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端华猛的打了个晃,身子软软的几欲瘫倒。他没有子嗣,只从肃顺那过继个儿子过来。准备着继承衣钵、承袭王爵的,自然看的极重;况且他又是镶蓝旗的旗主,对宗支之情不能不顾。听了这话,顿时像是给掐了脖子一样,脸色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载垣哭的厉害,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断断续续的道:“萧萧公公,我等纵有死罪,祸不及妻儿,求公公千万开恩,保留我一脉香火,载垣便是做鬼,也不敢忘了公公大恩大德”
萧然瞧见两人这幅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但转念一想,倘或是两人得了势,又岂肯放过自己于是硬下心肠,道:“你们地妻小,我自然会替你们照顾。有什么话要交代的,赶紧跟我说,我好替你们转告。”
端华知道这是再无回旋余地了,眼泪也刷刷的涌了出来,道:“念在大行皇帝的份儿上,求公公善待我儿子等回去见了太后,千万捎个话儿,说端华知罪了,郑亲王的爵位,还望能开恩保全。倘或再革了爵,我怎么有脸见先人于地下”说着伏地大哭。载垣泣不成声的道:“我我也一样”
看着昔日两位趾高气昂、盛气凌人地铁帽子王,如今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萧然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会替你们料理。好好儿的上路吧”
宝禄一直守在门外,这时便去叫仁寿、绵森过来传旨。两位王爷哭得厉害,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好歹有侍卫扶着,绵森宣了上谕,着令两人自尽。
赐令自尽,按规矩是可以自己死法的,不是悬梁,便是服毒。这边宣完旨,侍卫便将载垣、端华分别扶进了空房间里,梁上悬一条雪白的绸带,下面摆了一张木凳,地上搁着一碗毒酒。端华性子鲁莽,倒也有几分勇气,放声大哭一回,擎过毒酒一饮而尽。载垣素来胆小,刚端起酒碗,手臂抖的厉害,竟啪的一声打了个粉碎。无奈只好上吊,但腿都吓的软了,哪里还能爬上凳子去
绵森不免着急,那头可还有个正角儿没料理呢,可不敢在这儿瞎耽误功夫,便冲侍卫使了个眼色。如果被赐令自尽地人不肯弄死自己,照例是可以采取措置的,一般都是用弓弦勒,或是以草纸蒙住脸孔,喷上水,活活的闷死。那侍卫却嫌这样太麻烦了,径直走进屋子去,道:“王爷,上路也得赶个好时辰,我来帮你”架起载垣,搁到那凳子上,用刀鞘挑着那绸带套到他脖子上,不放心的绕了两圈儿。然后一脚将凳子踢飞了。载身子悬空,挣扎了半晌,总算命赴黄泉。可怜一个铁帽子王,竟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地侍卫手上
萧然见料理了他们两个,便即来见肃顺。开门一瞧,一样的乱草上。那位平日里骄纵跋扈、目空一切的中堂,如今已是衣衫不整、辫发散乱,但一张大白脸仍然绷得紧紧的,很有种不可一世的味道,正靠墙坐着闭目养神。听到响动,睁眼瞧了瞧萧然,极为镇静的道:“是时候了么
“是时候了”
“难得啊,难得。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来看我一眼”肃顺仍旧是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痛苦地神色,“老夫一生纵横官场,鲜逢对手,想不到到头来却败在你这个假太监手上不过我就是死也弄不明白,鬼子六如此阴狠狡诈,怎么肯甘心受你的摆布”
“这个一物降一物吧大概我生来就是他的克星,也未可知。”
“都这个时候了,老弟还不肯说实话么真的要叫我死不瞑目”
“都这个时候了,您老怎么还是放不开呢”
肃顺盯着萧然半晌,忽然纵声狂笑。道:“想看我的笑话,可也太早了些老夫死了,这大清朝的江山,也未必就能坐得稳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是你一朝一夕就可以彻底摧毁的么哈哈。萧然,兰儿,咱们走着瞧”笑声极大,震得房梁上地灰尘簌簌落下。肃顺双眼尽赤,状若癫狂。
“你说的,可是手下的那一批党羽吧”萧然淡淡的道,“忘了告诉你,您老的那个保险箱。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肃顺的笑容立刻僵住,瞪大了双眼,犹自不敢相信。萧然道:“还有,上次曾帅赴行在。我跟他已经见过面了,还喝了顿酒。怎么,这事他没跟你说过么”
“啊”肃顺脸色一瞬间变成死灰的颜色,整个人也随即萎顿下去。这两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原还想着要鱼死网破,现在,这最后的一张底牌也被人掌握了“曾国藩,你,你好”喃喃半晌,肃顺霍然抬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萧然,咬着牙道:“你,你似乎什么都可以预料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然颇为玩味的笑了,没有回答,却道:“就要上路了,我请你喝杯酒吧。好歹你也请过我几回,就算是还你个人情。”
宝禄早准备好了,端了酒壶酒杯过来。肃顺冷哼了一声,视而不见。萧然笑道:“你该不会怀疑这是毒酒吧”满斟了两杯,自顾举起一杯,道:“你儿子现在还在我那儿,真地没什么话儿捎给他么”
肃顺眼圈儿一下就红了,犹豫了半晌,举起酒杯,道:“给他捎话儿吧,就说他老子告诉他这辈子,莫做官”一边说着,眼泪便慢慢的溢了出来,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萧然神情一敛,道:“这句话我一定带到。”抬手一泼,将杯中酒全洒在地上。肃顺一愣,但立刻就明白了,目眦尽裂,咆哮道:“王八蛋,你在这酒里”
“放心,我没下毒。不过这样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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