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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送了。”刘三娘有问必答,只是张小碗问到这,衣服也补好了,她拿了衣服就出去。

张小碗本想说让她把衣服留着她明天好了再洗,但看着刘三娘的背影,觉得也无需这么逞强。

她跟

他们是一家人,她又真不是什么救世主,能力有限,所以他们需要彼此间相扶相持,这一家子才能从饥寒交迫中走出来。

靠她一个人,是行不通的。

她要是逞强,别让现在的身体不行,就算换她一个好的中用点的身体,也怕只有先累死的下场。

这一病,张小碗算是全想明白了。

到这天晚上,张阿福没回来,刘三娘才知道他这出去是去采芋头去了。

张小碗顿时都不知道吭什么气才好,要是张阿福

“我给你爹多套了件棉衣,带了好几个饼,吃饱穿暖,赶路慢点,出不了什么事。”相较之下,比起头次的强烈反应,这次的刘三娘就显得淡定得多了。

“哦。”张小碗只能点头,匆匆吃过刘三娘用精米熬的芋头粥,又问了一次,“咱家还有多少个铜板”

“一百二十个。”刘三娘先是不说话,过了一会才低低地说。

三百八十个的铜板子,她病两天,就只剩一百二十个了张小碗在心里倒抽了口气,觉得自己要是再晚一天醒来,怕是这一百二十个铜板也是留不住了。

在外头餐风宿露近七天,得来的钱子被她两三天就败光了她还想留着给刘三娘生产用的。

这下可好,眼看这天气越来越冷,是出不得外面了

张小碗顿时明白为什么张阿福要去走这一遭了,不趁这几天还没全冷透的时候去拿点芋头回来,这冬天怕是很能熬得过去。

他们的粮送完税粮,再还了那些借的,没剩下多少,不够一家五口吃的。

“没打算去山头吧”张小碗有些犹豫地问。

“没许他去,你爹心里有数。”刘三娘接过她吃完的碗,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张小碗躺回床上,听着屋外刘三娘跟张小宝张小弟说话的声音,情不自禁地苦笑了起来。

这日子啊,真是太难了

第二天张小碗就能下地了,力气也有了一些,能下地烧火煮饭了,不过她自己也注意着别老碰冷水,等好透了再说。

晚上的时候张阿福回来了,背回来了一筐芋头,张小碗给他煮了一大碗浓姜汤灌了下去,看着她这个又瘦了点,但精神却好了点的爹,心里百

感交集。

这个男人,在这个家需要他的时候,挺着并不强壮的身体站了出来。

其实想想,他也并不是无用,张家那两老夫妻嫌他不中用,但张小碗这一个来月看在眼里的是,只要有事,张阿福就算一口气喘不上来,他都是要去做的。

只是碍于身体,做得慢点,做得不好一点,但这样如此一来,看在别人的眼里,一个要当家的男人做得这么少,身体还不怎么好,这些事做了也跟没做一样了。

但比起村子里有一家人家里的个闲汉子,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去了。

身体好又怎么样别说帮着女人撑起这个家,连活都不愿意干,成天打婆娘骂孩子的男人其实没哪点要比张阿福强。

而那家人,就算家里传了些田土下来,但也没做出多少粮食出来,生计还是堪优,但相较起他们这户没什么田土的张家,日子也是同样难过。

看着一回来朝刘三娘傻笑了几下,帮着她把东西归置好,这才坐在火边烤火的张阿福,想着在不远处的茅草房坑上睡着的两个白天扯了一天草的小孩,张小碗也有些释然了往好里想,老天爷让她穿越到这个家里,也许是让她和他们同舟共济,相互依存的。

她的运气,并不算太差。

张小碗的这一病,在村里还是闹大了,尤其张家还请了行脚大夫,抓了药,看来是花了钱的,刘三娘给张小碗买了衣服的事也被人知道了,不少人暗地里都在猜他们家的钱是哪来的,连张阿福的娘,前几天把借来的米刚讨回去的张大娘知道张小碗没死,这天一大早也过来过问了。

现在张家所有的吃的都藏在了三个孩子睡的房间,倒不担心对张家这三个孩子也不怎么待见的张大娘发现。

不过张小碗见到张大娘一进他们家茅草屋的门就四处打量的眼神,心里还是不快了一下。

刘三娘招呼了她到平时吃饭的堂屋坐下,堂屋不大,就放了一个土桌,几条板凳,旁边烧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要死了,这大白天的都烧火,多费柴火”张大娘见到火堆,刹那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她俯着身子双手抚腿看了火堆一眼,又迅速直起身来对着刘三娘就破口大骂,“你这是怎么当家的闺女是个败钱货,你怎么的也一样了”

、世人千百种

刘三娘是个跟人耗得起的性子,要不,当初也不可能为了借几筒糙米在她这婆婆家坐半天,看了半天脸色,不借就不走。

所以任凭张大娘要死要活地在痛骂,她也一气不吭,站在那无动于衷得像个木头人。

张小碗也看得出,她这娘不说对这样厉害的婆婆没有什么感情,她那爹也没有。

她昨晚得知,借了不到两月的糙米,他们借五筒就还了七筒回去,放高利贷也不过如此这其中哪有什么母子情谊看得出当初刘三娘去借,也是因为张小碗饿得醒不过来,刘三娘在全村借了个遍也没借到粮,这才无奈去张大娘家的。

一到打粮的季节,家家户户的粮缸都见了底了,只有张氏老夫妻家里田多打的粮也多,两口子吃得少,送了些给镇里开杂货铺的张家老大,其它的也够他们俩人吃一年的,所以全梧桐村也就他们家有点余粮,刘三娘不得不去他们家借,但凡要是别人家有,借到了,就算要算利息,也绝不会五筒粮要还两筒。

可张家老娘要得脸不红气不喘,昨晚说起家里的粮食时说到这事,张阿福大半天就一个字都没说,阴着脸蹲在那,也并没为他这娘说一句话,张小碗看得出来,他就算不恨,也是对他这娘没什么感情的。

今天张大娘又来闹这一出,刘三娘照往常那样不吭声,张小碗在旁忍了又忍,见张大娘吼着噪着说,“钱呢在哪与其让你们这么败家,还不如我帮阿福收着。”

敢这么不要脸张小碗气得笑出了声,再也忍不住了,反正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张阿福的爹张永根家,老大是宝,小女儿如珠似玉,只有那老二是臭屎坑里的石头,嫌弃得不行,所以他们跟这家子闹翻了也顶多几句闲话。

反正那个当娘都不嫌村里人说她偏心偏得天远边去了的话难听,相较之下,他们家对这种恶娘,恶奶奶差点又有什么要紧

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怎能偏心至此张小碗以前就当世间极品处处都有,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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