿佛渐渐找回了自己,找回了从前的血肉。
她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心境是那么平和,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面对他,更多的是一种轻松的感觉,不会心头一紧,也不会心神相随。
只是平静,像没有风的湖面,让她忽略了从前的波澜。
也许,这才是人生吧,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心想事成的爱情,生活,就只是生活而已。
平静的生活还在继续。近来白杨工作也忙碌了起来,没时间隔三差五来找她打牙祭,但还是时常打来电话,陆则灵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越来越平静。
得知夏鸢敬出车祸的消息时,她正在忙碌于一场宴席。挂断电话时,她二话不说的拿了包走了。
长途大巴一天好几班,她顾不上吃饭坐了最近的一班,七个小时后,她回了她离开了一年多的城市。
说不清下车的一刻她在想什么,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把过去留在了这座城市,此刻,那些过往无孔不入的一点一点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
长途汽车站人来人往,拎着大包小包的务工者,依依不舍分别的学生恋人,骚动而庸碌,丝丝缕缕撩拨着陆则灵的心。
繁华也好,萧索也好,总归成了旧梦,留在了昨夜,今天的她,孑然一身。
夏鸢敬不知道她回来,身上好几处包着绷带,叫唤着睡在床上,正和她妈妈打着嘴仗。
看到陆则灵的时候,她嘴巴张得老大,等她反应过来,立刻瞪着眼睛训斥她妈妈:“妈,你怎么回事啊到底告诉了多少人啊多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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