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飘去白茹的剑
顿时走了个空
他们所显露的这一手,足以证明若是四人出手,白茹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只是此时的白茹心中只有仇恨,丝毫不会去考虑其它一剑走空后,她已挺剑再上
对方四柄长剑倏然相叠
白茹忽觉手臂一震,手中之剑突然被一股奇异的无形劲气一撞,虎口一痛,剑便已脱手
飞起
紧接着飞在空中的剑突然发出一声锐响,长剑赫然已断成数截,向四面八方飞去
连牧野静风也心中一凛
虽然白茹武功较弱,但如此凌空夺剑、碎剑的手法,却仍是足以慑众
白茹乍失兵器,一怔之下,终于明白自己与对方的修为显然是相去甚远,若非牧野静风
之缘故,她早已倒下了
再斗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白茹眼见报仇已绝无希望,顿时万念俱灰
蓦地,她突然有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
只见她突然右足一勾一带,地上有一柄短剑已被勾起
白茹伸手疾抓,短剑已在手,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蓦然翻腕,“哧”地一声,短剑
已深深地没入了自己的腹中
如此变故,让众人目瞪口呆
白茹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全无血色,她的一袭白色缎裙也已被汹涌而出的鲜血染红
白茹悲怆地望着白辰,颤声道:“四弟,姐姐无能,亦不不甘屈屈服恶魔,
只只好如此,你要活活下去,报仇”
“仇”字一出,白茹“哇”地一声喷出一口热血,身躯如同折了翅的小鸟般打着旋向后
倒去、倒去
白辰连同哑穴都已被叶飞飞所封,此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一个亲人缓缓地倒
下
泪水顿时模糊了他的双眼,又夺眶而出,纷洒而下
叶飞飞担心白辰极度伤心之下,穴道却被封着,极可能会气血走岔,受了内伤,略一犹
豫,终于一咬牙,拍活白辰的穴道,同时立即做好戒备,以防白辰重蹈白茹覆辙
不料拍开白辰的穴道后,白辰竟仍是一动也不动
只听得“咯咯”作响,却是白辰已将双拳握得铁紧,一对小拳头几乎迸出血来
叶飞飞一怔之下,终于明白过来,心中不由又是感慨又是心痛
心忖:“白辰在无以复加的悲痛下,反而有了远远超越他年龄的理智他定是明白由此
刻起,白家的深仇大恨便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他必须活下去无论忍受多大的痛苦与屈辱
所以,他不会不顾一切地出手”
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如此冷静与理智,这让叶飞飞心中充满了同情与怜悯。十岁孩儿,
本应是烂漫无虑,而他却要承受一个连成年人也难以承受的悲痛与仇恨
叶飞飞见白辰犹自未肯哭出声来,不禁柔声道:“孩子,你便哭出声吧,那样会好受一
些”
她自己尚是云英未嫁之身,但此时对白辰说话却是慈和温柔,俨然是一名慈母。
白辰紧咬下唇,不吐一字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滚落,叶飞飞怎么擦也擦不尽。
牧野静风强忍痛楚,走到白辰身边,道:“小兄弟,你愿否与我一道去风宫如果不愿,
我们也不会勉强你,可千万莫再做傻事”
白辰伸出手来,缓缓地摸去脸上的泪水,第一次开口道:“我愿意去风宫”
牧野静风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干脆,倒是吃了一惊,看了白辰一眼,见他神色坚毅果
断,于是轻叹一声,道:“小兄弟,你放心,只要我一日不死,你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顿了一顿,又道:“至于以后如何,却要看你的造化了。”
牧野静风虽然能想出这种独特的方式暂时地保全白辰之性命,但进了风宫之后会有什么
等待着他们,却是不得而知了。
他转身望着叶飞飞,道:“叶姑娘,你已有十年未回岛上去了,现在不妨去看看”
叶飞飞淡淡地道:“穆大哥,我独自离开这儿,你不怕我有什么意外么”
牧野静风沉默了片刻,苦笑一声,道:“看来还是你了解我,所以知道用这种方式说服
我,既然如此,我只好将你也一起带入风宫。只是进入风宫后,实在是前途未卜,也许,会
连累了叶姑娘。”
叶飞飞知道牧野静风心意已决,于是牵着白辰的手,对血火老怪说了一声:“你们在前
边引路吧”
血火老怪不曾料到这般棘手的事这么轻易便解决了,当下喜不自胜,不顾自己伤后身子
虚弱,抢先而行。
炎越对随他一道来的六个人吩咐道:“去找些人来,将临安白家的人及少主夫人安葬了”
他之所以如此吩咐,自是因为牧野静风的缘故。
那六人依言而去了
牧野静风却已抱起了蒙敏的尸体,缓缓向前走去。
炎越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之色。
在八个斗戴顶蓬的风宫死士之护送下,众人一路向东北方向行去,渐行渐远,终于被远
处的芦花遮住了身影,再也看不见
牧野静风所走的这一步无疑是一着险棋
可在处处被动的局面下,也唯有出出险招,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却不知牧野静风这一着棋,带给他的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牧野静风一行人走后,芦苇荡顿时如死一般沉寂
上千个江湖中人聚在这儿时,使一向幽静的芦苇荡陷入一片喧闹之中,而血腥过后,喧
闹不再,但此时的寂静与平日的寂静有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意味
除了纷纷扬扬的芦花,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呜咽般的江水声外,只有一地的尸体
不并非一地皆是尸体
因为,此时在横七竖八地躺着的人当中,赫然有一个人在动
他单手撑地,缓缓站起,行动并未见得如何的缓慢吃力,仿佛方才他不过是在这一片芦
苇荡中不留神睡着了般
整了整衣衫,他抬起头,理了理发丝。
赫然是惊魂堂中第一个向血火老怪出手的那个年轻杀手
gu903();此时,他头上的竹笠已不复存在,所以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