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雇来的马车内,众侍卫都是护院打扮,骑马跟在马车左右。
众侍卫身后的另一辆马车里,龙五和绛珠相对而坐。
“五爷,您说王爷千岁他为什么非要穿便服呢我觉得他穿上王袍才更精神呢”绛珠笑着问龙五。
龙五此时也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郁闷,他虽然做梦也常常梦到绛珠,也常常幻想能有一天和绛珠结为连理,可是他心里知道,自己怕是没这个福分,因为每次面对绛珠,龙五就会紧张的手足无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特别喜欢去捧绛珠的场,可是只要和绛珠单独在一起脑袋就会马上秀逗,看着绛珠龙五总是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只有说起贵王的各种事情龙五才会恢复自然,变的口齿伶俐起来,而且把他心中的偶像说的天花乱坠,武植在他口里简直成了古往今来第一牛人,也许这个时候龙五会想到自己身后那巍然的高山,才会充满勇气,把自己的自卑忘却,所以自从他们结识以来,话题里十句倒有九句半是谈论贵王千岁的。
开始绛珠还想和他谈些别的,可是每次一换话题龙五就马上变得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无奈下绛珠只好和他谈论他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王爷,发展到后来,却是绛珠更爱问他各种贵王的话题,什么贵王爱吃什么啊,平日贵王爱去哪里消遣啊,为什么贵王只有一个王妃等等,只要龙五知道的武植的事情,绛珠也全部弄了个通透,当然需要保密的事情龙五是无论如何不敢和她说的。
“王爷他老人家最怕麻烦的,当然不会张扬了。”龙五边想着心事,一边随口答道。
绛珠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笑笑不再说话。
五丈河村因村边有一条小河得名,因村子临近汴梁。村民大都种植各种蔬菜瓜果,到成熟时送入汴梁的各种集市酒楼,生活尚算安逸。
陈大户虽然在汴梁不过是一杀猪卖肉的屠户,在五丈河村却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因为陈大户善会巴结,认识了开封府几个官差,是以回到五丈河的陈大户越发跋扈,手下养了几个帮闲,整日介在村里耀武扬威,村民多是敢怒不敢言。
陈大户此时正坐在家里,呲牙咧嘴的摸着头上的包骂娘,昨天从城里卖肉回来,看到村里唯一敢和自己叫板的李保正满头的包跪在路边,自己不过笑了几声,就被人家不分青红皂白拿住一顿好打,最后还和李保正跪在一起示众,这面子丢的好大,村里可是不少卖菜回来的菜农都见到了,怕是村里现在都在议论吧。
“唉呀”,陈大户不小心用力大了点,疼的叫了起来。
“老爷,老爷”外面一个帮闲跑了进来,见到陈大户的样子急忙闭上嘴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陈大户心情不好,当然没好言语。
“老爷,时老头今天去村口沽酒,小的看到他拿了鼓囊囊一个钱袋,怕是有几百文”
陈大户一愣,时老头就是那个酗酒好赌的老不死吗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的人会有这么多钱
第四十八章贵王断案二
说起时老头儿,本来有一子一女,老婆在生女儿时难产去了,从那以后染上了酗酒赌博的恶习,本来的三间瓦房输了个干净,后来又把才两岁大的女儿卖入了东京妓馆,而且只要钱一到手马上就会被他花个精光,如今时老头儿和儿子在村东搭了个草棚居住,靠给人打短工勉强度日。
他会有几百文陈大户也惊讶起来。
一旁的帮闲笑道:“老爷,听说他儿子时迁手脚不太干净,怕是从哪里偷来的钱,老爷是不是知会开封府那几位差爷一声,怎么也是一件功劳。”
“知会什么开封府老爷我昨天不是恰好丢了一贯钱肯定是被这厮偷走的去叫人咱们去时家捉贼拿脏”陈大户略一思索,忽然大笑着说道。
帮闲眼睛也是一亮,笑道:“是啊,老爷昨日回来念叨丢钱的时候小的几个可都是在场的,小的这就去叫人”
不一会儿,众帮闲到齐,陈大户换了一身缎子锦袍,带众人气势汹汹的直奔时家。
时家的草棚搭建在村子东口路边,四周围了一圈木篱笆。时老头坐在草棚外一处空地上,手里拿着一粗瓷黑碗,碗里大概就是刚刚沽来的酒,就着面前的一碟腌菜酌酒。
“爹爹,你快说啊把我的钱放哪里去了”时迁站在父亲面前,看着醉眼朦胧的父亲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的钱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时老头又咋口酒,含糊说道。
“那是我攒下来去赎妹妹的”时迁的话语低沉了下来,想起这个妹妹他就一阵心痛,如果说他现在还有值得回忆的日子,就是教妹妹学说话的那段快乐时光,他永远也忘不了妹妹奶声奶气喊自己“哥哥”的乖巧样子。眼看着吱呀学语的妹妹被父亲抱走卖掉,时迁反抗,和父亲厮打,一切全部无济于事,最后妹妹还是被卖掉了。时迁从那时候起就立下了志愿,一定要想办法把妹妹赎回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从那天起,他开始拼命想办法赚钱,可是钱是那么好赚的吗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帮别人做工,每天只能赚上几文,就是这样攒一辈子也赎不回妹妹终于有一天,时迁第一次把手伸入了路人的口袋,那天,他第一次见到了交子,是张一百文的交子。从那天以后,时迁就开始了扒手的生涯,虽然也曾被当场抓过,但随着他手上活儿的日趋成熟,最近两年再没出过什么纰漏。
这些年时迁也攒了有几十贯钱,可是他去年去汴梁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青楼里当红的清倌人没个几百上千贯是赎不出来的。时迁没有气馁,他开始苦练梁上绝活,这一年来,飞檐走壁的功夫已经被他练的炉火纯青,正准备哪天去汴梁大户人家狠狠来上一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埋在家里地下的钱全部不翼而飞。
这些可是自己踩盘子,买情报的救命钱,时迁对偷盗可以说天赋惊人,他深知若是不把要下手的对象打探清楚,就霍然动手的话十九会翻船。而用这些钱买通个内应,只要选好人家,这一笔买卖也许就能把妹妹赎出来。
“别和我提那个扫把星”时老头儿狠狠的喝了一口碗里的酒,大声嚷嚷道。他的耳朵这时候也好使了,再不是方才时迁问他十句倒有九句没听到的架势。
“爹”时迁无奈的看着父亲。心里暗暗琢磨实在不成也只有把那件宝物卖掉了。
“啧啧,你们两个刁民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啊”陈大户带几个帮闲踢开木篱笆门,一拥而入。
“给我把他们绑了送去开封府你们去搜贼赃”陈大户一一吩咐这些帮闲。
时迁和时老头儿想反抗,又哪里是这些身强体壮的帮闲对手,不一会儿就被五花大绑起来,帮闲从时老头儿身上搜出一鼓囊囊的钱袋递给陈大户。
陈大户接过看了一下,里面果然有几百文钱,冷笑一声道:“哼,果然是一双贼父子,这可不正是我昨日丢的钱袋”
时迁怒道:“陈屠户你别血口喷人这是我这些年攒的血汗钱,怎么是你丢的了”话音刚落,已经挨了帮闲几个嘴巴。敢叫陈老爷为陈屠户,这不找打吗
gu903();时老头儿也喊起了撞天屈,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小院子里乱做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