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就会兴奋,总想好好地做一件痛快淋
漓之事。可我隐于倚弦庄,又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做呢所以我不敢喝酒,喝了酒之后,我就
会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多出了两只手,不知该把它们往哪儿摆才好”
“现在好了,我痛痛快快地喝一次,然后痛痛快快地大杀一场”仿佛是为了证明这句
话,他又一仰头饮尽了杯中之酒,屈小雨赶紧上前为他添满了。
时间悄无声息地滑向了子时
倏地,屋外响起一声如嗥惨叫
众人皆一惊
屈庄主放下杯子,缓缓地道:“他们终于来了。”
牧野静风霍然起身,就要冲将出去,却被屈庄主按住了,他道:“莫急他们要想冲进
来,还不是那么容易呢但愿他们不要让我太过失望才好”
牧野静风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只好按捺下来,心道:“你该不会有撒豆成兵之能耐吧
外面空无一人,即使布置了机关,也不可能支撑太久的。”
屈庄主居然在这时候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他看着杯中的酒道:“如果我饮尽了这一杯
酒,他们还不能冲到这儿,那可就让我大失望了”
渐渐地,外面开始响起呼喝叫骂之声,显然对方屡遭挫折,却不曾见倚弦庄一个人,便
有些恼羞成怒
屈小雨一胜兴奋地道:“爹,没想到你的天宗阵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屈庄主微微一笑。
牧野静风这才知道屈庄鞑唤霾枷铝嘶椋一乖谧诓枷铝苏蠓ǎ薰趾跗饺涨
雨不让自己随便走动。至于倚弦庄的下人,自然早已得了屈庄主的指点,才不会陷于其中。
又过了半刻钟,呼喝声开始渐渐地向这边靠近了,而且响起了刀砍斧斫之声,大概是死
谷的人用兵器毁去庄院内的草木吧,也不知他们是借此以泄愤还是借此来破坏阵法。
屈小雨有些惊慌地道:“他们已渐渐逼近这里了。”
屈庄主镇定地道:“该来的终会来的。”,
这时,屋外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屈不平,武林中人都说你是一条好汉,没想到只
是一个藏头缩尾的无能之辈有种的话,就出来与我一较高下用这等歪门邪道,算什么英
雄”
牧野静风道:“原来屈庄主名为屈不平”
只听得屈不平朗声一笑,道:“屈某从未自认为是什么英雄,至于说歪门邪道,哈哈哈,
难道你们死谷是什么名门正道不成”
他的声音不大,却传出了很远,显见他的内力颇为深厚
言罢,屈不平转身对屈小雨道:“小雨,你想不想看一场更热闹的戏”
屈小雨有些担忧地道:“死谷一向心狠手辣,爹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屈不平慈祥地笑了笑,道:“爹还要多杀几个死谷群贼呢,自然不会冒险,你且与穆少
侠在此稍候,爹去去便回。”
屈小雨还待说什么,屈不平已站起身来,走至屋子的一个角落处,摘下了一张弓,然后
又从一个木柜中取出四支箭来,便往外走。
牧野静风察觉到屈不平所拿的箭似乎很是奇特,箭的前端除了箭头之外,还附有长条状
之物,却不知有何妙用。
众人见屈不平出了屋外放心不下,都走至门窗处向外看。
只见屈不平在屋外长廊站定,取出一支箭来,搭上然后将弓弦拉满,倏然松手,长箭
离弦,向黑暗中飞射而去
长箭划空之声尖锐刺耳
牧野静风心道:“难道屈庄主还指望用箭射中对方不成既然他将死谷说得那等可怕,
那么此次定是来者不善,如此漫无目标的一箭,又如何能奏效”
正思忖问,却听得“蓬”一声响,那支箭突然在远处烧了起来,成了一支火箭,继续向
前飞去
牧野静风吃惊不小他暗忖道:“莫非屈庄主要来个玉石俱焚,把这倚弦庄也付之一炬”
这时,燃烧着的箭已不知射中了何处,被射中之物立即燃烧起来,正当众人为此惊虑之
时,着火之物开始冒出极浓的烟来
几乎就在第一支箭开始燃烧的同时,屈不平手中剩下的三支箭已密如雨点般疾射而出
屈不平的动作快得几乎无人能够看清
另外三处地方也开始燃烧起来,而且也是冒着极浓的烟
谁都可以看出箭所射中的地方不是普通物体,否则不可能燃烧得那么快,即使燃烧了也
不会有那么浓的烟。
也就是说,被射之物是屈不平早已布置好的,所以他可以在黑暗之中如此准确,快速地
射中目标。
整个庄院内顿时浓烟滚滚
借着燃烧着的火光,牧野静风骇然看到烟雾中有三四个人影以惊人之速疾掠,但他们始
终只是在庭院之中掠走,一时怪吼连连,显是愤怒至极
牧野静风已看出这三四个人的武功都极高,如果不是被屈不平这奇怪的阵式所困,恐怕
应付起来还颇为棘手
忽地一声巨响,只见有一处突然有无数碎石飞射开来,声势煞是骇人
屈小雨恨恨地道:“这些疯子,竟把假山也击毁了”
牧野静风心想:“如果他们继续以此方式破坏阵法,最终此阵会不会被他们所破呢”
这时,只见屈不平忽然在长廊内盘腿坐下,自怀中取出一只箫,竟自顾吹了起来
屋内众人正自惊讶间,却见屋外死谷之人的身手忽然变得有些滞讷了
而浓烟却渐渐地将他们的身形完全罩在里面
难道这箫声对他们亦有抑止作用若是如此,为何屋内众人也听到了这种声音却不曾有
什么反应
牧野静风转念之际,已明白过来,这箫声定然是与浓烟相结合,方会起作用。
箫声显得极为独特,似乎有一种奇异的节奏,能把人的思维不知不觉地引到与之相配合
的节奏中去
浓烟之内呼喝、痛骂声响成一片,屈不平似充耳不闻,仍是从容地吹着他的箫。
牧野静风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忖道:“照此下去,只怕根本就不用动手,就可以制服
死谷中人了。屈庄主把他们说得那么可怕,大概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正思忖着,倏闻阵中传来尖锐清越之哨声,哨声内凝集了深厚内力,一直传出极远
众人皆有些心惊,心想莫非他们在召引同伙同时又想即使他们来了再多的人,如果破
不了屈不平的“天宗阵”,亦是枉然。
尖锐的哨声之后,一时并无什么异常,屈不平依旧是吹奏着独特的箫声,而阵中仍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