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圆大师当时心里一动,马上决定跟踪下去,时当下弦,月细如眉,天色昏暗,智圆大师轻功极俊,跟在后面,一点也没有让前面那人发现。
几次起落之后,来到郊外,只见前面那人往一片树林里一闪,就不见踪迹,大师知道已经到了地头,恐怕沿路埋了暗卡,不敢丝毫大意,对四周仔细察看了一遍,方才展开身形,利用阴影掩蔽,钻进树林里面。
稍为转了几个小弯,果然看到树林那端,有点火星微微一闪,听到双方打了一下暗号,接着马上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老王吗得手没有堂主还在厅上等着呢”
另一个声音回答说:“顺利得很,我马上去见堂主覆命”
话音一落,立刻看到原先那团黑影,往一处山坳里窜去,大师不敢怠慢,用八步赶蟾的轻功,从侧面紧步赶上,起步太快,衣袂飘动,略略带了一点风声,彷佛听到那两个暗桩在说:“嗯莫不是有人进来了”
另一个回道:“不要神经过敏吧这么夜深,那里还会有人进来,不要疑心生暗鬼了。”
早先那人说:“小丁,这几天堂主因为替教主搜寻小孩,已经引起官府和武林人士的注意,特别吩咐我们小心,免得泄漏了机密,刚才我明明听到好像有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搜一搜吧”
就在这时,正好一头夜枭,给大师惊动,噗的一声从两人头上掠过,后一人马上说:“我说不错吧咱们这里一向平安无事,那里会有人来,你看不就是这头夜猫作怪吗”
两人同时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沫,也不再搜了,这样就让大师很轻易的混了过去。
转过山坳,现出一条细长的狭谷,遥见山谷尽头,黑压压地盖着一片大房屋,大师踪在那条黑影后面,迳往当中一座大厅奔去。
贼人似乎只在山口放了几道暗卡,院子反而没有甚么防备。智圆大师很轻易地,就掩到了那所大厅的屋顶,马上一个“倒卷珠帘”,用脚尖挂住屋檐,从气孔里面,张开眼睛往里一看,发现屋子当中,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神案,案上正中,竖起一个牌位,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牌位上是写的一些甚么字,牌位前面,一字并排摆着三个小小的铜鼎,鼎内白烟袅袅,神案旁边,作半圆形排着几张太师椅,当中坐着一个年届花甲的老头,只有一条右臂虬筋暴起,手掌隐隐泛出一片暗红颜色,满脸凶悍之气,吊客眉,朝天鼻,稀稀落落几根白胡子,根根见底,太阳穴鼓起老高,一定身怀绝技,看上去面熟得很,就是想不起在甚么地方见过。
老头的左首,坐着一位面白无须,油头粉脸的中年文生,年龄在三十左右,眼光不正,一看就知道是个淫邪之徒。右首是两个壮汉,因为坐得背向窗户,面貌看不出来。
四个人坐着在那里闲谈,好像在等候甚么事情,这时门口闪进早先的那人,仔细一看,面目长得猥亵已极,獐头鼠目,全身黑色夜行打扮,手里挟的,原来是一床薄被裹着的东西。
只见他把包裹轻轻放下,朝当中的老头稽首作礼之后,说道:“回禀堂主,事情办得很顺利,只不知是不是昨天二香主所相中的那个。”说完,打开薄被,原来里面裹的是一个年约八九岁的男童,长得唇红齿白,聪秀异常,只是昏睡不醒,像是给闷香薰了过去的样子。
左首那个中年文生,仔细的看了一眼,就说:“老王,辛苦你了,办得不错,正是那个娃儿,先把他送到地室里养着,等找齐了,再一起往总堂送好了”手一挥,这个叫老王的人,马上重新卷起被子,挟着退了出去。那个中年文生转过头来对老头说:“蔡堂主,不是我章台秀士顾寿枢吹牛,经我选中的这些货色,保证教主满意,只要等教主玄牝神功一练成功,那时就是我们的天下呐哼平日这些自命侠义的少林武当门下,处处同我们作对,到时不把他们杀尽,实在不能出掉这口闷气,老大哥,你那仇人躲得再隐秘,那时也不怕他不钻出来啰”
老头子一声哈哈大笑,说道:“老二,有你的,真能让教主满意,一定推老弟奇功一件,荐你到总堂去当军师,也好亲近亲近那阴风双燕。”
章台秀士闻言,脸上一红说:“老大哥,别开玩笑了,双燕眼高过顶,我那能被她们看上,倒是真能到总堂工作,每天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老头脸色一正说:“凭老弟满腹经纶,一表人才,那还有甚么问题,只可惜你们没有机会见面罢了,老弟不要”说到这里,忽然嗯了一声,单掌一翻,一股强烈的劲风,透过窗户,对准大师藏身之处,急袭而至,同时大暍一声:“何方朋友,胆敢到这里来,偷听我们的秘密,还不舆我出来领死”
原来智圆大师听完他们的对话,感到往后没有甚么价值,不想再听,准备起身,前去搜查地道,好把那些无辜的孩子们,救了出来。没想到身往上缩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落一点灰尘,掉到眼里,略为感到一酸,脚下不免重了一点,因此立刻给那老头发现,此时知道隐不住,只好猛一翻身,避开掌风,窜上屋顶,刚刚站定脚跟,屋里窗门大开,跟着嗖嗖两声,从里面纵出两个人来,一左一右,把大师夹在当中。
依然是那个老头发话,说道:“你是那路朋友,夤夜来到我们阴风教七星分堂窥探,意欲何为,快点说了出来,否则休怪老夫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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