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之门前(2 / 2)

贩罪 三天两觉 2651 字 2023-10-11

切萨雷.巴蒙德的这次突袭,无论对他的敌人还是部下,都是一次巨大的精神冲击,他简直如神祗一般,这宛若开天辟地的一拳,其威力堪比地震、海啸、甚至陨石撞击。

事情发生后,站在远处目击这一幕的士兵,久久伫立在原地,无法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事情。由于距离很远,他们看不到切萨雷.巴蒙德,但他们可以看到母舰的崩溃和坠落,许多人双手抱头,人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难以理解,为什么母舰会坠落,没有导弹飞来的迹象、没有看到主舰炮的发射、空中也没有发生太多爆炸,更不可能是核弹……为什么?原尘是被什么击落的?

…………

枣椰郡边境,沙漠地带。

这里距离原尘坠落的战场,大约还有一天的路程。

eas这次也是豁出去了,本部只留了一群虾兵蟹将和非战斗人员,基本已经做好了收拾东西跑路的准备,而能够拿上台面战斗的能力者们,包括局长唐显在内,全都上路进军,跟随着枣椰郡的一支防卫部队,一同浩浩荡荡地开往了雄鹰郡那边的战场。

在部队的最后,有五部移动堡垒。和钢铁戒律的部队一样,帝**也有与“龙龟”相仿的后勤机甲——“象堡”,高装甲,低机动性。机能和龙龟类似。在象堡内部的人员几乎感觉不到行军路上的颠簸,这也算是领导和后勤人员才有的待遇。

“你冲的咖啡为什么总这么难喝?”长缨神色慵懒地坐在沙发椅上,这间象堡内部的办公室也算是天卫的特权了,而她的另一个特权,就是把时侍当跟班一样呼来喝去。

“或许是因为我喜欢往里面吐口水。”时侍用一个标准的稍息姿势站在那儿,若不是看他的制服,别人或许还真就以为他是个勤务兵了。

长缨知道时侍不是那么没品的人,肯定是在开玩笑。所以她神色如常地顺着对方的话道:“不就是口水吗,人与人之间口水的化学构成都是一样的,咽下去又不会死人。”

“那你下次别让我冲咖啡了,让我给你一杯口水好了。”时侍说道。

“用杯子多麻烦。不符合你节约时间的风格啊。”长缨笑道:“不如你……”

“这一套……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时候你还没玩儿够吗?”时侍说道。

“因为我发现这一套可以有效地让你闭嘴,并且中止争论。”长缨回道:“说实话啊,大英雄,你这种性格,可能会一辈子打光棍哦。”自打时侍被奉为英雄以后。长缨一和他见面就用嘲讽的语气反复使用这个称呼。

“三十岁还没嫁出去的女人给我这种忠告,还真是有说服力呢。”时侍反唇相讥。

这二人凑在一起时,似乎毒舌属性就会双双爆发,总有吵不完的架。

这时。电子门旁对讲机响了,一名士兵在外面报告道:“长官。有紧急事态发生,唐长官请二位去一下。”

“知道了。”长缨按下桌上的回复键。对着通讯器回道。

时侍想了两秒:“要打赌吗?”

“好啊。”长缨回道。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道:“我猜是坏消息!”

一秒后,又同时用很快的语速说道:“是我先选的!”

时侍耸肩:“算了,看来没什么好赌的了。”

五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唐显所在的指挥部,里面已站了不少能力者,待他们走进来,唐显便说道:“在我说事儿之前,各位先看看这个……”

他启动了身后的显示屏,画面中,是正在雄鹰郡作战的诺亚级浮空母舰,原尘。

“这是二十分钟前,从前方地面部队传过来的画面。”唐显说话间,画面中的原尘便发生了倾斜,没过几秒,被击落的一幕在众人的眼前上演。

“我相信你们心里也都有数了。”唐显看着这一屋子的“高手”们,有些面露惊讶之色,有些则是神情凝重,还有些傻站在那里,呆若木鸡:“这显然是能力者干的,而钢铁戒律的方舟中,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也只有切萨雷.巴蒙德一个了。”

“老头子,你这样对士气可是相当不利啊。”时侍插嘴道:“给我们看这么恐怖的画面,让我们都做好送死的觉悟是吗?”

这货居然把话给挑明了讲出来,让唐显颇为尴尬,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样也好:“各位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妨直言,和那种怪物正面对上的话……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但在其位,谋其事,既然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反抗组织的这次进军,那必须做好牺牲的准备。”

“而他现在这段废话的意思就是,各位拖家带口的,有什么遗言就趁着最后这二十多个小时赶紧留下。”时侍接道:“他一定会帮你们把最后一封家传达回去的。”

“你小子在这时候给我当什么翻译?”唐显的脸沉了下来,倒不是他个人感到不快,只是时侍的话很明显让周围的人心情都变得十分沉重,这才是真的打击了士气。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唐局长。”长缨还是很会做人的,她说完,拽着时侍的胳膊就往外拖,离开了这间压抑的屋子。

二人在走廊中行了一段,她才冷冷开口:“你自己无牵无挂,视死如归,那是你的zi诱,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

“在看到了那种景象以后,你还期待我说什么?”时侍反问道:“是不是……你们都会活下来的,对方不堪一击,大家轻轻松松上战场。”他冷哼一声:“你当他们都傻?”

“他们不傻,他们只是懂得人情世故,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像某些人,那才是真傻。”长缨回道。

“我?”时侍突然问道:“哼……我冲的咖啡味道好不好我会不知道?”

这个看似无关的问题,让长缨半晌说不出话来:“行,你什么都知道,就我是恶人,使唤你端茶递水,铺床叠被,还想尽办法刁难你,让你去做些新兵蛋子都不做的差事,我……”

“长官。”时侍停下脚步,用一个他平时从来不用称呼去打断了她:“我知道你很害怕,你觉得对付切萨雷.巴蒙德是你的责任,你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所以你现在正在胡言乱语。”

长缨没有否认,但也不说话,只是回过头来,看他会说什么。

“尚未发生的事,没人会知道结果如何,请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在压力面前就失态。”时侍说道。

“哼……”长缨笑了,她明明就是个女人,时侍却说这样的话,好似她连宣泄情绪的权力都没有了,她长吁一口气:“那我就谢谢你这话了,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