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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林亘是府主极之看重的人,甚至连最心爱的‘无念墨砚’都赠于他做贺礼。府主眼下不在青牛镇,如果我们冒然杀掉林亘,破坏府主的大事。到时府主雷霆之怒,谁都承担不起责任。”白添缓缓道。
厅内的诸人都是吓一跳:“府主将‘无念墨砚’送给林亘?”
此事曹贯从不和人说起,而白添作为知情者也从没透露,是以这是厅中诸人首次听说。
这一来,原本支持出动“天卫”的几个少爷都心生退意。
即使原本持支持态度的少主曹智也踌躇起来,要知道他虽贵为长子,然并不受曹贯宠爱。若是因杀了小小一个林亘,而惹父亲不满,只怕他的少主之位不保。
主角之一蔡来也是感到棘手,这同样是他首次听到这事。“无念墨砚”在府主的心目位置,他自然清楚。像珍宝般放在书房抽屉,到练习书法才取出来,如同禁肉。三年前就是因为一个清洁的仆人见着“无念墨砚”置于书房日久,好心地拭擦一遍。府主勃然大怒,将那仆人重打三十大板,立即驱遂出府。
如此疼爱的东西,他竟然赠给林亘?
蔡来不禁后悔不迭:早知如此,老子就不去惹那个小畜牲!
只不过仅是片刻功夫,他脸上露出狠色,眼下的形势,已势成骑虎,退缩不得。林亘一定要死!否则府主回来知晓我刁难林亘,从而引起这场风波,我肯定性命不保。
他一念及此,厉色道:“林亘蒙受府主恩庞,受赠至定“无念墨砚”,却不知恩图报。自恃天才过人,反而辱我们曹家,杀我们的人,恩将仇报。即使府主在,也决然不能容忍。再且,这小畜牲只是区区二品,我们曹家二品以上武者多如牛毛,府主哪会将他看在眼内?府主只不过见他药洗出色,像喂狗一样扔给它根骨头,好让他念曹家的恩情,岂知这小子天生反骨无情!”
“对,这条狗既然养不熟,那就得早点宰了,省得投靠别家,反咬自己!”八少爷曹剑附和道。
厅内的人不接话,此事由于牵涉到府主曹贯的决定,他们在未知晓曹贯心意之前都不敢冒然表达意见。毕竟那是要负担责任,而且曹贯一向雷霆万钧,一旦他发怒,那是非常可怕。
“逃得和尚逃不了庙,林家世代住在七里沟,他逃不掉。再且以我们曹家的实力,即使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追得上。所以我认为处置此事不必急于一时,还是等待府主回来再说。”
蔡来心一沉,如果府主回来老子还能有活路?登时作出竭怒神色道:“白总管,被林亘那个小蓄牲杀的不是你,被人当众扇掉门牙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在此说风凉说话。不过老夫和蓝聪终究为曹家服务多年,你这样让曹家寡恩薄义,不是教府里的人寒心么?这些都不说,眼下林亘逞凶之事已然传遍整个青牛镇,如果曹家缄默不语,任由林亘那个小畜牲飞扬跋扈,凌欺到头上,那曹家岂不是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两种意见就在大厅之中,不断地交锋着,刀锋对麦芒。
一直听着事情经过的第四女儿曹红娟,止住两人说话,道:“两位你们别争论了,此事各有道理。”
她是三个曹家女儿之中的大女儿,由于天资比其它兄妹都出色,是曹贯最疼爱的一位明珠。而因为是女儿家,迟早要嫁人,难以威胁少爷们的位置,其它少爷都对她讨好,是以她在曹家第二代地位之中,隶属最高。
即使是少主曹智都不敢违逆于她,眼前她一说话,厅中人顿是不出声。
“根据金渊城的消息,那边情况生变,父亲已经从金渊城,前往太凌城。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解决此事,林亘此事,风波扩散太快,严重影响到我们曹家的威信,所以等不及,只能由我们擅自处理。”
蔡来一听,府主要三个月才返回,内心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