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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我没说不要他啊,你可以带着他走啊。”汪怀善急得脸都红了,“你别怕他不许你走,我叫靖王多赏他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换就是”

张小碗听得连苦笑都露不出了,只得淡淡地说,“你再无理,我便抽你,你刚刚回来就招我,是不想让你娘有好日子过了”

“你你舍不得他。”汪怀善把捣米杆拿出来,狠狠地砸向了墙。

他气得在原地呼呼地喘着气,张小碗看着掉了泪,看着他静静地说,“你在外头,我无一日不想,你回来不问问娘,在你不在的日子里过得如何,你只回来跟我任性无理,你难道不知你这是亲手在娘的心里扎刀子”

“我我”汪怀善结巴了两字,这便又哭了,他哭着不解地问他娘,“怎地我回来,这一切都变了。”

张小碗靠近他,把他又拥入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过得一会,待他平复了一些了,才在他耳边叹道,“娘不是不想跟你走,能走,现下就跟你走了,可你是善王了,你把我从你老子的府里接走了,是要外人怎么看你要外人怎么看大公子现在你们在同一艘船上,这船还没稳,你就要拆船了,你怎地还这般不懂事”

汪怀善哪是不懂事,这些事其实他都懂,他只是想让他娘住进他为她打下的善王府。

“可那王府,是我为你打下的,你不住,让谁去住”汪怀善恨恨地咬了她的肩头,尽管告诉了自己许多遍要体恤他娘,可他还是被她背叛了她。

她不再只有他一个孩儿,她还不和他走。

那他要怎么办

“以后自然有人会去住。”张小碗无奈了,柔声地安抚着他道,“那是你以后的家,你想让谁去住了,自然谁就可以住进去,可懂”

“哼,那也是以后的事,你现在不去住,那我住哪”汪怀善听得恼火,又咬了咬她的肩。

又怕咬得她疼了,又轻轻地舔了舔那咬着的衣裳处。

张小碗忍不住安抚地又拍了拍他的背,才道,“你要是愿意,自然是娘住在哪儿,你便住在哪儿。”

“那好罢,我跟汪大人说去。”汪怀善沉默了一会,才不甘不愿地挤出了这句话。

汪大人他对他那父亲,到底是有多少叫法啊张小碗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他扶正站直,又去挤了帕子来给他拭脸。

给他洗脸时,还是忍不住说他,“都是要当善王的人了,怎地还哭哭啼啼的”

“我只在你面前哭,别人面前才不。”汪怀善听罢此话,倒是满不在乎地说。

确也如此,他跟着靖王打的哪场仗不是血仗骑下伏尸万具,他还不是坐在那马儿上,该吃吃,该喝喝,吃饱了喝了水,便又提矛上阵,继续厮杀,哪怕就是下一刻被敌人千刀万刮,他也从没害怕过,更别说掉过一滴泪了。

他从不哭,他只爱笑。

所以靖王才叫他善王,这善字也是通了笑,他们粮草断绝时,万众兵士的哀鸣声中,他还能笑道几声,确也没给靖王多添晦气,回头笑过,他便带了他的兵士去给靖王夺敌军的粮草,他笑着去笑着回,万般困苦,从没掉过一滴泪。

只有回了,知晓了他的娘亲不再只有他一人,那干涸的眼泪才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偏偏怎么掉他都乐意,他不觉得有何不好,也不觉得苦,只是难受。

“我心里难受,我要哭,你莫拦我。”汪怀善掉过头,看着她的脸,脸上丝毫羞涩也无,眼睛还显得红红的。

“好罢,不拦你。”张小碗听得一时没有忍住,低头在他额头上轻柔地吻了一下,微笑着道,“你再长得如何大,也是娘心里的小儿子,小老虎。”

汪怀善听得这话,便稍稍有点得意地笑了起来。

张小碗这话便也哄好了他一半,她做饭之际,哪怕她多做了几个人的,汪怀善也只不屑地哼了哼,别的话确也是是没说了。

汪怀善在大门口见得那走进来的汪永昭,先是瞪大了眼看着他怀中的小孩,瞧得了好几眼,才收回眼神,假模假样地笑着拱手,“父亲大人”

“嗯。”汪永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抱着怀慕与他错身而过。

“哥哥,哥哥”怀慕这时却叫起了人,才一岁多一点的小孩,哥哥两字愣是叫得清晰。

汪怀善一听,眼都直了,几步窜到汪永昭的身边,瞧得那跟他长得相似的小孩口吐着泡泡,拍着手叫他“哥哥”,顿时心里痒得不成形了,便伸出了手。

怀慕看得他伸出了手,便哈哈笑着朝他哥也伸去了手。

张小碗在正堂屋的门前看得也轻笑了起来,朝着汪永昭柔声道,“您让怀善抱抱怀慕罢。”

汪永昭扫了她一眼,又偏头看了汪怀善一眼。

汪怀善一见,立马扬起了笑,大叫了一声,“父亲大人。”

汪永昭冷冷地翘了翘嘴角,便把孩子给了他。

汪怀善把人一接过,便抛向了空中接到手中,见到怀慕又拍着手板心哈哈大笑,他立马也欢喜了起来,转头便朝他娘大叫道,“娘,这个弟弟像我,胆儿贼大。”

“这都叫什么话”汪永昭一听他稍显粗鄙的话,那眼顿时微微瞪大。

“饭菜都上桌了,就等您来开饭了,快去坐着罢。”张小碗伸手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衣袖,笑着道。

她这一拉,汪永昭脸色便好看了些许,那边的汪怀善瞄到后,则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

到了桌上,怀慕便要张小碗抱了,这一个来月他都是张小碗亲手带的,自然也是有些缠着她的,吃食要得她喂,便才愿意张开嘴。

怀慕现下也不吃奶了,跟着他们一起吃,张小碗也每每做一些面条和鱼虾给他吃,因着汪永昭也喜欢,每次都是一大份地做出来。

鱼虾都是剥了皮,只取了肉做成丸子蒸出来的,张小碗今天做了一大份,分做了两碗,待人坐下后,她把一碗摆在了汪永昭的面前让他和小儿子吃,一碗摆在了怀善面前让他吃。

怀善小时肉吃得很多,也吃得精细,但打仗这几年间,确也是没吃过什么好吃的,待一坐定,先是把这碗丸子吃了,又把一大盆的鸡汤也给吃了一半,没得半晌,那面条也是去了一半了。

“稍稍慢些。”看他吃得太快,张小碗的注意力全在他身去了,怀慕张大着嘴,等着他的下一口饭时她都没注意到,没去喂他。

汪永昭瞧在眼里,眉毛紧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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