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便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若非有思师相救,他的生命早就已结束于荒野之中。
自从将牧野静风送上不应山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恩师,因为他知道儿子牧野静风任重
而道远,必须让他的心灵自幼便接受磨练,不能让他的心灵因为有了亲人的关爱而变得不再
坚强
但在内心深处,牧野笛又如何能真正地淡忘思师与儿子牧野静风
可以说他对空灵子及对牧野静风都是心有内疚,面对思师,他没有能够完成恩师夙愿,
而对爱子,他没有尽到一个为父者的应尽之责[所以,每当妻子楚清因为思念牧野静风而
流泪的时候,牧野静风心中便有难言之伤感。
楚清是一个贤淑善解人意的妻子,但毕竟她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也不可能真正地理解空
灵子,牧野笛为了光扬武学的巨大决心的意义何在,这十几年中,楚清曾有好几次忍受不了
思子之苦,要牧野笛去将牧野静风带回家中,终究还是被牧野苗狠下心来拒绝了。
他在心中企盼着那样的一天,牧野静风长大成人,并有一身惊世武学,凭借这惊世武学,
斩杀师门逆徒,寻回六部武学经典,然后与儿子,与恩师共享天伦
如今,六部武学经典都已在手,这说明牧野静风涉入江湖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不但找到
了六个师门逆徒,而且成功地击败了他们
牧野静风涉入江湖之初便用“穆风”为名,死谷一战后,名声大振,但人们所知道的只
是少侠穆风,而不知其真名为牧野静风,正因为如此,牧野笛才知在牧野静风涉足江湖已达
半年之后,才第一次听到儿子“牧野静风”不但已涉足江湖,而且已在江湖中掀起了风风雨
雨。
所以,对于牧野静风如何找到师门逆徒暮也、朝莫、夕苦等六人以及清除他们所经历的
曲折坎坷,牧野笛并不完全清楚,但仅凭想象,任谁也可以想象得出那份艰辛。
单单是夕苦一人,其武功之高,心计之阴毒,便足以让人心惊。
由此可见,牧野静风已是极其的出类拔萃,不怪乎会被世人推为武林中与范书并列的后
起之秀。
如今,牧野静风既然极可能已击败夕苦,那么只要让他不再被邪门手法所困缚,牧野笛
愿望的实现已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一切,牧野笛心中的担忧已大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自豪
如果不是因为身受夕苦的邪门手法,牧野静风的确值得牧野苗为之自豪
牧野笛的焦虑之心松弛下来,便静静地翻看“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
无疑,这是真正的“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对书中的字迹,牧野笛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恩师空灵子的笔迹。
看着这熟悉的笔迹,不知不觉中,牧野笛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
他的心中已升腾起美好的设想:不消几日,牧野静风已可脱离危险,然后自己与他一同
去见师父,师父之修为世间已无几人能及,他一定能替风儿解除身受邪门手法之苦,那时,
我便将师父接下山,让年已近百的师父享受天伦之乐
甚至还想到业已两岁的女儿牧野小青虽已被楚清教会了叫哥哥”,但却从未见过她
哥哥一面。
而牧野静风突然发现自己生活中多了一个尚在“咿呀”学语的妹妹,又会是什么样的感
觉
想着这些问题,牧野笛觉得有幸福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第十六卷第五章巨邪复现
天刚擦黑时分,范书送来了第二封飞信,此信比上一封更为简捷:一切如故
牧野笛道:“却不知要用多少时间才可凿开石门”
范书肯定地道:“至多不会超过三天。”
牧野笛沉吟片刻,道:“对习武之人来说,被困于地下四五天,实在是毫无危险,何况
地下山庄也许尚有水可用。”
范书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道:“牧野先生觉得自身伤势女,何”
牧野笛笑道:“至少在我儿脱险之日,我己可与常人无多大分别”顿了顿,又喟叹道:
“夕苦武功,着实高明,这些年来,我引艮少与人过招,没想到与他一拼之下,会输得如此
惨”
范书道:“但我见夕苦,总觉有些蹊跷,按理他本不是那般苍老,为何在地下山庄见他
时,竟成那般模样,这其中似乎透着古怪”
牧野笛目光一跳,道:“范城主早就认识夕苦了么”范书心中一沉,暗道:不愧
是牧野静风之父,我得小心应付,当下道:“那倒不曾,只是他曾化作先生面目出现,所以
在下便以为他的年龄应该与先生面目相仿。”
牧野笛看了看范书,方道:“他比我只年长七岁,按理不会那般老不堪言”他自言
自语地低声道:
“莫非是了,一定是这个原因”
见范书不解地望着他,于是解释道:“夕苦本是我师兄,后来忘恩负义,背叛恩师,有
大逆不道之举,我与他之间不共戴天,他的武功进展已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便想到他
的苍老与他刻意追求最高武学有莫大关系,虽说我师门武学可以达到他那样的境界,但却必
须身怀正义,而他按理根本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他感慨道:“为了增进功力,他几乎是达到了痴魔之境了,原先我还道他之所以如此苍
老,是因为内有病,惶惶不可终日所至,现在才明白定是为了增进功力,他走了一条代价惨
重的捷径”
范书对他的话并不完全理解,但他已不再细问,尽管他r想知道更详尽的内情。
牧野笛对他显然已很信任,所以他决不会让对方起疑。
心情相对轻松了些后,牧野苗变得健淡了些,当他知道牧野静风初入江湖,便与范书一
起成为“霸天十卫”时,忍不住向范书打听牧野静风的事。
他所了解的,只是四岁之前的“风儿”,对于长大成人的牧野静风则是一无所知,身为
父亲,牧野笛自是希望更多地了解“陌生”的儿子。
范书不但尽可能详尽地与他叙说牧野静风在霸天城中的经历,还扼要简练地把其他所知
道的与牧野静风有关的事皆一一向牧野笛道来。
牧野笛听得极其入神,他的眼前仿佛已浮现了一位少年,山野之风及阳光赋予他一种充
满了若有若无的野性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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