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盗,但海上红毛鬼和官兵也为数不少,还有几股大盗对郑老大并不买账,海上生意的根基究竟是在海上,你让郑老大把心思用来开垦土地,这也是为难了他。”
何斌也道:“志华兄说的没错,强拧的瓜不甜,郑老大志不在此,你又何苦总是逆他的意。”
施琅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老逆着他的意并不讨好,我看郑老大对我是越来越不喜欢,以前还顾忌有用的我处,现在他势力坐大,投奔来的好汉成天是不绝于海上,我看我总有一天,会被郑老大下令处死。”
张伟招手令下人上茶,又令人端上了些从内地运来的时鲜蔬果,下令厨房整治酒菜,一时间乱哄哄人来人往,三人便不再说事,只端坐闲谈。
约莫快到月升时分,三人联袂来到后院小花园赏月,花园到也不大,只一个小池塘,里面放养着一些金鱼,此外便是几株花树,左右不过是梅兰竹菊,花树中央,便是赏月用的小亭,亭中放置着三个石凳,平日里也是张伟与人下棋闲谈消遣之处。
张伟让着两人坐下,因是圆桌,到也不分宾主,团团围着石桌坐了。何斌先举怀道:“本来这酒是要志华兄先敬,不过愚兄先僭越了。借贤弟这杯水酒,谢过贤弟上次大义相助。”
施琅不知就里,张伟却只一笑,说道:“些须小事,不要总是放在心里。如此,我满饮了此杯就是。”
原本何斌也用不上张伟帮忙,他是郑芝龙的心腹谋士,郑芝龙早就给了何斌三艘海船,何斌之富,除郑氏兄弟外到也不做二人想。敦料天有不测风云,何斌留在内地的家产突然被抄,因又花钱打点,那银子用的与流水一般,正巧又是进货的时候,何斌去寻郑芝龙周转,郑却因自已要进货而婉拒,却没有想到张伟平日里交情只是一般,在何斌急难的时候,却将大把的银子先借了何斌,让何斌的商船不至于闲置在码头,自已却少买了不少货物。何斌因此事对张伟大是感激,平日里到也不说,只是有什么事都先关照着张伟,今日后院饮酒,因知道施琅与张伟交情非同一般,故而借水酒公然向张伟道谢。
施琅到也没有细问,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张伟看他左一杯右一杯的下肚,又抬头看看天色,只见那月亮刚刚升起,只不过是个白月牙,便笑道:“施琅,你这般喝酒,到不如先给你一坛,你回屋里喝去。咱们好友三人,来这后院是喝酒赏月,谈心闲话来了,你如此灌闷酒,成何道理。”
施琅无奈,只得先放下酒怀,抬头看了一下月亮,浑然不觉有可赏之外,却也不敢说走,他的倔强脾气,只是在外人面前敢发,在张伟这待他一直不薄的大哥面前,到是不敢乱耍倔驴脾气。
张伟见施琅老实许多,便开口道:“两位,此番请二位来此,一则是饮酒叙旧,二则,却是要和二位商量大事。”
何斌咪眼自饮了一怀,笑道:“志华,有何事情你尽管说来。除了让我去捅死郑老大,任何事情都成。”
将手中酒怀一顿,何斌睁开双眼,对张伟道:“志华,你不会是想离开郑老大,一个人单干吧虽然你现在有些根基,但郑老大在海上经营已久,你此时决不会是他的对手。”
张伟笑道:“廷斌,切莫紧张,你知,我自然也知。我怎会有背叛郑老大之意。我思量了许久,自觉不是做海盗的材料,象郑老大那样在海上与人好勇斗狠,实在不是我能做到的,又一直听施琅兄弟台湾如何的好,因此,聚了些浮财,想招些人手,自去台湾做个田舍翁。刚巧,今日又听说颜老大死了,依我之意,待郑老大宣布撤台之前,向他陈情,让我去帮他把码头、船只,财物、撤回澎湖,却只让他留些人手助我,至于如何在台湾发展,自不用郑老大操心。
”
施琅本在发呆,听得张伟如此一说,大眼圆睁,大叫道:“大哥,你当真是我再生父母,如果此事能成,小弟愿终生侍奉大哥,奉大哥为龙头。”
张伟喝斥道:“休要胡言,此事成与不成,是郑老大的事,且我二人都以郑老大为首,下次切莫胡言,小心传到郑老大耳中,先要了你我二人的性命。”
何斌思忖半响,方言道:“此事,或许可成”
正文第九章争拗
更新时间:200542612:12:00本章字数:1408
“哦小弟愿闻其详,请廷斌兄为我解惑。”
何斌手持竹筷,沾些酒水,在桌面上划了三条横杠后方才说道:“弃荒野之地于郑老大无所失,此其一;驱眼中钉施琅斗红毛番,郑老大旁观者得利,此其二;不欲内斗而失人心,放逐志华远离身边,如拔芒刺于背,此其三。
张伟失笑道:“廷斌兄,你这其三亦太搞抬我了吧我投奔郑老大不过半年多,人不满,船只三艘,何患之有”
“不然,志华你志向高远,行事决断,面和而心狠,舍小财而趋大利,我看你投奔郑一官不过这短短时日就有如此成就,将来的发展岂可限量我能看出,郑一官能看出来,他身边的虎狼兄弟自然也不是瞎子,志华,你若不快走,只恐性命难保。”
张伟沉吟道:“其实事亦不至此,我与郑老大终究是八拜之交,他若寻不得好借口,杀我恐失众人之心,一时半会,我看他也杀我不得。”
施琅涨红了面皮,怒道:“郑一就是这般心胸狭窄,张大哥,咱们这次说什么也得离了他身边,我施某再不愿与这小人同处一室。”
“廷斌兄,你意如何,可愿与我们同去台湾么”
“志华纵然不提,我亦要向你提出,何某愿尽起大陆家产,以志华为首,共去台湾谋划大计。”
张伟击掌大笑道:“好得一何斌,胜过十万白银。”
何斌诧道:“怎地不是十万大军,却只是十万白银”
“廷斌兄之才,大多在经商上,因材施用,将来台湾是不是能日进斗金,可就看何兄的谋划,是故,胜过得十万白银哪。”
三人一齐大笑起来,此刻月已高升,一轮满月将清辉洒向大地,月光直映的这后园如同白昼一般,三人不再说话,小酌慢饮,只静心享受这良辰美景,不知不觉,居然都饮的大醉。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伟刚起身洗漱,便有小厮禀报道:“爷,一早郑府来人传话,让爷去议事。”
张伟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回来这么许久,他的性子早已历练的比早前沉稳的多,若是半年之前,想来他已兴奋的傻笑起来。
周全斌却侍候在堂下,张伟一出门,便看到他垂手站在石阶上,因问道:“全斌,一清早的,你在此做甚”
周全斌抬了一下眼皮,仍是面无表情,回道:“回爷的话,昨儿听爷说起那事情的变故,特来请示,要不要先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全斌,你性子看起来是磨练的沉稳多了,但要记住,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表面功夫,真遇到事,心内不起波澜,那才是真的历练出来了。咱们现在就准备,让外人见了,却是什么想法”
gu903();周全斌嘴角一抿,将头又垂了一点,小声回道:“爷,是全斌想的左了。请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