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咬了咬牙,道:“即是如此,咱们就将船改装一番,留下来用。老郑,我也不亏你,一艘好商船总得数万银子,你即将这船与了我,我便给你两万银子,若是嫌少,那只索罢休。”
“张爷说的是哪里话来,小人找张爷,就是知道此事能成。”
“那些贼人却如何处置”
“约摸有十几人,我给了些银子,令他们守口,不得乱说。至于船上货物,早被他们一分而空。”
张伟狠了狠心,终究觉得老郑这般处置不妥,咬咬牙说道:“老郑,这伙人却是留不得,眼下我们与荷兰人起不得争执,这伙人留着,终是祸患。一会子你去寻我的家仆周全斌,让他料理此事,切记,你不可将此事告之别人,若是不然,只怕这两万银子,你还得吐出来,小命能不能保,亦未可知。”
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式后,张伟不顾目瞪口呆的老郑,扬长而去。到得何斌与郑彩身边,发现两人仍谈的热闹,张伟大咳几声,说道:“不是我扰两位的雅兴,委实是天色渐晚,咱们快点去谈交割的事,如若不然,又得耽搁一天。”
何斌笑道:“这却是我的不是,居然忘了正事要办,郑贤弟,咱们进屋去交割罢。”
郑彩却是有些不满张伟所为,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自顾自先进了房门方说道:“两位,请进吧。”
张伟与何斌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一摇头,遇上这个书呆子海盗,还真是头痛的紧。
甫一进门,便发现房内有十余名帐房先生正在运笔如飞,算盘打的震天介响,张伟失笑道:“怪道郑兄如此清闲,却原来房内别有洞天哪。”
郑彩白了张伟一眼,也不答话,将嘴努了一努,示意两人坐下。张何两人也不以为意,郑氏子弟一向骄横惯了,似郑彩这般的,已算是平易近人啦。
两人一落座,便有算帐的老夫子将帐薄名册呈上,令两个对照过目。张伟历来烦厌这些帐薄,一则他看竖行繁体费力,二来,古人的计量单位也颇让他头痛。将账册向何斌处一推,自已却观看起墙上的字画来。何斌却无可推却,只得将帐册拿在手中,装模做样的查看起来。
“咳,郑贤弟,我看这账薄没有问题,这就画押啦。志华,你看如何”
“廷斌兄没有意见,小弟当然亦可画押。”
“如此甚好,两位这便画押吧。”
郑彩却也无所谓,虽然两个对郑芝龙交待的事情全不负责,不过他身为郑芝龙唯一成年的大侄子,不也是敷衍了事么。因故看两人笑嘻嘻画了押,此番撤台事宜,便算是了结。
“郑兄,我们二人初来,无以为家,便不请你去喝酒啦。”
“不必客气,来人,送客罢。”
郑彩叫张伟不必客气,他自已到也当真是不客气,这宅院虽然不大,多住数十人到也使得,郑大公子不请酒,也不让张何两人先住进来,端一下茶碗送客后,又拿起书本来吟诗起来。
张伟与何斌只得拱一下手,向院外行去,张伟在肚子里想:妈妈的,秦始皇焚书坑儒,未尝不是没有道理的
正文第十二章安身上
更新时间:200542714:59:00本章字数:2000
两人出了颜府大门,茫然四顾,却不知道去哪里落脚的好。张伟向着何斌笑道:“廷斌兄,想不到咱们初登台湾的第一夜,竟是露宿街头。”
“一会施琅过来,咱们安排一下,从船上寻些旧帆布,搭些帐篷吧。”
“也只能如此。”
两人牵着马,信步向镇上街头行去,天色已逐渐暗淡,镇上数十个民居已渐渐有了人声,昏黄的灯光亦一星半点的燃起。
张伟轻抚着马身,感觉到爱马的身体光滑温暖,想到自已刚刚做的决定使得十余人的生命不复存在,心头一阵难过。
心中暗叹一声:“人生毕竟不是游戏,有时候,正确的决定未必是开心的决定。好在那些人若是放在现代,到也都是些死刑犯,只不过就怕自已的心会越来越狠,如果将来杀的六亲不认,如以朱元璋一般,只怕在这个历史分支里的名声,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两人一直等到镇上居民用完晚饭,已有些贫苦人家早早熄灯歇休,方才看到施琅带着数百号人浩浩荡荡打着火把往镇上行来。
看到两人呆呆站立在街头,施琅打一下马,急驰过来问道:“两位大哥,怎地不寻个住处,却在这风地里傻站着。”
“这镇上除了颜宅外,皆是一些小木屋,却去哪里寻住处。施琅,可曾带些搭帐篷的用具”
“自然是带了,这几百个男女老幼只得先住在帐篷里。”
“甚好,我们也住帐篷罢。”
当下三人一商议,决定就在镇外扎营,男子去砍伐些木料,女子老幼自去升火做饭。直乱到午夜时分,方才勉强安定下来。
吐噜吐噜吃完了一大碗面条,张伟抹了抹嘴,钻进专为自已搭的一个小帐篷,开始闭目沉思。
虽然坐了一天的船,又折腾了一晚上,浑身疲乏的张伟大脑到是兴奋的很。不管怎样,从今日起算了有了基业,至于将来如何发展,到是要好好的想一下。
募人,垦荒,建城,组建正规的军队,这些事情只是在脑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具体如何操作,还是全无头绪。比如这建城就要有政府,以何名义,要什么样的行政机构,多大的实力才设官置府训练军队想的张伟脑袋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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