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姑娘又叫着钟声,低声说:“先生最好不要乱走,特别是南边,没有奉招,千万不要去。”
钟声一时不明白,正想问清楚,玉珍姑娘已经转身走了。
“先生,请进吧。”大的姑娘再次相请。
钟声谢过,这才走进厅去。厅里除了上首一几两椅,余外别无杂物;壁上有几幅字画均是唐时名家笔墨,如韩、柳等。钟声在左边椅子上坐下,发现大姑娘面上有异,这才想起先前她说过的话,已明白她脸上变色的原因了,口中笑着说:“我只是暂住,以许有些失礼。”
“先生既然住进来了,楼里的一切自当随意使用。”
“如此就好。”钟声心念一转,也不再和她客气。
就这时,小的婢女献上茶来,钟声不客气地接过,立刻猛灌起来。他的肚子不争气,一口茶入口,“咕咕噜噜”地大叫起来,羞得他面上沉不住气,涨得彤红。两个婢女先还没有明白过来,想一想明白了,又不好发笑,那种表情真是娇美极了。
“我、我已经有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钟声脸热过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说明自己的情况。
“玉贝,你去拿些糕点来。”大的婢女笑说。
小的婢女立刻忍着笑,涨红着脸走了。
“姑娘该是玉珠,我以后就直呼名字了。我姓钟,单名声,字鸣,姑娘随便怎么称呼都好。”
“钟声,真够响亮的”
钟声自然听得出姑娘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我要不是没有银子吃饭,也不到你们府上应征了。”
“先生真是老实人。”玉珠这话没有嘲笑之意,确实只有赞赏的意思。
“我不是老实,只是实话实说,何况也不必隐瞒姑娘。”
“我也瞒不了。看你的样子只有十六七岁,又不是穷人出生,为啥子三天没有饭吃,真没有银子了”玉珠见钟声好说话,年纪又没有她大,她就有些做姐姐的感觉,陌生之意很快消失,说话随便多了。
“我跟一个朋友出来走一走,在长江落水失散了,银子在他的身上,我就自然没有银子吃饭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在府上做西席一定时间不长吧”
“恐怕要做一两个月。”
“这样就好。”玉珠放心地说。
玉贝适时端来一些糕点,什么绿豆糕、芙蓉糕、玫瑰糕等等,堆了一大盘。玉珠看了,目光大亮,注定玉贝,面上浮现三分讥笑。
“我先生可能真的饿了。”玉贝粉面羞红地悄声说。
“我确实是饿了。多谢姑娘”
钟声接过食盘,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两女看见钟声的吃像,真有些不相信是一个应征入府的西席所为。
钟声在听花小筑住下来,先美美地睡上一觉,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玉贝和玉珠等在门外,一看见钟声开门,不由都美目如灯地罩定钟声,迫使钟声不能不自己检查一下。
“嘻,我真不相信你是来做西席的自己说三天没有吃饭还算了,一吃就赛过几个人吃的量,连睡觉也比别人能睡,一睡就是一夜又半天。”玉珠立刻笑着说,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疑惑。
“我习惯了。前不久还一睡几天呢。”
“愈说愈骗人了谁能一睡几天,你是死人吗我看呀,最少还要等上七八十年。”
“玉珠姐,夫人还等着呢。”玉贝有些心酸地提醒说。
玉珠表情一慎,狠瞪玉贝一眼,转向钟声,将手中捧着的衣服冠带给钟声说:“把这些换上,你这一身就不用穿了。夫人在楼下大厅里等你,说是不许叫醒你,但你也别让夫人久等了。”
“多谢姐姐”
玉贝没说话,挤开钟声,将一盆水端进去,让钟声洗漱。
钟声换上一身紫锦绣花儒装,再出现门口,两女看见就慎着了,望着钟声,表情十分古怪。
“我又有不对吗”钟声自我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便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没有。快跟我们去见夫人吧。”玉珠闹了一个大红脸,丢下一句话,低头扭身走了。
玉贝似乎也没有好多少,一句话也不敢说,紧跟玉珠如逃跑似的走了。
钟声昨天、今天连续遇到这样的事,已经有些明白众女是为了自己脸红,想到这些,他的脸也不由发热。再则,他已经渐通人事,心中便产生一种说不明白的激情荡漾。他见两女已经下楼,忙收摄心神,强自镇定,暗运功力,调匀呼吸。
钟声走进厅门,昨天见过的贵夫人已经在椅子上坐定,正一个人独自品茗;旁边是玉珍姑娘,正在与站在厅门口的玉珠以目交流。
“先生睡足了吗”贵夫人一看见钟声,便站起来笑问。
钟声见她已经不是昨天的打扮,换成了一身嫩绿锦衣,腰束同色丝绦,坦胸露臂;脖子上是一条珍珠琏,胸前最大的一颗足有母指大,手腕上也各有一串珠琏,将她光洁的肌肤和玉面映衬得更加娇艳;她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佳人,粗看也仅只二十五六岁,眼中流光闪烁,更让人觉得她活泼娇艳。钟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扮的美人,一时间有些呆愣,只是他向来沉稳,还是机械地拱手行礼。
“不好意思,让夫人久等了。”
“不用客气,坐吧。上茶。”贵夫人自己先坐下来,伸手让钟声在左边椅子上坐下。
钟声自幼受齐已教导,不是不懂礼貌,见贵夫人已经相邀,他就不好推辞了。他接过贵夫人递过来的茶,轻饮一口放下,再次拱手称谢。
“先生不用客气。妾身姓张,玉府大夫人,先生以后可以冠姓,叫妾身一声张夫人。”
“学生遵命。对了,夫人可否让学生见一见贵公子”钟声见张夫人一双美目在自己面上闪来闪去,很不自在,忙转过话题说。
“不用急,等先生用过早餐,妾身再吩咐他们来拜见先生。”
“如此学生就不客气了。”钟声站起来说。
“妾身也未曾用餐,正好请先生相陪。玉珍,你们去准备吧。”
玉珍听说,面上有些异色,向钟声使了一个眼风,才答应一声招呼玉珠、玉贝出厅去。
“学生不敢当。初进贵府就承张夫人如此礼遇,学生真是有点受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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