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乌龙帮的人已经尽数被擒,人质杜大小姐也已获救,等在岸上的人们便点起了篝火,一是照明,二是等着给刚才潜水的人们烘烤一下衣物。
曾珊已经脱掉了用来扮女鬼用的白色长衫,刚才,她按照罗毅教的动作在岸上狂舞,体力消耗也足够大了,这会正坐在火堆边上喘着粗气呢。罗毅说过,这种舞蹈是非洲黑人发明的,叫作什么迪斯科。曾珊倒是知道黑人是怎么回事,她的干爹干妈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见过黑人的。
“请问,你的父亲可是上海滩的杜先生”
杜大小姐上岸后,何继春来到她面前,向她打着招呼。何继春没有下水去救人,罗毅让他在岸上协调。
杜大小姐点点头:“正是,你认识家父吗”
何继春说:“在下何继春,在上海市政府工作,与令尊曾有过一面之缘。”
杜大小姐说:“哦,那我该称您作何叔叔了。不过,不好意思,我父亲可能提起过您的名字,但我不记得了。”
罗毅这时候已经回到岸上了,曾珊帮他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把他的湿衣服拿到火边去烘烤。罗毅来到何继春和杜大小姐面前,打了个招呼说:“小姐受惊了。”
杜大小姐此时已经从被绑架的惊愕状态中恢复过来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些基本的礼貌还是比较注意的,刚才打了罗毅一耳光,主要还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的缘故,这会已经觉得有些欠疚了。见到罗毅过来,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说:“多谢先生援手。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罗毅,江西铜州人。乡下人,不懂礼数,有冒犯小姐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杜大小姐脸微微一热,幸好在火光映照下谁也看不出来:“我叫杜心雨,家父是刚才已经跟何叔叔说过了。”
罗毅点点头:“嗯,我和何兄刚才已经猜到了。我虽然没有见过令尊大人,但他支持抗日的壮举,我可是早有耳闻了,十分崇拜啊。”
杜心雨瞪了罗毅一眼:“你敢占我便宜”
罗毅连忙左右看看,见曾珊和袁静都不在旁边,便压低声音说:“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怎么还提这事不就是抱了你一下吗,这也算占便宜”
杜心雨呸了一声:“谁说刚才的事了我是说,我管他叫何叔叔,你非要管他叫何兄,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罗毅用手夸张地拍了拍心口,说:“你吓死我了。原来是这样占你便宜啊。我叫何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叫他一句何叔叔也没错嘛,以后也可以叫我罗叔叔嘛,我不会介意的。”
“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沉到黄浦江里去”杜心雨原形毕露地威胁道。
何继春大致听出了个端倪,估计刚才在船上时罗毅和杜心雨可能是有过什么磨擦了,至于是不是擦出了火花就不知道了。他是个比较严肃的人,对于这种八卦没什么兴趣。他对杜心雨说:“你被绑了,杜先生肯定急坏了。现在你获救了,应当赶紧给家里报一个平安吧。”
“对呀。”杜心雨也想起来了,“可是,这周围哪有电话啊。”
何继春问罗毅:“绑匪的电台没弄坏吧我们可以通过电台来给杜先生报个平安。”
罗毅说:“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对了,何兄是个电报高手,是不是这个电报请你来发就可以了。”
何继春笑笑说:“见笑了。我只是工作关系接触过一点而已。”
罗毅叫人回机帆船,把黑帮的电台搬到岸上来了。何继春去审问了一下李老四,得到了杜老板家里电台的呼号。原来,乌龙帮在绑架了杜心雨后,一边转移,一边给杜老板递了一封信,把自己电台的呼号通知了杜老板。杜老板通过这个呼号与乌龙帮联系,所以乌龙帮也就得到了杜老板家里的电台呼号。
“杜大小姐,跟你父亲说点什么”何继春戴上耳机,手按着电键,问杜心雨。
“你就说:爹,我是心雨,我已经得救了。”杜心雨说着,声音有点哽咽了,这两天被绑架的日子,也真够她受的。
何继春熟练地按动着电键,一串嘀嘀哒哒的电报声响了起来。罗毅站在一旁暗暗地想:这个何继春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政府公务员,这家伙八成是个特工。
杜老板家里的电报机自从杜心雨出事后就处于24小时值班的状态,何继春刚一呼叫就得到了回音。对方一开始还有些不信,不知道这群绑匪又在玩什么把戏。何继春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在电报里说了一下,并且告诉他们说自己一行将护送杜大小姐回上海,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到达了。杜心雨也过去和家里用电报说了几句,其中涉及到一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情,杜家这才完全相信了。
杜先生显然就在那一端的电报机旁,听到消息后,对方发来了许多感谢的话,还许下了10万块大洋的酬金。何继春一边收报,一边读给罗毅听,罗毅哈哈一笑:“替我谢谢杜先生,酬金就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电报发完后,苏晓峰过来请示如何处置抓来的6名绑匪,罗毅用征询的目光看看杜心雨,杜心雨一挥手:“还问什么,都捆起来,扔江里喂鱼去。”
罗毅笑着说:“你个小姑娘家,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什么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
“好好好,不是小姑娘,你是我姑,是我姑奶奶,好吧我是说,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杜心雨被罗毅的称呼逗笑了,随后又板起脸回答道:“你真是个乡下人,在上海滩,下手不狠能站得住脚吗他们绑架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们狠”
罗毅说:“狗咬了人,人总不能回咬一口吧他们是绑匪,当然狠。你是大小姐,是祖国的花朵,怎么能这么狠呢”
“你才是花朵呢。”杜心雨不识好歹地回敬着。
何继春说:“我们也不便滥用私刑,我想,还是把人交给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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