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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祝二少爷有医治大牛的病方,只要拿出五百贯就可把药方交与春花,并言道春花若说出去则交易取消,春花虽然知道不妥,但救夫心切,再说祝家庄少庄主又怎会骗自己一名女子,于是只有瞒过竹儿等人,偷偷带了交子来与祝虎交易,谁知道见面祝虎就得意洋洋说起大牛是中了自己祝家密制的毒药,并要春花做祝家庄内应,至于后面的事情武植也都见到了。

武植听完春花讲述,沉默了一会儿对春花道:“别哭了,回庄子”说完左右看看,玉狮子却不在左近,皱起眉头,伸手入嘴,打了几个响哨,没有反应,武植又喊了起来:“玉狮子玉狮子”

扈三妹噗哧一笑,但见武植面沉如水,急忙收敛笑容,不知从哪摸出一片青绿柳叶,吹了几下,悦耳哨声过后,远处传来马蹄声声,没一会儿,玉儿娇飞也似的奔到近前。后面是亦步亦趋地玉狮子。

武植走过去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喝道:“走”

玉狮子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却仿佛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也不,看了玉儿娇几眼后转身蹿出,绝尘而去。

扈三妹看了看春花:“要不要我送你回庄”

春花摇摇头,抹去眼泪,起身蹒跚离去。这里离武家庄没多远,不用半个时辰就可回到庄子。

扈三妹发了一会儿呆,咬嘴唇不知道想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唤过玉儿,轻盈纵上马背,指了指扈家庄地方向,玉儿清嘶一声,飞奔而去。

武植纵马狂奔,面上不带表情,心中却是怒火熊熊燃烧,武家庄地处宋辽边境,武植无时无刻想的都是如何加强武家庄地防御。使得庄里住户能安居乐业。不再受辽人侵扰之苦。

对于祝家庄和扈家庄吞并武家庄的野心,武植只是一笑置之。一是实力差距太大,再蹦达他们又能把武家庄怎样而从另一个角度说两庄也算对抗辽人的盟友,武植也不怎么想自己人内讧。

却是想不到两庄贼心不死,祝家庄更是肆无忌惮的派出细作捣鬼,看来是下毒威逼无所不用其极,祝虎更是兽胆包天,竟然想玷污竹儿大嫂清白,若不是机缘巧合,玉狮子无意中跑来真定府,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武植越想越是气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路顺风顺水,自以为万事都在掌握之中,行事也渐渐中庸,讲究起了四平八稳,再无初来时之血气方刚,却被他们看做了大善人不成

一路疾驰,眼见前方就是祝家庄,庄门大开,门洞处有几名庄客正在说笑聊天,玉狮子速度极快,风一般掠过庄门,众庄客一阵愕然,从听到马蹄响到白影掠过,不过眨眼时间,转头望去,一匹神骏地白马已经远在百步开外。

“莫不是扈家小姐”这是某庄客地第一反应。

“不是吧,无双小姐的神驹似乎没这般高大,另一名庄客眼睛毒辣。

“若不是扈家小姐,世上哪还有如此宝马良驹”

几庄客议论纷纷,但此时玉狮子已去地远了,既无对证,也只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辨了起来。辨了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若不是扈无双那这名不速之客是谁别是敌人才好,几人叫苦不迭,又急忙敲响警钟”

祝家庄内,街道犹如蛛网,两旁房屋高低起伏,此地本就是个山冈,祝家庄先人借此地势成庄,庄子最高处,几株合抱老树前,有一座粉墙青瓦的院落,就是祝家所居宅院。

武植虽不认识路,但还是一眼就见到高冈上那座大宅子,玉狮子得武植示意,沿盘肠路向冈上急奔,转眼就到了祝家宅院之前,而此时,祝家庄庄门前的警钟才急促的响起,整个祝家庄立时忙乱起来,武植听到警钟声回头望去,冈下的各户人家中不时跑出拿刀提枪地壮汉,像蚂蚁般汇集。

“喂你这叫花子是做什么的”祝家宅院前的庄客大声喝问武植,虽然武植胯下马神骏异常,但武植布衣褴褛,鼻青脸肿,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有来头地人物,是以庄客说话也不客气。

“叫祝虎出来送死。”武植淡淡的道。

“什么你说什么”问话的庄客小首领祝十七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还以为武植要见祝二少爷呢,大声道:“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想见二少爷还敢直呼二少爷名字还不快点给老子滚蛋”

“叫祝虎出来受死”武植又说了一遍。

这下祝十七听清楚了,怔了半晌,忽而大笑起来,手指着武植,弯下腰笑得气都喘不过来,祝十七身后几名庄客也哈哈大笑,说来也是,这人就是一疯子,若不是失心疯会孤身一人跑来祝家庄喊着叫祝家公子受死

正笑间,忽然黑光一闪,祝十七的大笑马上变成了惨叫,几庄客看过去,就见祝十七双手紧紧捂住自己左耳处,鲜血从双手指缝间不断涌出,嘴里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

“现在听清我的话了吗”武植还是那副淡然的口气。

几名庄客骇然之余,纷纷喝骂起来。自也有人飞奔入庭院禀告。

武植目光扫过喝骂的几名庄客。眼睛似乎盯住了几庄客地舌头,这几名庄客突然同时闭嘴后退。待醒悟过来不由大敢羞惭,武植却不再理他们,眼睛看向了院门。

院门处,走出一名长者,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穿一袭淡青色宽大锦袍,不用说,定是祝朝奉了。跟在祝朝奉身后有二三十名手持枪棒地庄客。

“敢问英雄来我祝家庄何干”祝朝奉抱抱拳。不似一方地主,却很有几分江湖气息。

武植看了祝朝奉几眼,淡淡道:“两件事一,交出祝虎二,三日内祝家搬出河北如此可保你祝家无恙”

祝朝奉先是一愕,转而和祝十七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完全失去仪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也难怪他笑。祝朝奉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地老人精了。平生经历风雨无数,为人甚是谨慎。是以才会对上门伤人的叫花子般人物持之以礼,而没有当即下令把武植拿下,在他想来,敢单独闯入祝家庄地人物定然有些本事,倒不可莽撞。谁知道一见面武植就甩出这么句狠话,交出祝虎祝家离开河北这叫祝朝奉如何不笑,祝家在真定也立户百余年,势力盘根错节,别说对面这毛头小子,就是现在知真定府的蒋知府也不敢说这话

“娃娃,还是快些回去莫伤了性命”祝朝奉笑了一阵,甩甩袍袖道。他此时也把武植划入失心疯之类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