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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妾身帮她舀着”

“那时,王妃说让我暂且先帮她舀着,好让妾身到时能提醒她,她这一生到底杀了多少无辜之人。”说到后头,张小碗也声音也灰暗了,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那日,王妃进了宫,后来,臣妾听闻那时的皇后说王妃脸上白粉扑得过多,害得她犯了咳嗽,便罚王妃跪了一天的冰砖”

她说罢此言,那廷上的人这时咳嗽了一声,不得眨眼,就听得大太监朝着门口喊,“快叫御医,快,快快”

张小碗没有抬头,当好几个人冲过来时,她跪到了一边,从他们的言语中,听得这皇帝是吐血了。

听得他吐血,张小碗的心是冷的,但眼角无端地掉了泪。

当年的靖王妃,为了靖王,明知活不过五年,也非得吃了那药爬去皇宫给那时的皇后羞辱,难道图的就是时至今日,她最爱的男人为得她吐血一翻么

她在地底下,是好过,还是不好过

而她当年帮了靖王妃一把,没料想,她也是得了报应一般被陷在了局中,她终要走一步险棋,她才能确信她会扳回一把。

可她舀着这私玉来了,话没说出口,却听得皇帝吐血的这一翻,她却又觉得她太累了

张小碗缩在一张椅子旁低着头跪着,听得来往匆忙焦虑的脚步声,她突然觉得无所谓了起来。

也许,她现下死了,现在还恋着她的汪永昭无论如何也会帮她看住怀善,而怀慕自然也会得到他的爱护,待些许年,时间久了,他心口又有了美人,她的怀善也会在尝遍痛苦之后,靠着一身被铁筑起来的傲骨总会再次站起来,他会有他的妻子,他会有像他一样聪慧至极的孩子,到时,世事就又是另一翻模样了。

有没有她,其实没那么重要的,因为待到这头的伤心过去了,人该是如何就会是如何。

就像现下的皇帝,就算为了旧事吐血又如何待回过头,他依旧在当他的皇帝,往日靖王妃对他的深情,也阻拦不了他去抱新的美人。

谁都是那般重要,但说透了,谁也不是那般重要罢人再痛苦,也总是会好好地活下去的罢

张小碗自嘲地笑了笑,那一刻,她万念俱空,奄奄一息地垂着头靠着椅脚。

但却在这时,一个轻轻的脚步靠近了她,待那人一蹲下,那庞大的熟悉气息笼罩她时,她猛地抬起头,讶异地看着眼前那早间她还用手抚过他硬朗轮廓的男人,说出口的话竟有些结巴,“您您怎地来了”

“嗯,我来了。”汪永昭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了她的身上。

身上的披风还有着他身上过热的温度,张小碗便轻笑了起来,轻轻地道,“您也是个傻的,这都快六月的天了,这披风只是早间让您披在身上,免得身上沾露水的,怎地这般时辰还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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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看她一眼,未语,只是转身朝得皇帝跪去。

张小碗见状,移了两步,跪在了他身边。

夫妻俩跪在那,半时辰后,座上皇帝开了口,道,“下去吧,关于这事,朕自会定笃。”

“谢皇上。”汪永昭沉声地开了口,给皇帝跪了个头。

他起身,看着张小碗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伸出了手,扶了她起来。

扶着人走时,他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对上皇帝冰冷眼睛,他垂下了眼,扶着妻子走了出去。

以前,他怕是也喜欢像靖皇这样看人,像是什么事都是可以算得清楚。

现下,温热躯体拥得久了,他便不想再过回以往那样日子了,那处只有无边寂寞,尝过这平淡温情后,谁也别想把他现有夺走。

马车内,张小碗身体瘫在了汪永昭身上,一路汪永昭都无语,过得一会,张小碗开了口,抬头苦笑着瞧他问,“您不怪”

“怪作甚”

“怪自作主张,恐慌会弄巧成拙。”

“会吗”汪永昭淡淡地道,“不是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就算不来,也自有法子如所愿罢”

张小碗却从他淡然声音里听出了薄怒,不敢再开口,只得垂下了头。

看着她楚楚可怜低头模样,汪永昭长吁了一口,紧了紧放在她手上手臂。

张小碗以为他要说什么,但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他话,这当口,她不知说何话才好,只得伸出双手抱住了他腰,头靠在了他胸前。

皇帝旨意会如何下,会何时下,没个定数前,谁敢说如何

张小碗没待多时,第二日,皇帝御旨来了尚书府,旨意为特召天下,因张氏抚善王有功,特赐号“仁善”,称仁善夫人,另赏金银珠宝五箱。

浩命没升,只是赐了个号,但在这当口皇帝下了这旨,算是堵住了外边人嘴,老百姓也还好,还是别有用心人也好,谁也不想再非议皇帝都金口玉言赐了“仁善”妇人,要不然,这就是与皇帝作对了。

但张小碗这口气也还是没有松下,她去了她藏物库房,把靖王妃送给她那些物件,不管大与小,她都装了箱,让汪永昭给皇帝送去。

汪永昭打开箱子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也什么话也没说,进宫谢恩时,他把箱子带了去。

皇帝打开箱子看得半会,把靖王妃写给汪张氏信一封封打开,看得那熟悉字眼多时,他才抬头对坐在下首汪永昭说,“算是娶了一个贤妻。”

“是。”汪永昭垂首。

“下去罢。”皇帝眼睛又转回了那堆信,颇有些心不在焉地朝他挥了挥手。

汪永昭就此退下,走出宫门那刻,他抬头朝得天空吐了口气。

不管如何,这次也确实被那妇人圆了过去了,他没有跟皇帝硬扛,皇帝也没想再接着暗着借助他手削他汪家势力,如此这般景象,确实比他先前打算硬扛策略要强上太多,没有损兵折将,也未用一卒一马,便绝了一些人想跟他斗人后路。

这次说来,得了最大好处是他,不是她那小儿

汪永昭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直到前来送他出宫太监小声地催了他半会,他才提步大步而去。

那宫里,靖皇得了太监报,待人退后,他对大太监说道,“张氏是个进退有度,想来,她有生之年里,他不会做太多有损她清誉事。”

“这”大太监一时听得并不是很明白。

靖皇没有感情地翘起了嘴角,“皇帝,权臣,哼,算他看得明白。”

说罢,他把他王妃箱子合起抱上,偏过大太监伸过来手,亲手把箱子抱回了寝宫,把物件掏了出来,放置在了已放了不少什物地方。

这龙床这么大,皇帝看着这以前就觉得是他,现下睡下却觉得并不如何床心想,“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半月后,殿堂里,靖皇新封了武状元,同时,文状元这些也被赐点,一时之间,京城上下欢腾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