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心盎啊。”黄留香答罢眼珠一转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黄心盎不理,继续问道:“那我叫什么”
“你叫老淫贼”黄留香倒也不傻,呵呵笑出声道:“才不上你的当。”
“等我完了再收拾你。”黄心盎拿他的宝贝儿子没有办法,瞪一眼黄留香后回头向秦广王一躬到地道:“多谢王爷,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王爷见告。”
秦广王一笑,将黄留香勇救玉瓶仙子,以及到地府求见自己的经过讲了一遍后道:“直到玉瓶仙子央我寻找黄留香,我才明白那日此子定要见我的原因。”
众人一听,都失笑起来。
黄心盎心中却是悲喜掺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苦笑一声继续施礼道:“犬子何德何能,竟蒙王爷收留,得能在王驾座前效力。”
“这也是缘份吧。”秦广王今天心情大佳,知道黄心盎心中疑团未解,笑着解释道:“我那日将黄留香赶出野外,不意却因此令他避过了冥灵夜叉的灭城之灾。等到地府联军大败大力鬼王,我命黑无常先一步返回森罗城打理残局,重建鬼城,岂料他一入城便看到了身着白无常衣服的黄留香。”
秦广王说到这里,众人心中都明白了七八成,那黄留香溜进城来,无意中捡到了白无常消亡后留下的衣服。他一时兴起,穿上身来扮了白无常,一个人在城中耀武扬威,却被入城的黑无常撞到。乍见兄弟复活,黑无常倒也吓了一跳,再一细看,这个黄留香的神情、动作与白无常当真相似得很。黑无常越看越是难过,丧弟之痛下,却是将思念之情寄托在了这与兄弟像极了的黄留香身上,竟然向秦广王提出请求,要黄留香代白无常之职,二人再组黑白无常组合。
“我觉得这也是缘份,便答应下来。”秦广王说着哈哈一笑。白无常已不能复生,如此处理,他显然也觉心中甚是安慰。
黄心盎听到这里,噗嗵一声跪了下来道:“王爷,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恳请王爷答应。”
“你说。”秦广王正在兴头上,微笑点头。
“小人情愿不再返回阳间。”黄心盎磕头如捣蒜道:“便在这森罗城中做一鬼民,好日日得见留香一面。”
坐在一旁的秋无风听黄心盎之言,心中顿觉一酸。父母之心,天可怜见,倘自己能日日得见女儿霜雪一面,便是下地狱又算得了什么只可惜霜雪命由天定,却不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一厢情愿就可以改变。想到这里他立时开口代黄心盎向秦广王求情道:“王爷,黄心盎之请虽然荒唐,但合乎人情,望王爷能加以考虑。”
秦广王当然能体会到这二人的心情,笑着道:“二位莫如听听崔判官的意见再做决定。”
那崔判官便在殿中,得秦广王允可,出列向众人行礼后道:“王爷,黄留香阳寿未尽,受邪星扰命,虽也算他的归宿,但并非不可改变。小人的意见是让黄留香还阳,在父母膝下尽全孝道,待他阳寿了时,再招他入地府任职不迟。”
“不”不待任何人发表意见,杵立殿心的黄留香立时大叫出声道:“我才不要回去”
黄心盎却是喜出望外,连连磕头。黄留香一见大怒,骂道:“老贼,你要害我”
黑无常一听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地方,岂容有人随便撒野,口出忤逆之言
“咄”秦广王一听也是大怒,双眼一瞪,盯住黄留香道:“枉为人子,竟说出这种不孝言语,单凭此点,你便不配留在本王帐下,没的玷污白无常之职。”
黄留香虽傻,却也知道这位老爷子一发怒,自己的白无常算是干不成了,这么好玩的行当,冒泡了他心中觉得委屈,嘴一咧便哭出声来。
秦广王一见大怒道:“来人,把这个混帐东西给我撵了出去。”
黑无常心知这个兄弟初任鬼职,什么礼节、规矩全然不懂,以他的浑性,便是给他讲解,一时三刻也没有效果,于是将黄留香拉出殿外切切安慰,许下诺言,等黄留香百岁之后,他会亲去阳间接人,到时兄弟二人再组黑白无常组合。
黑无常安慰黄留香不提,那边十二时辰鬼进入殿中禀报:“城南发现大批魔兵朝此方向开来,却在距森罗城百里之遥处停军扎寨,未知敌方是何企图。”
秦广王一听哈哈笑道:“果如任先生所料,我这便动身,往助龟乩、守静两位道长,各位莫去理会城外敌兵,只管在这里畅叙便是。”
地府一战,大力鬼王全军覆灭,更让他懊烦的是得力属下冥灵夜叉不知被发往何处。任伯踵说得不错,冥灵夜叉迷失在人间记忆的烙印里,很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恢复本性。
事已至此,懊悔无益,大力鬼王向阿修罗借得魔兵十万并冥魔长老相助,领了秋姬、西比波、南撅夷、北子干等一干鬼将再度杀回鬼域。
到达冥宫,地府人马早已撤走,这大力鬼王不甘心,衔尾向地府联军急追而来。然而到达森罗城外,大力鬼王骇然发觉城里、城外防守的人马竟然密密麻麻,至少增加了有二十万之众
见此情景,大力鬼王大吃一惊,经过双方数番殊死博斗,地府联军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强大的实力然而细观对方人马调动,井然有序,除过训练有素的士兵,地府鬼民绝难假冒。
“难道是仙界派来了援兵”一旁秋姬话才出口,已然自我否定道:“不对啊,任伯踵并没有战败,天庭战事又紧,哪里抽得出这许多人马”
“管他是什么原因。”那冥魔长老魔功盖世,向来天不服、地不愤,压根没把任伯踵等人放在眼里,他反手一拍背上宝剑道:“待我单人一剑杀进城去,看看这帮孺子有多大的能耐”
“长老且慢”大力鬼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急出言劝阻道:“长老是我的秘密武器,你一露面,那帮小辈岂不都要忘风而逃”
得大力鬼王拍马屁,冥魔长老立时满意微笑道:“依鬼王之见又当如何”
大力鬼王眼中射出森森鬼气道:“我知道一处人马,现正受制于地府,一旦将看守他们的人除掉,这支人马定可召之即来,到时两下夹攻,森罗府纵然真有天兵守卫,也难逃灭亡。”
“原来鬼王心中另有乾坤”冥魔长老呵呵笑道:“如此便依鬼王之计而行。”
鬼域沧海度朔山上,龟乩道人将自己的英武事迹一遍遍添油加醋道来,扰得守静道人不胜其烦,却是毫无办法,只好闭目不理。反是冉冉尾、冉冉面两个蛇妖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冉冉尾,亲身参与,且相助龟乩道人对敌,自然与有荣焉。
这两个蛇妖,自从被二道收伏,先还不服,但亲眼目睹了许多场以往不曾想象过的巅峰对决,才知穷自己一生之力也是无法达到那种境界,一时间心灰意冷,漫说根本逃不出二道手心,便是逃了出去,树敌过多,终究难逃一死。二妖由此反倒想了开来,死心塌地做了二道体内寄生之物,借二道之威在众鬼面前吒咤,却也好不威风。
山中那一帮大大小小的恶鬼,再次经历了一番阳间生死,也知三界内已无他们的容身之所,任伯踵既已开恩,再非以往般看不到一点希望,千百万年的争杀一旦停止,众鬼忽然发现了这岛上的安宁与平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此时再回首阳间岁月,穷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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