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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看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他能活到现在能是不惜命的人”

“可总有比他厉害的人罢皇上就是。”

张小碗没好气地瞪了非就此纠缠不已的大儿一眼,“再没完,晚膳就别来跟我用了。”

汪怀善见她这般说,便摸摸头,委屈地撇了下嘴,连告退一声都没有,就垂着头走了出去。

他走三步就停一步,张小碗手中针线没停,冷眼看着她这大儿耍宝,由他去了。

汪怀善停了两次,就没人叫他,走到门边他气冲冲地大步冲了出去,但冲到院子里,又觉得心口气不平,又冲回堂屋对张小碗大声地说,“我一年才见得你几回才一起住几天,你便又对我发脾气。”

说完还跺脚,怒道,“不用晚膳便不用。”

说罢,就又一阵风地冲回了自个儿院子,找着了自己媳妇,把下人赶了出去,趴在了她怀里闷了好一会。

“出何事了”木如珠拍拍他的背,温柔地道。

“唉,无事。”汪怀善抬起头来,坐直身体又恢复了平时的嘻皮笑脸,“善王妃,你晚上带我去娘亲那用膳呗。”

“为何”木如珠微张了张目,“平日不就是我俩一起去的么”

“我惹娘生气了,她不准我与怀慕他们一起用晚膳,你便带我去,看在你的面子上,她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木如珠好笑,“你又惹娘生气了罢昨天娘都训你了,怎地今天又惹她生气了”

“她嫌我噜嗦,我不就多问了她几句话罢了,母不嫌子丑,她怎可嫌我话多”

“你啊”木如珠看了看沙漏,算了算时辰,便不由轻吁了口气,“还好你回来得及时,现下这时辰父亲定是回来了,要是见你不听话,免不了还要被他训一顿。”

“媳妇儿”汪怀善一听,把脑袋都埋在了她的怀里,“还是你对我好,不生我的气。”

木如珠听罢,便好笑地笑了起来。

汪永昭一回来,张小碗随他回了房,给他换了衣,净好脸与手,便给了他那道圣旨。

把圣旨扫了一遍后,汪永昭开口道,“还有七日就要下葬了,这段时日府中会大做法事,我会让一队护卫驻于院内,平时无事,你不能出门。”

“好。”张小碗想了想,“但灵堂”

“你早晚去一趟,日间有善王妃。”汪永昭淡淡地说。

“这几日总得哭灵罢”张小碗想可不能什么事都省了。

“不用,找了几个婆子在哭,足够外面的人听了。”

张小碗无奈,“有法师看着呢,总得一日去上一次。”

“他们只会拣好听的说。”

张小碗“啊”了一声,“法师是您的”

汪永昭挑眉看她,张小碗便把“人”字咽下,便垂下了眼。

她脸色平静,但汪永昭知晓她表里不一,便道,“他们是我的人,但也是真和尚,这几日你就好好呆在屋中,哪都别去,如有意外,汪实他们就会带你走,到时你带着孩儿往北边走就是,什么都不想用。”

“还有意外”张小碗是真惊了。

汪永昭翘翘嘴角,“我跟你说过,皇上不是那个皇上了,偏你还真当他吃素的。”

“我”张小碗想说她未曾,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带着孩子往家里走就是,”汪永昭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到腿上,伸手抱着她的腰,“我信你护得住。”

“我知了。”张小碗点头。

“不过这是以防万一,如果皇帝见好就收,我们能一道走。”汪永昭摸了摸她还有薄茧的手,“便是不能,我也会回去,只不过晚上些许日子。”

出殡前四日,汪永昭一大早受皇上的召令就去了皇宫,靖皇正在御花园里散步,见到他来,便摆手免了他的礼,让大太监去叫幼子过来。

“朕听说你那小儿有两岁了”

“虚岁有三了。”

“嗯。”

靖皇走了几步,见汪永昭垂首不语,又道,“朕的太子也是皇后的幼子,今年虚岁有十三了。”

“太子吉祥。”汪永昭朝东边拱了拱手。

“你二儿叫怀慕是罢”

“是。”

“几岁了”

“虚岁有八了。”

“跟琦儿差不了几岁。”

汪永昭再次停步拱手。

靖皇这次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淡淡地道,“朕的太子缺个伴读,你走之前,是留下二子,还是幼子,永昭,你给朕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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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汪永昭犹豫了下,垂首说,“承蒙皇上厚爱,臣不甚惶恐。”

“说罢,到底留谁。”

“望皇上恕罪,说来,”汪永昭顿了顿,轻声道,“臣大儿已被皇上封了王,皇上对汪家已是恩德戴天,哪还敢再当太子伴读重任。”

“永昭,你这是要逼朕。”靖皇冷冷地说。

“皇上恕罪。”汪永昭掀袍跪了下去。

“你这是不想把你的儿子留下一个了”靖皇冷笑了一声,“哪怕朕让你们一个都回去不得”

“臣不敢。”汪永昭往下磕头。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靖皇呵呵冷笑了数声,对跟着太监而来的幼太子刘琦说,“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大凤朝有名的杀将汪大人。”

“见过太子。”汪永昭半弯着腰,垂首再朝太子一拜。

“儿臣见过父皇。”刘琦扫了汪永昭一眼,便朝靖皇请安。

“起罢。”

“谢父皇。”

“琦儿,父皇给你找汪大人的二子汪怀慕与你当伴读,可好”

“甚好,儿臣不甚感激。”刘琦朝靖皇弯腰拱身,回头又朝汪永昭一拱手,笑道,“多谢汪大人。”

汪永昭垂首不语。

“丧后,便送来罢。”靖皇挥了挥手,让汪永昭离开。

汪永昭沉默不语,再朝他们父子再各磕一头,躬身退下。

看他弯着腰退下,在汪永昭走了几步后,刘琦甚是奇怪地跟靖皇说,“父皇,他看来没您说的那么厉害嘛,看起来跟条狗一样。”

他现在这弯腰退下去的样子,就像一条狗,哪来的杀将气魄。

靖皇看他一眼,转头看着汪永昭那停顿了一下的步子,嘴角泛起了点笑,这时刘琦突又笑道,“不过,不会叫的狗更咬人。”

“你知就好。”靖皇看着汪永昭突然直起腰,大步离去消失的背影,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朝太子拍了拍肩,“陪父皇走走罢。”

gu903();“是。”刘琦笑道,眉目之间也有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