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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 淡墨青衫 2389 字 2023-10-01

问好,寒暄问候。正欲走到高杰身前,却又被几个荷人军官上来挡路,一时间竟脱不了身。正着急间,却见李岩派了一个小兵,趁乱间走到高杰面前,与他低语几句,那高杰扭身便走。李侔知道已经接上了头,当即便不再挂心此事,专一与那几个荷人官员说笑。

各人在这码头略停片刻,便由荷人官员领头,众人一路前行,除了几百荷兵来做护卫之外,此次被允准上岸的汉军不过百人,权做仪卫罢了。负责安全的荷人官员自以为得计,却不料越是如此,越是示敌以弱,暴露了自身实力不足罢了。

及至城中荷兰总督府外,一队荷人仪仗兵早已静候在门外,一见中国人的使团到来,立时点燃礼炮,十几门小炮吐出白烟,轰隆隆的响声之中,中国政府派出的正式使团第一次伫立在了西方国家的政府机构面前。只是却是在第三方的土地之上,而身为这块土地原主的马来土人们,正满怀异样心思,看着自已恨之入骨,却偏偏奈何不得的汉人们的母国来使。他们自身懒惰成性,又无创造力,又不愿学习。在宗教的狭义精神下,却对依靠着勤劳智慧而致富的汉人恨之入骨,直欲将别人的财富尽数抢将过来,这才满足。数百年前,汉人越来越多,由原本的微不足道到足以掌握整个爪哇岛的财富,无数的汉人富人在全岛买地购置产业,役使当地土人为奴仆,更让这些土人的上层为之不满。若不是荷人在此,汉朝兴盛强大,这些人早已奈不住要动手。现下看着别人的船队耀武扬威,煊扬实力,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时间在外礼毕,由那总督将汉朝使节迎入督府之内。因是正式出使会晤,陈贞慧等文官使节早已换冠带。陈贞慧戴展角幞头、穿织金蟒袍、腰缠玉带,华美堂皇之极。他个头在汉人中原就高大,相貌堂堂,张伟挑他出使,一则是此人气质出众,文彩风流,二来就是取其个头相貌。原本依他的位份,并不能着穿织金蟒袍,还是临行前御赐穿着。与满头金粉,带着假发的荷人总督相比,高下立判。那总督原就不怎么自信,他虽然称中国使团为蛮人,其实知道这个东方古国与一般土人国家不同,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有着与西方文明虽然不同,却更加悠长伟大的历史传承。

他有心恭维几句,却又偏生说不出口。而眼见陈贞慧等人神色,不住瞄向自已头上的金粉,让他只觉得自已象个小丑一般。因干笑两声,向陈贞慧笑道:“使者大人远道而来,甚是辛苦,请上坐奉茶。”

自觉一交锋便输了一筹,心中沮丧,却一眼觑见陈贞慧胸前腰间挂了一些金银珠宝之类,坐下之际丁丁当当响了一阵,其音甚是清脆。他心中暗笑,心道:“蛮子就是蛮子,与那些在脖间挂头骨的猎头族没有区别,哪有男人挂这些奇怪首饰的。”

因怪笑一声,向陈贞慧笑道:“贵使身上的这些物什,可是什么宗教用品么或者是情人送的礼物”

“总督阁下,这些是大汉官员的规定佩件,用于识别身份之用。这鱼符,剖开两半,进宫时由宫廷禁卫核对标准,相符之后才能入宫。这符上,还刻有我的姓名官位,相貌特征,以防有奸人做乱。听说欧洲各国常有国王贵族被弑之事,后宫禁卫不严,甚是可忧,贵国到不如也效法一二的好。”

陈贞慧见那总督脸孔涨的通红,显是丢丑动了怒气,他也不为已甚,因又笑道:“至于胸前及腰间所佩,称为蹀躞七事,谓佩剑、刀子、砺石、契苾真、哕厥、算袋、火石袋等物,各有用处。非寻常事物,总督若是有兴趣,闲暇之时,本人必定为总督阁下解释。”

这昆岗刚刚出了一丑,哪有兴趣再去问他。只讪讪一笑,便正色道:“贵使此次出访英国,还访问其余欧洲国家么”

又道:“中国船队于此,东印度公司自然欢迎。此处的物资,只需贵方付出金钱,亦是应有尽有。只是土人与汉人间素有矛盾,贵使需约束部众,上岸的人也需接受我们的监督,以防生事。”

陈贞慧只微微一笑,向他答道:“本人奉帝命出海,宣扬天朝德威,此类细务,还是交由其余人去办好了。你我二人,该当商议如何和睦共处,两家和好如初才是。”

他咳了一声,又接着道:“据我所知,天主教的教皇曾经册立葡萄牙人的王为印度、爪哇、中国等处海域的王,此事我中华上国绝不允准。南洋地面,素来为天朝前院,岂容他人染指”

见那总督脸上变色,陈贞慧忙道:“自然,荷兰与中国一向交好,在爪哇保境安民,对汉人一向不薄,今上亦曾与总督大人会晤,两家友好,与葡人不同。”

他两人之间的对话都由双方带来的通事官一起译出,大声宣诵。在这总督府的坐议大厅内,不但是中国人听了个真切,所有的荷人亦是听清楚明白。荷人只觉得这汉朝使节说话咄咄逼人,很不客气。却奈何实力差人太远,不敢翻脸,各人都是脸上涨红,心中怒极。

正没道理处,却见李侔按剑上前一步,几个荷人卫兵大惊,不知道他要做何举动,一时间均跨上一步,拦在他身前。

李侔朗声一笑,将手放松,向那总督笑道:“汉朝使团知兵马使李侔向总督大人问安。”

昆岗知道这便是汉军的将军,这使团的事,多半还是这个年轻的将军做主。因见他气宇轩昂,英姿勃发,却也很是让他喜欢,忙起身答礼,笑道:“本人昆岗,代表荷兰亚洲驻军,向您问好。”

只然知道他这个所谓的“亚洲驻军”不到两千人,李侔却也并不怠慢,忙郑重还了一礼,方道:“正如适才使臣大人所言,我天朝绝不允准敌国在南洋境内驻兵,威胁汉朝商船水道的安全。马六甲海面为东西方商船必经之路,最宽处不过千多里,窄处才五六十里水面,如此重地,岂容葡人盘距汉朝日后必会与欧洲诸国大加贸易,如此咽喉水道落入敌国之手,汉朝岂能放心是故,本人临行之前,我国陛下面授机宜,着令我相机攻克马六甲城,将此水道控入我中国之手,此谓之理也。”

昆岗听了翻译,知道李侔还有下文,便冷笑一声,问道:“这是道理,还有情请将军道来。”

李侔将头一扭,喝道:“将马来国与柔佛国的使者请来”

不过盏茶功夫,十余名两国使者都已走上前来。这些使者都是马来岛上与荷人常打交道的上层大臣,一众荷人一看便知,确实是马来与柔佛的使者,各人都是大惊失色,知道这汉使乃是有备而来,早与这些土人事先沟结。有那多疑的,不免将眼光瞄向马打蓝与万丹各国派来的大臣,意含警告。

gu903();见两国的使者上来,李侔便向他们道:“请将葡国在马来全岛做恶之事一一道来,让诸位荷兰国的大人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