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弄不清楚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不过,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要是没有手中的铁戟,他根本没有与这老人为敌的资格。
“弟子罗衍,参见仙长”他眼下唯一之策,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抱拳当胸,朗声为礼道。
“你这小娃儿,根骨也自不差,更能将得此异宝,想必也有几分仙缘,不如就拜在老夫门下为弟子如何”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笑道。
罗衍这时倒心中生疑起来,老人既然要收他为徒,为什么又用黄云笼罩当地,而且更有铁戟鸣声示警在前,要是真正仙人,岂会做出这样事情来。
“哼收徒是假,夺宝是真,房老儿,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可惜有我洞玄真人在,岂容你夺宝而去”一道略显低哑的声音从罗衍身后传了过来,紧接着只见四周黄尘翻动,烟光明灭变幻不停,数千百团黄豆大小的精光朝身后狂涛般地涌了过去。
更令罗衍称奇的是,精光一起间,他刚觉四周有无穷压力涌来,好似要将他挤成肉饼一般,就在他运起全身真气全力抵御时,手中的铁戟越发变得滚烫炽热,原本锈痕斑斓,通体漆黑的戟身如同烧红了一般,变得朱红闪亮,光芒万道,而且凝如实质,似云非云,似霞非霞,与那日卷他出长春仙府的那团青云有些须相似。
光华一起,越发显得明亮起来,而体外压力好似也消去许多,身体陡然轻了不少。而体外黄灿灿的精光犹如潮水般挤压过来,与红色光幢一接,就化为片片黄光,腾空而起,恰似飞雪就火,挨上就完,又如同浪卷巨石,任凭水花四溅,激浪排空,终不能动它分毫。
罗衍见此,越发明白过来,那老人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扭头望去,万丈黄云烟尘中,好似有一线青光在内左冲右突,虽然那无数团精光涌去,但丝毫不能阻挡它前进之势,一转眼间,就朝前冲近了几十丈。
“房老儿,想不到你两百年苦功,依然没能将戊土精气修成先天神光,还是棋差一着,岂能困我要是再不知机退走,那本真人可不讲什么交情了,发出乙木神光,破了你这凝炼多年的看家法宝,倒时可不要说我不顾道义了”那低哑的声音从青光内发了出来。
“放你狗屁你那几手下三滥的功夫,老夫知道得清楚,要是你修成乙木神光,早就施展出来了,还会与老夫客气今日你想分一羹粥,简直就是做梦”那名姓房的老人面色一变,厉声喝道,双手却缩在了袖子里,好似取出一物,一双细眼紧紧盯着前方。
“哈哈,原来你房月楼是奈何不了这个小儿,反被血战天戟宝光所挡,站在这里空吹大气。你我两人,相识多年,不如你我合力,先将这小儿体外神光破去再说,免得夜长梦多,被其他人赶来,趁你我相争之际,来个渔翁得利,拣了现成,到时你我后悔莫及了。”青光转眼冲到罗衍身现,现出一位三尺高下,愁眉苦脸的侏儒,肩头斜插一柄青翠欲滴的木剑,全身上下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青光内,脸上也现出一丝惊讶神色,望着被红霞层层包裹的罗衍。
罗衍知道此时人为刀砧,我为鱼肉,现在唯一的凭仗就是手中这柄神兵,他纵横人间,惊世骇俗的武功在仙人的面前,没有丝毫的用处,铁戟上红霞消散之时,就是他丧命之际,现在,他没有任何筹码与这两个仙人讨价还价。
“好既然你洞玄真人如此爽快,那我也破例一次”房月楼心念一转,一口答应下来。
“两个蠢材他一介凡人,岂需你们两人费如此大的阵仗,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恐怕等你们丙丁真火还没有生成,长春谷内那几个爱管闲事的牛鼻子就被你们引来了,到时不仅法宝没有捞到手,反受他们鸟气,又岂是合算”一阵枭鸟般难听似若尖锥刮瓷碟的声音从地底遥遥传了过来。
房月楼与洞玄真人一听,陡然色变,齐声喝道:“何方道友,敢插手我们兄弟两人闲事”
第十七章何谓天道
“我的姓名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不说也罢,你们也不用动这么大的火气,我也不想要什么法宝,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相助你二人得此前古神兵,你们看意下如何”地底声音不紧不慢地道。
洞玄真人望了房巨川一眼,冷笑一声,道:“什么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我只需你们对天发誓,取到那柄宝戟后,帮我做一件事情,你们看,这个交易如何”地底那声音道。
话音刚出,罗衍突然觉得手心有一丝寒意,而戟尖漆黑无光的月牙上银光闪了一闪,就没有了踪影。罗衍情知又有妖人出现,心头越发惊奇起来,想不道手中之宝,竟然引来这么人前来抢夺。
“好”洞玄真人立刻答应下来,并且对天发了一个毒誓,说时罗衍见两人双眼露出嘲笑的表情,情知两人定是各怀鬼胎,心头更不知道那个没有露面的声音究竟是何方山精海怪。
“蠢材此子体外神光虽能防御你等有质无形之气,但岂能防御那无形无质之法你们弄出一点巨大声响,早就将他震昏过去了,这类法术,恐怕不需要我来传授你们吧”地底那声音长笑道。
言还未了,就在这余音未歇之际,两人一下会意过来,皆知一时糊涂,利欲熏心之下,浑然忘记了这小子根本没有丝毫仙家根底,全仗手中神戟神物护主,自生感应而已,当下齐齐将口一张,倏地引吭长笑,只听轰轰连声,如同晴天霹雳当头压下,山岳崩颓,风云变色。
声音刚起,罗衍就觉难以禁受,双耳欲聋,但偏生又没有丝毫办法,只得连忙伸出左手,捂住耳朵,但丝毫没有任何效用,穿月啸月之声齐从耳中透了进来。
“哼”就在罗衍摇摇欲坠之际,一道银光,电也似闪得一闪,从天而降,当头压下,径直将三尺方圆的红霞全数裹住,一卷一合,红霞顿然灭去,还拿不定是吉是凶,银光陡然裹上身来,将全身团团围住,耳边厉声全止,疼痛全消,全身上下一凉,顿觉心神清爽,一下清醒了许多,银光也腾空而起,朝西北方飞去。
银光如电,罗衍就这升空一瞥之际,才瞟得一二眼,已飞出几百里外,前面山崖下那团黄光,只剩了极小一片残影,晃眼就失去踪迹。四外银霞闪闪,耀目难睁,什么也看不见。耳听天风之声洋洋盈耳,却一点也吹不到身上。势头比他前两次在空中飞行的经历,还要快上了许多。
转眼间一花一暗,银光忽然停住,消失无踪,人也足踏一层软绵绵的东西,定眼一看,原来是厚厚一层积雪,人已落在一座陡峭山崖前,高约千仞,壁若刀削,平滑如镜,崖底现出一个两三丈高的石洞,洞前摆放着一座身形高大的石像,高冠博带,装束古朴,好似历时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