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员外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不去打搅他,看杯里的茶水火候差不多了,就慢慢品了起来。
没过多久,场里渐渐坐满了人,一些士绅也看到武植,纷纷过来打声招呼,看林员外和武植坐在一起,也对他比平时礼敬了几分,搞的林员外满面红光,觉得大有面子。
武植应付完这些士绅富商,不由得想起有段日子没看到西门庆这个混混了,自己这段日子忙着打根基,一直没腾出手对付他,现在终于空闲下来,要想个办法叫他好好爽爽了,收拾了他自己也好安心去东京,去洛阳等大城市发展,老窝在阳谷也没什么意思。正思索间,旁边的林员外轻轻敲下桌子,道:“大官人,梁红玉出场了。”
武植抬眼往台上望去,就见台上站着一个小姑娘,看年纪也就十三四,俏生生的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睛很明亮,扫视了台下一圈,福了一福,就开始唱了起来。说实在的,武植根本没听懂她在唱什么,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脆声声的似乎敲在人的心头。武植看看四周,看他们大都听的有滋有味儿的,有的摇头晃脑,有的闭起眼睛合着节奏轻敲桌面。武植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就这种曲子有什么好听的,还没我唱的好呢。
小姑娘一曲唱罢,众人皆喊起好来。林员外喊着好还在那里赞叹,武植看的好笑,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合上双眼,在小姑娘清脆的曲声中慢慢思索起怎么去祸害西门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正在想出的n条毒计中选择哪条更加过瘾的时候,感觉被人拉了一下,耳边传来林员外的声音“大官人,咱们该走了。”
武植伸个懒腰,站起来笑道:“这么快就散了”
林员外道:“是啊,真是回味无穷啊,看来大官人还沉浸在那曲声之中,倒是林某唐突了,大官人切勿见怪。”武植肚里好笑,脸上却露出遗憾的表情,道:“咳,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摇头晃脑的也假装感慨一番,和林员外并肩向外走去。
“武大官人,等一下”大茶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武大官人,梁姑娘想请大官人去后堂一见。”
武植愣了一下,看看林员外,他的小胖脸上也有丝迷茫,想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武植对大茶壶笑道:“茶博士,头前带路吧。”大茶壶诶了一声,亦步亦趋的把武植领进了后堂一间大屋子,然后告个罪,退了出去。
武植倒是没想到后堂会布置的这么漂亮,四周墙壁全是红纱罩住,对面有一层厚厚的纱幔,后面隐约可见有人。武植笑道:“梁姑娘约见在下,却不肯露面。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梁红玉清脆的声音从纱幔后传来,“孤男寡女,为免遭人物议,还是这般最好。”
武植扑哧一笑,嘴里嘀咕了句“小丫头片子想法还挺多。”一边嘀咕一边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道:“梁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瞒你说,最近我挺忙的,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也没闲工夫和你在这里闲扯。”武植一直以来都勉强自己文诌诌的说话,不过现在面对着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实在提不起兴趣和她拽文。又见她连面都不见,话里也就不客气起来。
梁红玉窒了一下,好半天才道:“今天见大官人在台下对红玉的曲子似乎颇不以为然,红玉才冒昧约见大官人,实在是想知道大官人对红玉的曲子有什么看法”
武植心说原来是找场子啊,这小丫头性子倒挺傲,别人不爱听她的曲子还不成。真是麻烦,还是说几句好话赶紧走人的好。想到这儿武植叹口气:“姑娘的曲子是天籁之音,奈何在下就是一俗的不能再俗的俗人,实在是无福消受姑娘的曲子啊。”说着站起来,道:“如果姑娘没别的事情,那在下就告辞了。”
纱幔抖动了一下,接着梁红玉慢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凶巴巴的,还有几许不情愿。武植倒是觉得现在她才象个十三四的小姑娘,不象在台上那种故作姿态的表情。
梁红玉瞪了他一眼睛,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非逼的人家出来不可么”话里倒是多了几分童真。
武植假装惊讶:“姑娘这是什么话在下几时逼过姑娘”
梁红玉向前走几步,准备和武植理论,却猛然发现自己好象比武植矮不了多少,低头看看武植的脚,然后忍不住轻笑起来。
武植老脸忍不住一红,说起来在谷阳实在没人再取笑武植了,毕竟现在武植可以说家大业大,在谷阳也是数得着的大户了。再加上他的狠辣更是传遍阳谷,谁又不知道他三刀刺腿的传说呢却不想今天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取笑,偏偏自己又不能发作。
武植郁闷的哼了一声,道:“姑娘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梁红玉听了他的话,笑的更大声起来,纱幔后面隐约也传出一声轻笑,不过武植却没注意到,他恼火的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却也知道自己的成语怕是用的不怎么对劲儿,唉,想以前自己混社会的时候就被人说成冒牌文化人,而面前这个小姑娘就算不是这个时代的大才女,想来也比自己那时代的一些蹩脚文化人要强上些的。自己大老粗一个,还是别在这里献丑了。
梁红玉好半天才止住笑声,道:“你说的没错儿,你真是个大俗人呢,小女子也没什么请教官人的了,官人请便吧。”
武植见她下逐客令,一股怒气升起,心说你叫我走我还偏不走了。今天非好好对你进行现代化歌迷培训不可,叫你见识下我这个金太阳练歌坊的“歌神”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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