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在漩涡之中的人忘记了要活命,只堪堪体会着这壮阔的自然之美。
盛业琛身上的酒气渐渐散去,他疲惫的睡着了。陆则灵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的下巴,硬挺的轮廓,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唇形
虽然眼底有些疲惫的青黑,但这不影响他的出众。很帅的准新郎,只可惜不是她的。
一夜没睡,陆则灵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盛业琛还没有醒,她也没有去叫醒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的夜晚。他们太过熟悉对方的身体,所以全交给了欲望这个本能。
陆则灵以为再回来他应该已经走了,却不想,他穿戴整齐的坐在她家残旧的沙发上等着她。虽然眉头紧锁,却挺直着背脊。
她放下自己的包,没有和他说话,视而不见的换着鞋子。
盛业琛直直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和白杨分手吧。”
陆则灵手上的动作一滞,“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盛业琛瞪着眼睛,又加了一句:“你让我过了那么痛苦的几年,转头就开始新生活,凭什么你现在不想和我在一起就去找别人,想的太好了我就是不让你和别人在一起就算折磨也只能是在我身边”
陆则灵有些失望,觉得自己的期待也有些荒谬。他的占有欲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即使要订婚也不会放过她。可她却已经没有了五年前的疯狂和冲动。
她低垂着头,满脑子只有叶清飞扬的面孔,请柬上的文字像冰雹一样一颗一颗的砸在她身上,疼得她牙齿都跟着震颤。
她说的很慢,几乎一字一顿:“以前的事情,请你忘了吧。”
盛业琛眉头皱了起来:“忘了什么”
“忘了你的世界里曾经出现我这样一个疯子。”
“你疯了什么”
陆则灵有些心酸的吸气:“爱你这么疯的事我也干了,我病的不轻,现在总算是清醒了。”
盛业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倏然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陆则灵,质问着她:“因为你疯了,所以你才会爱我”
陆则灵满眼疲惫的反问他:“难道不是吗你那么讨厌我,连我怀的孩子都不想要。我还赖着你。现在不是很好吗你有叶清,我有白杨,彼此都很幸福了。”
“什么叶清不过是你一直拒我千里以外的借口从前也有叶清你想到我身边来又什么时候顾忌过”盛业琛嘴角有些颤抖。他心神俱疲,为了奶奶的去世,也为他自己。他想说什么,想解释什么,可是太多太繁琐,他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以为他们的那份依赖不同常人,他们在黑暗中拥抱彼此,丑恶,却也唯一。可是现在不是了,他笃定的那些爱,在她眼里,都是“疯了”的证据。
难受,难受极了,他还想说什么,可最后到了嘴边,只剩咬牙切齿的几个字:“陆则灵你好样的。”他发了狠,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回来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都掏了出来,全数撒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昨晚上的钱虽然服务大大的退步但是情分还在”
他重重的摔上门。关门的时候,铁门震得陆则灵耳膜都有些麻痹。
她没有动,眼角余光能看见茶几上一张张粉红的票面,只觉这画面刺眼极了。
39、第三十九章
陆则灵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茶几上的钱渐渐化作一团粉红的色块,与周围的斑驳融为一体。脸上一阵温热,陆则灵抬手擦了擦原来是眼泪。
真软弱,对这样的自己,她嗤之以鼻。
爱他爱得太多太重,为了他失去了所有,最后却不能在一起。痛,却无力去说什么。
擦干净了脸,看着一室的凌乱,她难受的吸了一口气。
安静的趿着拖鞋把盛业琛留下的凌乱全数整理干净了。换了床单被罩,收拾枕头的时候,陆则灵在枕巾上捡到了一跟盛业琛的头发。短短的,硬硬的,像他的胡子一样,有些扎手。
陆则灵伸手拔了一根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和盛业琛的完全不一样,又细又软,她瘦长的手指捻着自己的发丝一圈一圈的绕着,最后和盛业琛的头发结成一个结。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觉得想什么都很荒谬。手忙脚乱的寻了打火机把手上的发丝烧成灰烬。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一口灌下去,可是人仍是没有平静。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盛业琛紧紧抱着她的样子,仿佛是失散已久的恋人,温存的心疼。她觉得自己是会沉溺在他偶尔流露的温柔里的,如果她没有看到请柬的话。
她太执迷不悟了,所以所有的人都对她下重药,委婉对她没有效果,不一次打进地狱,她就一直奢望天堂。
她安静的坐着,手机一直响,她看了一眼名字,不想去接,过了许久,屋内才恢复平静。
门口的铁门被人咚咚咚的敲着。陆则灵起身去开。
她死都没办法忘记的男人又出现在了门口。
仿佛方才的吵闹都不存在。他们只是安静的对望着。陆则灵看着盛业琛黑色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十分专注。那一刻,他的眼里真真切切的只有她。她很想去抱抱他,就像这么多年一直想的那样。毫无顾忌的抱着他。可是她害怕,害怕会被他粗暴的推开。
盛业琛凝视着她,最后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口气。陆则灵终于在这一声叹息中醒来。推着他,企图把门关上。
“你别推我。”盛业琛的声音再没方才的戾气,他抓着陆则灵推他的手,紧贴在胸口,“奶奶去世了。”
毫无逻辑的一句话,却正中陆则灵的软肋,她抬头看着他,眼中一瞬间便积蓄起了眼泪。
她固执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盛业琛却握得很紧。她撇开头去,不想再看他,硬着心肠说:“你家的事,和我说做什么”
盛业琛突然抱住她,温热的嘴唇触上她的耳垂,有些悲伤的气息透过耳膜无限清晰的传入陆则灵的心里。
他像个走失的孩子,无助的说:“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剩我一个人了。”
陆则灵在他身边四年,自然知道奶奶的存在对他的意义。此时此刻,她再不忍心去推他。旁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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