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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级应一声,领韩通判穿过满是恶臭地牢房,走到尽头向东一拐,也不知道动了哪里机关,吱扭一声,墙壁后陷,开了一道暗门,韩通判跟在节级身后,顺暗门后台阶向下走去,心中更是惊奇,大名府有暗牢他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进来过,暗牢都是关押一些重犯,怎么会把柴家地人关在这里

密室里,火炉中烈火熊熊,各种血迹斑斑的刑具看得韩通判触目惊心,心中一阵后悔。没事我跑这里来干嘛把蔡家兄弟叫出去不得啦

蔡福蔡庆见到韩通判,慌忙过来见礼。

韩通判示意二人不必多礼,不经意的抬头,忽然就觉胃中酸水直冒,头晕眼花,喉咙一痒,弯腰大声呕吐起来。原来那刑架上,吊一赤条条地汉子,身上横七竖八不知道多少伤口。露出鲜红的血肉,和他白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汉子就如生烫白皮虾一般不住抖动,看得韩通判恶心到极点。

蔡福尴尬的笑笑,有些责怪的看了节级一眼,意思你没事带小白脸来这里干嘛

节级无奈的摊开双手,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人家是大人

蔡福忙给韩通判捶背,韩通判这一吐吐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把中午吃的吐个干净。腹中空空,感觉再无东西可吐,才缓缓停了下来。

拿手帕擦干净嘴巴,再不敢向那边瞄上一眼,对蔡福道:“这是西门”名字他却不记得了。

“是西门庆。”蔡福恭敬回道。

“为何抓他”韩通判语言简练到极致,只等问完话赶紧逃走。

“上面的意思。”蔡福似乎知道韩通判心思,颇为配合。

“上面”韩通判诧异道。

“上面。”蔡福缓缓点头。

韩通判略一思索,再不耽搁:“如此就好。你兄弟心里有数就成。”说着转头就走。心中疑惑,怎么西门白他还是没记住西门庆名字,见他皮肤白净。冠之白字这般不开眼贵王才来几日啊他都能马上给得罪,真是运气背到家了,这种蠢货还是远远避之为好,莫沾上他地晦气。

西门庆被关入大名府牢房的第三天下午。

大名府衙后院小花园中,武植醉卧凉亭,观七巧舞剑,这两日二人好得不得了,金莲要陪婶婶,武植和七巧就整日腻在一起。今日武植说起那天观七巧舞剑地震撼,七巧得意起来,拉武植到了花园,为武植起舞,欣赏着举手投足美感十足的剑舞,轻袖飞扬,美人如画。武植微醺,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武植干掉杯中酒,放声高歌:“挥挥你的袖,笑看夕阳红,再回首心已是秋,儿女情长更有壮志在胸,美人如玉剑如虹”

正自欢畅,花园外探头探脑进来个官娥。见武植和七巧兴敢正浓,不敢过来打搅,远远站定。

七巧眼尖,轻笑一声,飘然落地,短剑入鞘,高声道:“有事么”

宫娥这才惶恐的走过来,到了二人面前跪下:“奴婢该死,打扰王爷王妃清静。”

武植本来奇怪,怎么依七巧的性子被人打扰竟然不发飙这时一看才知道,敢情宫娥是杏儿,就是和竹儿特别好的那位宫娥姐姐,七巧几女看在竹儿的面上自然对她不错。

七巧笑道:“起来吧,什么事儿若不是要紧事你也不能过来。”

杏儿道:“有位孟夫人求见王爷,在后门处跪了好久了,守门侍卫大哥看得不忍,前来禀告。”

武植奇道:“孟夫人哪里来得孟夫人”

杏儿道:“这个奴婢却是不知道。”

七巧给武植个白眼:“姐夫认得的夫人倒是不少啊”

武植也不理她,不悦道:“这些侍卫跟我久了,性子倒是柔弱了,若是每个人都跪在门口要见我就见,那本王岂不是要忙死”

杏儿机伶,磕头道:“奴婢这就去回话,吩咐一律不见。”

武植正想点头,七巧却不干了:“不成,要是人家有冤情呢”

武植笑道:“有冤情她自去击鼓鸣冤,何必从后门处来求见。”

七巧语塞,眼珠一转,道:“姐夫怕是认识她,心虚吧”

武植无奈地笑笑:“你若爱瞧热闹就明说,何必污蔑我”

七巧被他揭穿,浑不在意,凑到武植怀里,软语央求:“姐夫,好久没有趣的事了,去见见吧,好不好”拉着武植衣袖扭来扭去。倒像撤娇的小孩子。

武植叹气,能怪我把你当孩子看吗

七巧已经吩咐杏儿:“去把那位什么夫人传来后堂客厅”

杏儿看武植眼色,七巧一瞪眼睛:“本姑娘说话不算数么”

杏儿低头不敢说话,却也不起身。

那边武植笑道:“去传吧。”杏儿如得大赦,“奴婢遵命。”爬起来匆匆而去。

七巧气嘟嘟看着杏儿背影:“什么人嘛,平日枉我对她这般好,只转头对武植道:“姐夫,你下道命令,以后我七巧地话就是姐夫你的意思,好不好”前面理直气壮。说到后来见武植好笑的看着自己,心气不足。声音不由低了下去。

武植笑着揽住她肩膀,“走吧,去见见那什么夫人”

七巧依偎在他怀里走了几步,忽然道:“姐夫自己去见她好了,七巧在后面偷听。”

武植一琢磨自己这王爷是不能太率性而为,随便来个人哪有带王妃去见的,点头答应,嘱咐七巧道:“不可胡闹”

七巧自然是没口子答应。

孟玉楼忐忑不安的打量着客厅地摆设。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北方最有权势地大名府留守兼府尹,更是大宋亲王地贵王千岁,心里砰砰乱跳。她哪里见过这般显赫的人物,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可是为了夫君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门求肯。

前日孟玉楼得到西门庆失陷在大名府地急报,心急火燎的去见柴进,得到地消息却是柴大官人正与紧要人物叙话。无暇见她。并说已经给大名府通判修书。西门先生定然无事。

孟玉楼虽然是妇道人家,却也算见多识广。想当初前夫杨某去世后,家里大小事务都是孟玉楼打点,杨某的生意也被她理的井井有条。自非一般妇人可比,听了柴进的回话,心里一阵叹息,柴大官人虽然是一方人物,可是豪门世家子弟,从未受过挫折,不免目无余子,以为什么事情只要有他的名头,就可迎刃而解。却哪知道世间之事哪有那般简单,就说这次西门庆失陷,孟玉楼就不信以西门庆的精明,会不报出柴家的名头,事情绝不会像柴进想的那般简单。

当晚孟玉楼就连夜赶往大名府,第二日到了大名府后,和钱掌柜约见那些案吏孔目,果然如自己所料,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下午杜兴回话,已经见过韩通判,不过韩通判含糊其辞,语焉不详,也不知道西门先生到底会不会脱困,杜兴自回沧州向柴大官人回话,听大官人怎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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