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终于下定决心了”
或者说宋缺早就有主意,只是他宋智不知道而已。
“哈哈哈,好久没有见到大兄如此开心了”宋智露出了爽朗的笑声,让宋师道与宋玉致面面相觑,宋玉致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欲言又止,宋智眉开眼笑地看着颇为狼狈的傲雪,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能够迫到大兄这等地步,江湖上已经很少了”
他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傲雪,哈哈一笑,一拂衣袖,随着宋缺的脚步离去。
场中的宋家子弟并不多,这些都是磨刀堂外的守卫,是宋家的好手,此时不由得敬畏地望着傲雪,这个年轻的青年,一身青衣,身上的衣衫已经破了不少地方,粘上了烟尘,嘴角边挂着血迹,脸色也是有些憔悴,但是众人都是心折不已,能够在家主的手下达到这样的地步,这是怎么样的怪物
傲雪咳了几声,声音有些虚弱,方才一战,让他真气几近枯竭,这在傲雪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目光有些迷离,望向宋缺离去的方向,淡淡的刀意依然残留,旁人难以感应到,但是在他看来,这却是一种善意的嘲笑:“小子,你,还差很远”
“真是骄傲啊但是这也才是我喜欢的天刀啊,若非如此,倒是让人失望了”低声一笑,对于宋缺的骄傲全然是情理之中,当年宋缺追杀天君应席三千里,杀得天君应席心胆俱寒,不过是因为天君犯了他天刀的名讳而已,有此可见,宋缺如何地骄傲,只是
宋缺,你也是不好受吧他淡淡一笑,最后一刀,两人硬碰硬的一刀,就是宋缺也不能够将气劲压下来,所以方才有如斯的破坏力,取材自祝玉妍的“玉石俱焚”,那是以自伤为代价的恐怖技巧,这一招完全耗尽大半真气,而宋缺也是受了不少的伤,也只是不完全的一招。
这一招足以让宋缺动容,当时两人是有以下一段谈话的。
“不愧是出身魔门,这样的招式确实是厉害”
“损人不利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傲雪哈哈大笑,张狂而冷傲,木殿在两人交战的刀气之下,如同积木一样倒塌,而天刀、苍冥依然斩断。
“这招的名字是什么”宋缺沉默了一会,问道。能够斩断天刀,这一招确实是恐怖。
“无名,这一招无名,善战者无赫赫之名这一招何必有名”傲雪说道。
宋缺挑了挑眉头,温润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好一个善战者虽然是俱伤的招式,但是确实又让人叹服的威力,但是一招不完全的攻击已经如此,我很期待完整的一招”
只是,怕是没有机会了
两人心中各自闪过这样的心思,“想必这一招是借鉴自祝后的吧”
傲雪挑了挑眉头,对于宋缺的猜测惊讶不已,点点头头,微微一笑,“阀主目光如炬,令小子叹服”复又说道:“这是从家师的玉石俱焚之中脱胎而来”
玉石俱焚,好恨的的名字,好恨的怨念
宋缺也不由得动容,“祝后果然是非常人”他眼中流出了一丝的怀念,“虽是女流,却是让太多的男子汗颜,石之轩配不上她”
淡淡的话语,让傲雪知道眼前的男子与祝玉妍是有交情的,他望向宋缺,虽然身上受伤,但是依然如此的潇洒,那倒塌的木材被宋缺身上的护身真气切割,自然如同被利器削去一般,倒在一边,这份功力,确实让人动容。
“公子,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贞贞的话,让傲雪从思绪之中醒了过来,他对着一脸关切的贞贞与美仙两女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只是有些累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小玲珑在贞贞怀中,对着傲雪伸出了胖胖的小手,露出了长出不久的大牙,逗得傲雪莞尔不已。
美仙与贞贞扶着傲雪,自有宋家的弟子带着他们到厢房休息去。
宋师道复杂地看着傲雪的离去,当年他们相遇的时候,他也只是略微逊色的境地,没想到短短数年,两人的实力已经是云泥之别,“真是不甘心”
只是千万不甘,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不甘心又能够如何万般都是自己的造化,便是好像爹爹说得,悟了就是悟了,强求不得”宋玉致叹息一声,她如何不知道宋师道话中的意思,她幽幽叹息一声,说道:“这次爹爹只怕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我们宋家也是要卷入争霸天下大漩涡之中了,到时候,岭南百姓会有多少的劫难”
宋师道微微一怔,他素知宋玉致的脾性,心肠更是很软,有时候,宋师道会想,她二姐还真是菩萨的心肠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都是无言。
沿着长廊走去,两边只有青色的苍竹,不时地风飒飒吹来,送来凉意。
美仙抚着傲雪,而身边是抱着小玲珑的贞贞,前边是带路的宋家子弟,美仙对着前边身穿劲装的宋家子弟说道:“这位小哥,这边的竹子新旧不一,是新种上去的么”
“不敢,各位叫我宋家齐就可以了”
“家齐是齐家治国的意思么”贞贞柔声问道,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贞贞说道:“真是个好名字”
那男子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子,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神带着敬佩的神色,他傲雪等人说道:“这些都是阀主新手种上的,每年阀主都会种上九十九株,几十年来,这长廊都植满了竹子了”
美仙奇怪地说道:“是宋阀主亲手种的”
宋家齐点点头,说道:“阀主夫人生前很喜欢竹子,常说四君子中,竹乃是最为最平凡,也是最不为人称道的,但是却又其余三君子没有的韵味”
“那竹子的韵味是什么”美仙好奇地问道,她虽然读过书,但是丝毫没有仕女的气质,说起来,她倒是江湖草莽之流。
宋家齐想了想,说道:“夫人说过,四君子中,菊最淡泊,有陶渊明悠远见南山的隐逸淡泊,也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傲然,如文人风骨;兰却是幽而不病,空谷幽香,孤芳自赏,如幽兰仕女;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不欺霜雪寒,独是竹筛风弄月,潇洒自任,却是耐得起寂寞”
“耐得起寂寞”傲雪微微一笑,带起几分的嘲弄,“想必你家夫人生前也是寂寞难言吧”
宋家齐微微一怔,说道:“待到夫人过世后,阀主思念夫人,每年都会种上九十九颗苍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