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满是怜悯。
萧管家汗如雨下,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了几下,半天后才缓缓道:“要我怎生与你合作”说完这句话,长吁口气,靠在椅背上。
王进满意的笑笑:“当断则断大丈夫,萧管家请放心,此事断不会泄露出分毫,管家地那些部下只是被打晕而已,我也不会要他等性命。只是要请他们回南边暂居,管家以为如何”
萧管家苦笑。真是一环套一环。有这些人证在手,自己却也不好反悔,其实自己又怎能反悔,就如王进所言,自己就算去禀告了郡王,最后也难免落个被灭。地结局。郡王的性子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疑心太重了,几千宋人潜入辽国,闹出事端,可是天大的事情。而祸根却是兰陵郡王,自己这知情人绝对难逃一死。
王进道:“明日晚间管家可带人手把此船所载丝绸带回,我等行事也断不会露出和郡王的干系。”
萧管家松。气,既然真有丝绸自己回去也好交差。琢磨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不知道要我做些什么”
王进微笑道:“只要管家不把今日事情泄露就是帮了我等大忙,还有以后和郡王的生意还请管家多多美言几句,如今的侩钱似乎低了些”
萧管家忙应了下来,心说原来是不想断了这条发财地路子。
王进忽然似乎又想起一事,随口道:“另外还有件小事情,贵国境内的女真部落甚是野蛮,曾屡次得罪我家主人,请萧管家想办法教心一番才好”
萧管家心中一笑,这也太简单了吧,不过是教刮那些女真蛮子。此时的女真人在大多数辽人心中只是小小的野人部落,自然不放在眼里,平日辽国贵族对女真人也是生杀予夺,奴隶般对待。当下萧管家连连点头答应,只是心里暗暗奇怪,原来王进还有主人,不知道他主人是何等人物
王进又笑道:“如此就无事了萧管家请回吧”
萧管家站起身,犹豫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莫非你等真要去上京闹上一番”
王进笑道:“我等不过进贵国办些小事情,萧管家但请放心就先”
萧管家叹了。气,知道对方必不会明言,不过想来大宋也不敢和辽国大动干戈,两国实力半斤八两,谁也讨不了好,两三千宋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随他们折腾好了,只要不连累到自己就好。
幽州,据宋境不过百多里,为辽国军事重镇,数年前更升为辽国陪都,改为南京析津府,乃是辽国五京之一,设留守、总督幽云诸州甲事。如今的南京留守是皇叔魏国王耶律淳七幽州减共有方余城守军兄士,而离幽州三十里处,有一辽军大营,驻有五万精兵。
此时已近年关,幽州来来往往的客商,行旅不在少数,虽然感觉比往年多上许多,但人人具有通关文书,籍贯也均清清楚楚,有的守城军士不免心下嘀咕,莫不是幽州的生意比往年好做倒要知会亲友一声,也来这里做些生意才好。
南京析津府留守司衙门。
耶律淳笑眯眯的喝着茶水,他就像一团肉球堆在椅子里,华贵地衣饰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可笑。
萧天成恭敬的坐在下首,大气都不敢喘,他可是知道这位按辈分自己该称为娘舅地人物有多可怕,多少辽国政坛老手都被他那看起来人畜无害地笑容骗过,却不知道他实在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说起来真定大捷也过去月余了,这次你升迁的事情,你家那边怎么还没动静”耶律淳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沫子,慢条斯理的问道。
萧天成斟酌着用词,“外甥实在不知,大概是兰陵郡王萧奉先又在其中作梗吧。”
耶律淳嘴里“啧啧”几声。脸上表情明显不以为然:“上京的事也不是萧奉先就能说了算地。”说着叹口气。“就怕是圣上地意思,看来你们家可就要被萧奉先那族比下去了。”
萧天成不敢接这样的话头,只有低头不语。一年前武家庄一役萧天成逃回辽营,一时间被传的街知巷闻,萧天成这曾经地少年天才也成了大大的笑话。萧天成家族虽然明知道把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是萧奉先所为,却也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而萧天成也在抑郁中沉默了近一年。直到前些日子皇叔耶律淳被任命为南京留守,萧天成父亲颇费周折的打通了耶律淳地关系,这才有了真定一役,攻打武家庄的急先锋就是萧天成,虽然武家庄未被攻破,可是无心插柳,反而歼灭宋军千余人,倒比打破一座小小的宋人村庄威风多了。只是战功报进上京,到今日还未有回复。不免令萧天成有些灰心。
耶律淳看萧天成很有些垂头丧气,笑道:“你也不必摆出一副窝囊样子口过些日子再立些战功就是口”
萧天成愕然:“若再兴兵怕是会挑起两国战事。”
耶律淳笑道:“挑起战事又如何”
萧天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难道说挑起战事生灵涂炭还是说挑起战事会惹圣上震怒这些事由自己这位精明到可怕的娘舅又岂会不知此时的萧天成已经不是一年前的萧天成了,武家庄那次刻骨难忘的经历虽然令他蒙羞,却也使他真正的成长起来,再不是以前那种温室里的花朵。
“挑起战事又如何”萧天成默默思索耶律淳地话里的含义,忽然一醒,惊讶地看向耶律淳。
耶律淳却是叉开话题,“最近南国没有什么异动吧”
萧天成点点头:“细作回报,一切如常。”
耶律淳道:“宋人也着不臼弱。”说着摇了摇头。
萧天成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怪不得耶律淳会答应父亲地要求,允自己领兵侵入宋境。原来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看来他一来到幽州就有了挑起边事的念头,可怜自己父子被他做枪用还在感激涕零。至于耶律淳挑起边事,只有一个原因,自然是战事一起,他可以领南院军事,真正牢牢控制住幽云一地重兵。到时他自然权势更盛,甚至能和大王分庭抗礼也未可知。至于辽宋战争这般大事在他手里也不过棋子而已,为了他的政治野心千万条性命又算什么
萧天成额头微微冒汗,直感自己父子似乎在与虎谋皮,而且似乎再也下不了这条贼船。
武家大院前,光秃秃的垂柳下。
武植坐在小木墩上,手里不知道从哪弄了把羽扇,轻轻摇动,看起来十分悠闲。刘总管在旁边轻声报着这些日子来的帐目。武植看似聆听,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金大坚造假的本事自然一流,想来王进,李逵等人应该陆续混入幽州了吧只是消息怎么还没传回来呢不知道李逵会不会乖乖听话,说起来带他混进幽州实在是危险,不过乱军中这小子威力又实在巨大,也只有冒次险了。只希望他别令自己失望。听着刘管家喋喋不休的念着帐目,心中一阵苦笑,自己本来不想听,这武家庄的收益如今在自己的进项里可以忽略不计了,可看到刘总管委屈的眼神,似乎自己不尊重他地劳动成果一样,也只有权且听上一听。
这次和辽国的战争也只是希望教刮辽国一下,此时可不是伐辽的时候,若真是实打实硬碰,要想分出胜负也不知道要打多少年下去。所以武植走的是诡道,若无差池,可令辽国栽个不大不小的跟斗。虽然在和赵佶献计时把话说的满满的,武植此刻心里还真有些忐忑,毕竟不可知因素太多了,例如怎生把兵器混入幽州,怎生掩饰。音等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令自己功亏一篑。
“姐夫你怎么在这儿”七巧从武家大院里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