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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 淡墨青衫 2355 字 2023-10-01

此时正是春季,船队一路上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待到了皮岛,张伟径自率人来到原毛文龙的总兵府,施琅已在此等候多时,此番突袭做战,片刻时光也耽搁不得。直入堂中坐定,立刻召见原皮岛诸将,见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等人鱼贯而入,在堂上两边站了,便以主官的口吻大刺刺吩咐道:“孔将军、尚将军、耿将军,你三人现下便领着皮岛驻兵,乘小船去鸭绿江边袭扰,不需深入敌境,仍如你们平常那般,待后金援兵到来之前,便退回江上,三位将军,可明白了”

见三人不情不愿的领命而下,张伟也不理会,自吩咐汉军诸将划定营地休整,十余天海上奔波,将士皆是疲乏之极,早些立营休整要紧。

因见诸将皆接令出外,安整营地,张瑞现下虽已受命为飞骑将军,已不再是当年张伟的小小亲卫头目,只是多年积习难改,仍是侍立在张伟身边,因见张伟踞坐堂上,面露沉思之色,忍不住问道:“大人,怎地你对孔尚耿三将如此的不客气他二人虽然心向大人,到底在毛文龙死后主理皮岛,大人前来,还是先行抚慰,然后再言其他,怎地毫不客气,指挥三人如台湾诸将”

张伟一笑起身,道:“我颠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你不去安排食宿,却在这里多嘴。孔尚耿三将,名义上不是我的人,不过咱们做大事的人,还管什么名份我便是要这般直接了当的让他三人知道,从今日起,我张伟便是他们的主官,心里不要有什么别样心思的好。辽东战事完结,弃守皮岛,他们还想在此做土霸王,那是想也别想了。”

张瑞吓了一跳,道:“皮岛乃是后金背后的毒刺,怎地大人要弃守后金没有水师,咱们只需少留些水师助守,皮岛便固若金汤。况且,尚耿三人是辽将,手底下的士兵也都是辽人,故土难离,且名份上他们到底还是辽东经略治下,大人这么做,只怕他们是不依的。”

“不依他们的三万大军,我一个时辰便可屠戮干净道是皮岛是要地,毛文龙领着他们到也还打过几仗,也不过只是袭扰人家的后方,趁着敌人兵力空虚,鸭绿江烧些村镇罢了。崇祯元年仍给他们几百万饷银,得到的回报未免太低。毛文龙死后,诸将只是争权夺利,又一心想给毛文龙报仇,哪有心思打后金再加上粮食接济不易,朝廷以后对辽东必定是多方限制,以前朝鲜还能接济一些,现下已是后金藩属,却还里还有粮给难不成所有的粮食军饷,都由我给此番袭辽之后,后金在南卫后方必定多派兵力,留着皮岛也没用,到不如尽数撤回,一则省钱,二则改编”

看一眼张瑞,有些话却是不好与他说,只得打个呵欠,道声乏了,自入内歇息去也。

此后数日无事,只是让远来士兵恢复体力,张伟每日引着一群将军查看木图,寻来当地辽人谈话,熟悉当地各种风土人情,待孔尚三人传来消息,三人在江边袭扰,引来原抚顺的驻防将军,原来的汉人副总兵李永芳带兵来战,两人记得张伟吩咐,引军后退,现下李永芳部防江边,兵力大概在万人左右,除了有限的几个女真人,大半是归附后金的辽东汉兵。

“好”

张伟听到军报,猛然击掌,笑道:“女真人和蒙古人驻防前线,后方便交给了李永芳的汉兵来守,皮岛袭扰多了,李永芳也不当回事。我料他也只是虚应故事,赶走了尚耿二人便以为万事大吉,他的兵可比皮岛驻军精锐的多,此人到也为后金立下过汗马功劳。现在他的守御必然松懈之极,那么,袭辽第一战,便先拿李永芳这个叛将开刀”

说罢发令道:“全军渡江,合击李永芳汉军半夜渡江,扎营立阵,李永芳必定以为又是皮岛明军袭扰,不会放在心上。待第二天天明,一鼓而击破之”

皮岛原本就有大中小型各式战船一千余艘,虽是小船为主,不过到正适合这种短途的兵力运送,毛文龙屡袭后金后方,斩获颇多,便是以数十人一船的小型战船,来去自如,后金没有船只,徒呼奈何罢了。张伟既然下令出岛做战,原本就准备好的各式战船立时在码头排开,大型战船连同自台北而来的运输船运送战马、辎重、火炮,中小型战船运送汉军士卒,待张伟带同诸将来到江边时,万骑、三卫、飞骑,皆已上船,他接到消息是正午时分,登船便用了整整两个时辰,算算时间,子时之前可到江心,面对长甸堡方向上岸。

张伟此次袭辽的进攻路线,到是与萨尔浒之战时明军刘綎的进军路线相同,只是他心中坚信,无论如何,该当打的比刘綎强的多吧。兀立在战舰船头,见所有兵士皆已登船,张伟将手一挥,令道:“开船”。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近两千艘战船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启锚升帆,顺着鸭绿江的入海口方向而去。自辽东失后,辽西不过是苦撑待后金进攻,毛文龙屡次犯境,都是小规模的骚扰,如同人身上的跳蚤罢了。如同这般规模的进攻,十余年来还是首次,十余万皮岛辽民默然站立于岸边,皆是默祝此番战事顺利,能够稍雪辽东汉人之耻。

船队一路逆行,除了大型战舰停泊外海,随时戒备之外,先由停靠此江内的皮岛明军上岸警戒,然后是火炮辎重等物,一直待天色微明,乱纷纷闹腾了一夜,全军方才登陆完结,那李永芳驻防长甸,一心只以为此番又是皮岛明军前来袭扰,江边派了几个暗哨,早被初期上岸的明军结果了性命,待李永芳一觉醒来,却只听得属下报告,长甸堡外已来了大批军队,服饰怪异,人数众多,却不知道是从哪里过来。

此时皇太极尚未正式组建汉军八旗,辽东的明军大规模投降的还少,除了广宁之战拔了几百个小土堡,有不少守堡和备御、参将、副将带着手下几百或是几十的兵丁投降外,也只有这位原抚顺的副总兵,一次便带了近万的属下归降,是以李永芳在后金地位颇高,娶了奴尔哈赤的女儿,金钱女子土地部曲众多,比那寻常的贝勒还要风光许多。他不敢与八旗交战,与明军交起出来却是如鱼得水,一来后金武力强大,辽东明军心理上便吃亏甚多,他的部下都剃了辫子,明军却如何分的清是女真还是汉兵再加上后金利用他的身份劝降明将,到也是成功者多,失败者少,数此几番下来,他的信心却是比任抚顺副总兵时强的多了,当下听报,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别是那朝鲜国不甘臣服,联同皮岛明军,趁着咱们后方空虚一起来捣乱吧派个使者过去问问,他们是何用意”

这长甸只是个小型土堡,明朝在关外修建了大量这种驻扎少量军队的土堡,只是屯田时备御少数民族的侵扰而用,待后金实务膨胀,这种小土堡完全无法抵御一回合的攻击,是以在明末早已停建土堡,纯以坚城待敌。后金以野战制敌,自然也无心修筑什么土堡,是以虽然占了十余年,这土堡不但没有加固,反到因时间推移而破败不堪,李永芳自然不指望这小小土堡制敌,因又不知敌军人数多少,他已是打惯了胜仗,心里极度藐视关外任何一方势力的军队,当下也不管那使者是否回来,懒洋洋点齐起部将,因军队大半驻守堡外,便先传令万余部下先于堡外列阵,待他带着众将,出堡迎战。

待他出堡细看,却见对面军队皆是黑衣军服,隐约间仿佛都持火枪,心中奇怪,向身边亲将道:“明军怎地抱了袍服黑不流丢的,好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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