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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图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在阿维娜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种骇人的力量,这种力量隐藏地相当地深,但是即使在那么深远地地方,它发出的光芒也让加图打了一个寒战。加图马上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开口了。

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在寂静中等待了一阵子之后,他又向他们招了招手。

阿维娜站了起来。

加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阿维娜用力一挣,把加图的手甩开了。

“阿”加图张口要说。

阿维娜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就合上了嘴,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

阿维娜走到了那个人的身旁。

那个人在空中摸索着,最后终于抓住了她的脸。

加图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走过去保护这名柔弱女子的话,那他实在是个懦夫了。他也站了起来,朝阿维娜身后走去。

阿维娜在被那个人抓住的一刹那,手抖动了一下。

那个人扶着阿维娜的肩膀,把她往地上按,阿维娜也配合地坐到了地上。

那个人突然伸出了左腿,然后他捋起了自己的长袍。

“万恶的魔鬼。”加图叫道。

阿维娜回头做了一个让他安静的表情,加图只能悻悻地住口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听从阿维娜的话。

在那人白皙的大腿内侧,一个圆形的烙印显露了出来。这像是一个印章,但是没有字,只有两个好像在扭动的人形线条嵌在外围的圆框里面。

没等加图看清楚,那个人就又把长袍盖上了,缩回了左腿。

之后,他就又恢复了刚才的姿态,靠墙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也不作任何的举动。

阿维娜站了起来。她望了望那个人,然后低着头走回了刚才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加图知道自己还是不能说话,只好也默默地走回到了自己坐的地方。

在沉默中的时间好像过地特别地慢,加图觉得快要过了一年的时候,牢房的门又开了。

“这位客人没有打搅你们休息吧。”在他人出现之前,阿维尼乌斯的声音就已经先行到达了。

“承蒙您的厚爱,他相当的冷静。你可以把他带走了。”加图说。

“啊,哈”阿维尼乌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实在不好意思,诸位,去叙拉古的船现在走不了,你们知道,大海是尼普顿的领土,他如果不愿意赐给我们顺风的话,我们必须等待。”

“你不会是说”

“抱歉,你们还要和这位朋友再待上一段时间。我也很过意不去,请你们千万原谅。”阿维尼乌斯表现地相当诚恳,“好在他还是相当地安静,不是吗”

加图摇着头说:“我希望我的父亲尽快赶来。”

“当然当然,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可是恐怕你还得等上一段时间,要知道,烧了元老都房子可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脱身的罪名。”

“可是”加图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想到阿维娜也在场,他不能说太过自私的话,只好作罢了。

阿维尼乌斯凑近他的耳朵说:“我会帮你的,小伙子。”

加图连忙退后一步,躲开了他,同时望了望阿维娜。

阿维娜冷漠地望着他。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地方在搅动着,使他很不舒服。

阿维尼乌斯笑着向阿维娜点头致意。

阿维娜也还了礼,但是相当简洁和迅速。

阿维尼乌斯又走近了那个坐着的人。他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又弯下腰把脑袋伸到那个人的耳边,好像在嘀咕着什么。加图发现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

那个坐这的人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阿维尼乌斯满意地直起了腰。

可是没等他站稳,那个坐着的人发出了一种恐怖的叫声,加图觉得这不应该是人发出的,而像是两块生锈的铁板在使劲地摩擦。那撕心裂肺的破碎声音让他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在发出怒吼的同时,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跳了起来,朝阿维尼乌斯扑去。

阿维尼乌斯一惊之下,迅速后退,他的身形移动地如此之快,加图都不敢相信是这个臃肿的躯体作出了这样的动作。当他站稳后,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但他毕竟是阿维尼乌斯,换了别人,经过这样的惊吓都要好半天才能回过神来,可阿维尼乌斯只是在那么一瞬间才表现出了失措,而紧接着,他有恢复了那张好像有点天真,又有点狡黠的笑脸:“相当不错,相当不错。”

他转过身来,对加图说:“请放心,他并不是经常这样的。”

“到目前为止,他好像只对你感兴趣。”加图说。

“噢,那我太荣幸了。”阿维尼乌斯演戏一般向那个已经又坐下了的人行了礼。

“你不希望多得到几次荣幸吗”

阿维尼乌斯眨了眨眼说:“恐怕我不得不把这样的荣幸留给你们了。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想我不应该打搅你们休息了,顺便说一声,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朝阿维娜挥手告别后,走出了牢房。但过了没多久,他的脑袋又探了进来:“如果他冒犯了你们的话,请随时叫我。”

他亲自锁上了门。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这个疯子差一点杀了我。”

加图知道自己一旦开口而没有人回应的局面有多尴尬,所以,他最后选择了缄默,在这个昏暗的牢房的角落里,潮湿的石板上,躺了下来。

他很快睡着了,并且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惦记的女人,阿琵达拉。阿维娜看到他在睡梦中还时而地发出叹息。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一来,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人们的确无法估计时间的流逝程度,而睡眠又经常会拉长人们对时间的感觉,所以加图在梦中几乎快和阿琵达拉过完了一辈子的时候,他终于醒了。他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阿维尼乌斯的声音透过铁门传了进来。

“正如我所说的,只有这么一件牢房现在还在使用,其他的都在修葺之中。即使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我们也不能让他们住漏水的牢房吧,不是吗好在如今的罗马人都十分地洁身自好,我们也没有很多的罪犯可关,除了昨天把维路斯的宅邸烧为平地的那些人。这里就有两个年轻人,当然,我们必须原谅年轻人,年轻人做事总是容易冲动,但他们总归是罗马的未来。而且说实话,我也不太赞同维路斯的一些言论,他有时候太自以为是了。我打算让这两个年轻人接受点教训,毕竟他们必须认识到压在他们肩上的责任。但这也不会太长的,只要他们的父母一来,我就马上让他们领回家。”

“早就听说阿维尼乌斯以仁爱闻名,今天见到了,果然是比传言还要更胜一筹。”另一个声音说道。

加图觉得好像再那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他费劲地回忆着。但对于这个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脑袋,这个问题的难度稍微的大了点。

“如果干脆拆掉这些牢房的话,那阿维尼乌斯,你可真是罗马最为仁慈的人了。”那个声音又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罗马还是需要人来维护秩序。你一定不希望你的宅邸在那一天随随便便地就被人烧掉了吧。”阿维尼乌斯说。

沉默了一会儿后,那个声音说道:“如果你可以让我们进这间牢房去看一看的话”

“当然可以,请。”阿维尼乌斯说着就打开了牢房的门。

加图坐了起来,他不希望让太多的人看到自己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而阿维娜则依旧靠着墙坐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打开的门。

阿维尼乌斯走了进来。

“希望没有打搅你们,有几位尊贵的客人想看一下这件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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