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赌约之事,当下一笑,也只好由她。
当晚备办酒餚,设宴天熙宫。宴毕,瑶姬亲自送出渡头,已见一艘高蓬大船泊在岸边,洛姬和四婢恭请众人上船,朝红梅小筑驶去。
步上红梅小筑,已是黄昏时候,玉兔朗悬,映着遍地雪晴美景,端的是好景致。
罗开想起当日离开水牢,也曾走过这条小径,那时身无寸缕,浑身精光赤体,狼狈之极,回想起来,也不禁哑然失笑。
红梅小筑房舍极多,洛姬吩咐梅兰菊竹四人,为白婉婷四女分配房间,自己却亲自引领罗开和怪婆婆来到一间屋子,与怪婆婆道:「婆婆若不嫌弃,暂且屈就在这里小住,简慢之处,尚请婆婆见谅。」
怪婆婆见屋内虽然陈设简单,但窗明几净,清爽舒适,不由点头叫好。
洛姬再为罗开安排房间,却在怪婆婆屋子之旁,同样是一间清幽雅静的房子,只是略比怪婆婆那间稍大些许而已。罗开再三谢过,便各自休息。
当晚一夜无话,隔日天刚拂晓,晨曦初露,罗开已经起床,做了一阵早课,运功片刻,下了床榻,甫推门步出屋外,便见竹儿手里棒着盥洗盆,正迎面走过来,一看见罗开,行了一礼说道:「罗庄主早,昨晚睡得好吗」
罗开点头一笑,答道:「睡得很好,竹儿姐你也很早喔。」
竹儿笑道:「天尚未明,咱们姊妹四人便要起床,每日如是,早已习惯了。
罗庄主盥洗后,请往菊籚用早点。」接着往九曲桥一指,说道:「菊籚便在那小岛上,过了九曲桥就是。」
罗开心想,便是你不指点,我早就知道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多谢竹儿姐。」
盥洗完毕,罗开踱了出来,只见四下白皑皑一片,枝头花圃,早已铺了一层白雪,抬眼远眺,见有一个大梅林,这时梅花正盛,红白相辉,如此斗雪红梅的光景,真个是图画天开。
罗开徐步朝梅林走去,忽见几只丹顶白鹤,正在雪中展翅蹁跹,追逐起舞,当罗开走近时,白鹤竟然毫不惧怕,全不畏人类,就在他看得入神之际,忽地从梅林里钻出一个人来,细望之下,却是康定风。罗开大喜,趋步上前,笑道:「师兄也这么早」
康定风略显靦腆,讪讪说道:「庄主早」罗开见他这模样,已明白一二。
罗开素知他和洛姬的关系,莫非他昨晚是在洛姬处过夜。
罗开正想说话,康定风已靠近身躯,低语道:「再不要叫我师兄了,免得让大宫主起疑。」旋即朗声道:「罗庄主一早便来赏梅,可真雅人也。」
「康兄见笑了」罗开道:「罗某碌碌庸流,便如不舞之鹤,雅人二字,不提也罢。」言毕,二人联袂往九曲桥走去。
走上九曲桥,罗开见四下无人,低声向康定风道:「师弟曾有一件事很对不起师兄,丐望师兄原谅。」
康定风「哦」的一声,望向罗开,问道:「不知师弟所说何事,不妨直说。」
罗开道:「师兄可知道,天熙宫水牢的出口,就是前面这个湖。当日我离开水牢时,早已经来过红梅小筑。」
康定风听得一呆,说道:「当真」
罗开点了点头,又道:「那时我离开水牢,身上赤条条的一丝不挂,最后发现了菊籚,见微有灯光,便」
康定风登时想了起来,笑道:「原来那日盗我衣衫的人,竟然是你。」
罗开点头道:「对不起,当时咱实在没办法,若不下此策,却如何能离开这里,还望师兄原宥则个。」
康定风呵呵笑道:「想起当日无缘无故被制了穴道,咱们五人还对天许誓,势要把那人抽出来,但确没想到,那人竟是师弟。」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顿,讷讷说道:「这样说,当晚我和二宫主的一切,你都」
罗开脸上一红,还是点了点头,笑道:「便连最刺激的一幕,也全看见了。」
康定风想起那日给洛姬跨在头上,还放了自己一口骚水,不由大窘,便道:「好啊原来全都给你看去了。倒要找个机会,也要看一看你和四位夫人办事,要不这个亏可大了」
话后,二人同时大笑起来,刚走过九曲桥,一张动听的笑语响起:「你俩怎地这样好笑,说给我听听可以么」
张眼望去,已见罗开四个娇妻朝二人走来。
第十二集擒奸摘伏第一百一七回俛首自招
罗开在红梅小筑一住月余。瑶姬有意结纳罗开,不时前来红梅小筑闲叙,但碍於环境,二人始终没有机会单独见面。罗开和怪婆婆多次商议,都认为不宜再拖延下去,最直截的方法,只有罗开向她作出主动,再不能摆出君子的模样。
不觉又过了几天,天熙宫忽然传来朱元璋驾崩的死讯,文武官僚,无不哀痛。罗开和怪婆婆骤闻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惊,知道瑶姬要行动了,若不早点把瑶姬制住,真个后果堪虞。
当晚,康定风忧心瑶姬的事,便赶来红梅小筑和罗开商议,正好罗开也和怪婆婆谈论此事,康定风和怪婆婆见过礼后,罗开向他问道:「师哥,宫主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康定风摇头道:「这等事情,大宫主是不会和我说的,但从表面来看,却看不出什么,一切和平时无异。」
怪婆婆道:「她谋划多时,恐怕早就安排妥当,就是有什么行动,也无须她亲自出马。现在我担心的,就是她会用什么方法去挑拨燕王作乱。」
gu903();罗开道:「燕王素来就不满朱允炆,就是没有瑶姬从中作梗,也极有可能弄出大事来,但这种皇室嗣位之事,本就与咱们无干,就怕祸起萧墙,让蒙古人乘虚而入,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