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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怎会找了这般粗俗男子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白秀英尚未说估,单大成已经喝骂道:“骚婆娘说谁粗俗你也不过一卖唱的女妓,敢对爷爷无礼”

阎婆惜大怒,霍地站起身。指着单大成骂道:“泼才无礼。给我掌嘴”

四周散坐的侍卫看向武植,武植微微点头。

单大成正在哈哈大笑:“用你的小手帮爷爷抓脸吗那爷爷可要好好舒服舒服”笑声未必,身旁猛地跳过来两条大汉,一人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一名大汉按牢他,另一名大汉抡起巴掌狠命抽了起来。

阎婆惜回头对武植笑笑,撒娇道:“老爷看得满意嘛”

武植笑着点点头。

白秀英见单大成挨打。脸色大变,惶急的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妹妹快叫他们住手”

阎婆惜奇道:“他这般粗劣,姐姐莫不是对他动心”见白秀英焦急,也只有向武植看去,武植笑着摆摆手,两侍卫停止了殴打,却把单大成拉起来,短短一会儿,单大成脸已经肿地和馒头似的鼻处鲜血淌下,眼睛也肿地睁不开,却兀自高声喊道:“莫以为你们穿绸挂缎了不起,你们也不问问老子是谁的人,打了老子不要紧,九爷你们惹得起么”

白秀英也急急的点头,阎婆惜诧异道:“九爷是谁”

白秀英悄声道:“是蔡九,当朝相爷的侄子,大成是九爷手下的帮闲

武植一听恍然,怪不得单大成看到自己服饰,还满不在乎,原来是蔡九的跟班,自然是看阎婆惜和白秀英相熟,把阎婆惜当作了东京酒楼地歌姬,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子弟,包养了阎婆惜而已。

阎婆惜回头看向武植,涉及蔡京,阎婆惜自然有些忐忑,武植笑笑:“蔡九地跟班而已,你看我作甚”

阎婆惜笑着点点头,拉住白秀英的手:“姐姐是不是逼不得已才从了他”

白秀英见单大成没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偷偷点了点头,阎婆惜见她动柞,心中一阵叹息,想以前白秀英可是比自己泼辣得多,有时知县宠爱,在郓城颐指气使,当初自己可是好生羡慕她,也事事顺着她。谁知道她现在却被个泼皮欺负得老老实实,而自己,别说一个泼皮,就是所谓的“九爷”,甚或当朝相爷在此,想来老爷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

想起和武植的初见,自己费尽心思地接近,当时只想好好绑住这名第一个走进自己心扉的男子,想不到的是美梦成真后才发现,原来这场梦是这般完美,怎么也想不到这名被自己看中地男子会是这般耀眼,耀眼的令阎婆惜总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阎婆惜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有时候一觉醒来,阎婆惜都会慌得不成,就怕以往种种不过美梦一场,只有看到枕边的“五珠护凤”,阎婆惜才会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并非梦境,而是确确实实的过起了仙境般的日子。

若是没有老爷,自己会不会也和白秀英一样呢被这种现在在自己眼里如同蚂蚁一般的泼皮欺辱或者人老珠黄的时候被黑胖子赶地出门

可是现在,自己从没有这般踏实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怎样的性情,就算几十年后,自己老得牙齿掉光,他,还是会微笑着守护自己,因为阎婆惜是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阎婆惜不由得又看向了武植。第一次目光里再无一丝媚意,而是感激,彻骨的感激,看得武植微微一愣,笑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阎婆惜微微笑着。继续想自己的心事,自己又有什么地方配得上老爷呢只有想起公堂上。自己为了老爷甘心就死的那一幕才会稍稍有些安慰,也只有想起这一幕,在老爷面前才不会太自卑,为了老爷死都不怕,又何必怕东怕西呢自己要作的就是服侍好老爷,而自己。也只有这小小地一点自豪了。

“婆惜。快放过他吧想什么呢”白秀英见阎婆惜嘴角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呆呆出神,对自己不理不睬,急得不成,忍不住出言催促。白秀英见武植一直在旁不怎么言语,以为武植定是被阎婆惜迷住的纨绔子弟。什么都听阎婆惜的,是以也不理武植,只是催促阎婆惜放人。

“现在放了老子晚了”单大成见众人半晌没有言语。以为被自己吓到了,更加嚣张起来:“贱人。若想老子放过你,就乖乖陪老子几晚,伺候的老子”,“啪啪”几声,侍卫听他说话难听,也不管王爷有没有授意,又狠狠地抽了上去,抽得单大成的叫嚣变作了惨叫。

“别打了,别打了婆惜,事情别闹大,九爷咱们惹不起”白秀英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阎婆惜笑着拉住白秀英地手,“姐姐莫怕,暂且去妹妹那里住上几日,莫在酒楼里卖唱了”

单大成也算硬骨头,也不怪蔡九会看中他,虽然被侍卫连连掌嘴,却兀自不服,听得阎婆惜话语冷笑道:“你们就是逃到天边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白秀英也是一脸惊惶,连连摇头,显见是被单大成吓怕了,哪还有昔日的一丝泼辣

武植笑着挥挥手,侍卫会意,拖着单大成向外便走,单大成又喊又叫,却哪里拗得过侍卫力气大,被拖野狗一般拖了出去,在单大成出言侮辱阎婆惜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

“他们拉他去哪”白秀英又惊又怕。

武植笑笑:“自然去他该去的地方,唉,今日真是晦气,本来来吃肉地,却被这厮搅了雅兴。”自单大成跑来一闹,酒铺妇人就躲了进去,再不敢出来,又哪里有人给他们蒸肉

白秀英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武植地“晦气”不是说她,今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

阎婆惜笑道:“过些时日婆惜买些回去,老爷再来的时候婆惜伺候您吃个舒服”

武植微微点头,起身向外走去,阎婆惜拉着白秀英的手跟在后面,白秀英自然不知道单大成被拉出去后,世上从此再没有这号人物,担心的道:“婆惜,还是你们快些去吧,我回头劝劝大成,只盼他回心转意,若不然会连累你的。”

武植头也不回,笑道:“是你怕被连累吧在你眼里我们是不是都是死人呢”

白秀英被他说中心事,脸微微一红,低头不语。

出得店门,马夫急忙解开栓在门外柱乎上地缰绳,挑开车帘,白秀英见到马车叹口气,悄声对阎婆惜道;“婆惜,这位老爷的马车还算上乘了,比蔡九的马车也差不到哪儿去,可是蔡九是相爷地侄子,你们惹不起的,还是快劝劝这位老爷逃出东京才是”

听得白秀英说到“劝老爷逃出东京”,阎婆惜实在忍不住,不由得“扑哧”笑出声,若是在家里,早在红绒毯上笑得打跌了,可是这里众目睽睽,阎婆惜自然要有大家风范,不能给老爷丢脸。

老爷若是被蔡九吓得逃出东京,南朝人会不会都笑死呢阎婆惜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