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略略偏上了少许,剑与剑鞘虽然发出了磨擦声,但与剑身相磨擦的
却是剑鞘的外侧,这样一来,虽然有长剑入鞘之声,而事实上剑却并未入鞘。
这便是牧野静风的诱敌之计
夕苦果然上当了,当牧野静风的“有情剑”再一次无声无息地电闪而出时,夕苦又惊又
怒,一时无法明白方才明明已入了鞘的剑,为何没有听到出鞘之声已奇迹般地攻出。
他的心中震怒之极,虽然所受的伤并不重,但说明牧野静风与他相比,已不再如以前那
样次次落于下风,相反,已略略占了便宜
他的目光一寒,心中已下了一个决定,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挽回攻势
地下山庄后面的山岭上。
大雨倾洒,雨中的一切都显得飘渺不定。
包括雨中的两个人,也是亦真如幻。
他们都是身披雨具,立于一棵高大的古木下面,站在这儿,地下山庄的地面部分可以尽
收眼底,连残破屋子里站着十大门派的弟子也可以看见。
因为身穿雨具,所以一时很难认清这两个人的真面目,他们都是面向破落的山庄。
忽然其中个子高大的人开口道:“十大门派的气势不小,不过却是一些乌合之从,加上
所有人当中没有一个人可以绝对地威震众人,所以他们注定不可能发现他们即将面临的危
险”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另一个人却未说话,静站了一会儿,方开口道:“我对你这么做的目的仍是不甚明了。”
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男人笑了笑,道:“秦夫人绝顶聪明,什么事瞒得过你”
这女人被他称为“秦夫人”,却会是谁
秦夫人道:“你不用给我灌迷魂汤,现在我已明白霸天城经过那一场变故之后,力量非
但没有削弱,反而更为增强了,因为霸天城的新城主的智谋心计高得可以让一些人不寒而
栗”
霸天城新任城主除了范书还会有谁
范书打了个哈哈,道:“秦夫人谬笑了,这些雕虫小技如何能入秦夫人法眼倒是秦夫
人这不寒而栗四个字用得有意思”
秦夫人淡淡一笑。
范书伸手拂去了眉毛上溅上的几滴雨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阵子在他脚下的山庄,他的
眼中涌动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神采。
那是狼看着羊一步一步向自己过来时常会有的光芒
被称为“秦夫人”的女人只有半张脸露在雨具外,由这半张脸便可以看出她风姿不凡,
乍一看很难确定她的年龄,而她那秋水般的眸子却只有少女眼中才会出现
但她被称作夫人,又显然不会是少女了。
这时,范书已探手入怀,取出一物来,外面用油纸包好,双手奉上,颇为恭敬地道:
“秦夫人,多谢你相助之恩,此惊心诀现原璧奉还”
“秦夫人”转过身来,目光一闪,已有笑意溅出,竟颇为动人,她道:“你该不会借此
机会暗做手脚,算计我吧”
范书惶然而诚恳地道:“我范书虽然不是什么大侠,但还不至于恩将仇报,何况我又有
何能耐,能算计秦夫人”
“秦夫人”似笑非笑地道:“谅你也不敢”伸手来接“惊心诀”,当她的右手伸出时,
只见纤纤手指柔嫩之极,让人仅仅目睹此手,已可神魂收摄。
想她年轻时必是绝代丽人
范书道:“秦夫人的惊心诀果然厉害之极,连被世人誉为武学天下无双的武帝祖诰
也要栽在你这惊心诀上,看来武帝祖诰也有些名过其实了,无法与秦夫人相提并论”
秦夫人忽然咯咯地笑出声来,当闻这声音,绝对会让人疑其是二八少女,笑罢,她方道:
“当一个很聪明的人突然说出一句很傻的话来时,这个人说的这句话一定是假话,武帝祖诰
的武功被誉为尊世无双,自定有道理的,若仅以武功相论,我只怕还不及他一半,只是这世
上总是物物相克,不可能有人能够永立于不败之地,他祖诰老儿也不能例外”
她虽然并不否认武帝祖诰的绝世武学,但言语间对祖诰显然并不尊重,甚至出言相辱,
若是其他的人听见有人如此称呼如武林皓日般的武帝祖诰,只怕会惊骇欲绝。
但范书却是神色如常,既未因为“秦夫人”揭穿他募倩岸牟裁挥幸蛭瓿莆
帝祖诰而不安。
“秦夫人”将手中所谓的“惊心诀”掂了掂,忽又道:“不知范公子有没有看过我的
惊心诀”
范书略略沉默片刻,然后道:“不瞒秦夫人,我很想借机看一看这惊心诀,可最终我仍
是没有胆量看,连武帝祖诰也不能看的东西,我这些许道行,又如何经受得起”
秦夫人道:“你很会说话。”顿了顿,又道:“没有看此心法是你的造化,在这上面倾
入我毕生心血,当初我创此心诀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祖诰,如今总算成功了,说起来,我也
该感激你。”
范书思忖片刻,道:“大约是我天资愚钝,至今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凭一本惊心诀
便可以击败武帝祖诰。”
“秦夫人”冷笑道:“要想击败他谈何容易与登月摘星相差无几,这大约可以说是他
自己击败自己吧,只不过我的惊心诀在这其中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范书静静地听着。
“秦夫人”道:“你可知道他的最高绝学是什么”
范书道:“那不便是空寂大法”
“秦夫人”点头道:“不错,他以玄绝天下的空寂大法立于武林之巅有数十年,这
一武学自然完全可以当得惊世骇俗四字,只是他大约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人不需出手,已使
他的武学修为已降了一半”
范书奇道:“没有出手武学便下降一半我更不明白了,老实说秦夫人当初让我依你之
计而行时,心中极为忐忑不安,因为我知道我的武功根本不是武帝祖诰的对手。”
“但你最终还是做了。”
“不错,大约这是我的性格使然,我生性不喜做从无把握的事,但在必要的时候,我却
能够不顾一切,冒极大的风险,便在于这么做的价值如何”
gu903();“秦夫人”道:“这一次显然是值得你这么做的,对不对一来你可以制住被江湖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