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生霍羲的时候,痛不痛?”
听着男人质感低沉的话音,阮安忽地觉得,突然得知自己怀上霍羲的那段过往,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她无法详说那时的经历,只糯声回道:“但凡是做过母亲,都要经历那些,哪有…不痛的……”
“抱歉。”
霍平枭说罢,便将大手轻轻地覆在了小妻子平坦的小腹上。
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料,姑娘软绵绵的肚子,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烫热温度。
她赧然地垂了垂眼睫,不知该回他什么话好。
可男人接下来说的话,却变得不那般正经,他用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肚子,低声又道:“等你再怀上,我一定好好陪着你。”
话落,阮安的大脑登时嗡然作响,双颊也蓦然变红了好几分。
他怎么又、又、又说这种羞人的话!
***
一月后,霍长决与贺家长女贺馨若正式成了婚,相府各处的梁柱和匾额上,也又都被下人缠绕上了喜庆的红锻。
贺馨若进门后的次日清晨,魏元来了趟院里,同阮安禀报了侯府的修缮进程。
说是再有不出十日,他们就能搬过去住,且她和霍平枭也无需从相府带些什么东西,因为新府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魏元退下后,阮安面色恬静地坐在书案前,她从书匣中拿出了几本医书,准备将上面的药理医方再默默地背诵一番。
她并没有像霍羲一样过目不忘的本事,而身为医者,必然要常温医书。
见着槛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阮安这才释下手中书卷。
自那日夜晚,霍平枭在浆洗苑外同高氏有了冲突后,高氏干脆就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
这一个月来阮安也都睡到了自然醒,没上赶子来她的院子里问安。
但今日到底是贺馨若进门的日子,她身为长嫂,自然不能失了礼法。
是以辰时刚过,阮安还是带着几个丫鬟往高氏院子里走去。
一路上,主仆几个步态从容,颇为悠闲。
另厢,霍长决院中。
贺馨若在新婚次日起了个大早,未过卯时就在梳妆台安坐,让几名使唤丫鬟尽心尽力地打扮,衣发簪饰全要一顶一的精致和华贵。
她想着,自己今晨是头一次正式见公婆,断不能丢了霍家的脸面,她的一举一动都应当彰显着世家贵妇的端淑气质。
长安虽临近夏日,丫鬟们还是按照贺馨若的要求,给她换了身香色的连珠纹锦衫裙,这衫裙的样式极其绮丽,却比这时令妇人常穿的布料厚实许多。
不过贺馨若不怕热,她更怕会被房家表妹艳压。
就连发髻也梳了个比较夸张的惊鸿髻,等贺馨若终于打扮完,同霍长决往高氏院里走时,霍长决还忍不住往她那脑袋顶上瞥了几眼。
贺馨若自是觉察出了霍长决的目光,有些难为情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是觉得妾身这么梳发不好看吗?”
霍长决无奈地摇了摇首,只当是贺馨若才刚刚入门,还未适应新环境,有些过于紧张,便温声回道:“没有,这么绾发挺好看的,只是以后再见母亲时,不必穿得这么隆重。”
贺馨若点头应是,等同霍长决到抵了高氏院中的正厅后,却见左侧的圈椅上,已经坐了个妙龄女子,便猜,她应当就是定北侯的表妹发妻——房氏。
不同于贺馨若的精心打扮,阮安穿了身款式低调的淡碧色长襦,那长襦的衣料极为柔软,在夏日里既贴合身线,又能让穿的人觉得清凉。
美人儿浓密的乌发,也仅仅用了几根白玉雕成的玉兰发簪轻绾。
乍一见阮安如玉般的似雪容颜,贺馨若的心中就颇不是滋味,她就说,定北侯不会无缘无故娶她。
这小表妹不仅给他生了个孩子,模样还生得那般美,而拥有这样好底子的美人,自然不太需要用脂粉和华贵衣物的来妆点自己,只消淡妆素抹,就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丽。
贺馨若掩住面上的讪意,随着霍长决落了座。
霍长决见上首并无霍阆的身影,便问高氏:“母亲,父亲怎么还未过来?”
高氏无奈地回道:“通鉴园那处来了个人,说相爷身子不适,今晨就不过来了。”
相爷不过来了?
贺馨若掩住了眉间的那抹不豫,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这刚进门的头一日,她便叫那蜀中来的房家表妹在容貌上压了一头,就连公爹也不给她面子,连新妇奉茶都不来,她还真是出师不利。
不过贺馨若很快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霍长决是高氏的亲子,今晨高氏还派院里的下人给她送了盅银耳燕窝羹。
高氏做此举,便说明这是在有意拉拢她,也是在向她表明,她身为她的亲婆母,定然是要向着她的。
这般想着,贺馨若的心里平衡了些,也掀眼,看向了对个的阮安。
这房家表妹肯定没收到婆母的燕窝银耳羹,她听下人说,前阵子,她才刚进门不久,就和定北侯同婆母有了争吵。
贺馨若决定抓着这一点,好好地再同高氏亲近亲近。
这一旦和高氏有了共同的敌人,统一了战线,那在相府里,她和高氏也能落得个婆媳和顺的称赞。
很快,贺馨若给高氏奉完了茶。
霍长决是新婚,今日也不用去京兆府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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