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2)

gu903();再者,男人本来就是天生的将领,在军事上的能力天赋异禀,战略眼光极为敏锐,既能上阵杀敌,又能运筹帷幄,同他的叔父霍闵比,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等霍平枭加冠后,性格也愈发成熟。

虽然从他的外表和气质看,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不好招惹的人,可这几年他的情绪都很稳定,鲜少有人知晓他的那些阴暗过往。

魏元出了书房后,正巧撞见了从药堂回府的阮安。

姑娘只匆匆地将脸上的妆容卸洗了一番,并没来得及将身上的荆钗布裙换掉,可到底是天生丽质难自弃,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柔润似玉,过于出尘惊艳的美貌并不会被简素的衣裳遮掩。

见魏元的脸色仍带着劫后余生的些许仓皇,阮安压低了声音问他:“侯爷怎么了?”

魏元恭声道:“回夫人,军营里有几百个兵士也染上了天花,侯爷想必是…因着这件事,心情才有些不好的。”

阮安杏眼微瞪,难以置信地问:“军营怎么也有人染上了?”

魏元同她解释道:“兵员中也有放丧假或是病事假的,这回了趟家,又回到军营,路途中指不定就接触上什么人了。”

实则魏元清楚,霍平枭并不想让阮安知道,他要派人将贺家母女杀死的这件事。

男人面色如此阴沉的缘由,也是因为贺馨若在相府失势后,先前那个被她捏住把柄的小厮,便将她从前在茶水里下的药给供了出来。

贺家女的心肠太狠,竟然是给阮安下的伤宫药。

魏元隐约听闻,阮安在蜀中生下霍羲时,险些难产过,差点丢了条命。

所以有了这个前因,侯爷在得知贺馨若下的又是那种药后,只怕是都动了要将她挫骨扬灰的念头。

军营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祸事,毕竟这里面人员密集,在边疆扎营时也总容易遇上极端的天气。

霍平枭还不至于因为军中的一些状况就如此大动肝火。

不过依魏元看,也只有碰上关于夫人的事,侯爷才会这样。

阮安此前或多或少了解到,军营里的随军医师都是朝廷分派的,像霍平枭的军营里,还有专门的医药院贮存药材,每每到了春夏这样容易染疫的季节,随军的医师都要提前将防疫的药汤熬好,给兵员们分发下去的。

这些医官不仅要给兵员治伤,为大将调理身体,军队里的人员那么密集,按照规制,他们也有防疫的责任。

阮安前世曾听李淑颖提起过,郊外的那几个军营里,总有医官贪昧药材,想必霍平枭的军营,也是在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约莫着霍平枭也猜出了事情的源头在哪儿,但眼下这种情况,霍平枭他们很难及时从官办的药局再索要到药材。

等魏元走后,阮安立即让白薇将书案上,她事先写好的那两页纸取了过来。

待进了书房,阮安未发一言,直接将那两张纸放在了霍平枭的身前。

霍平枭撩开眼皮看她一眼,很快用长指拾起案上的两页纸。

垂眼看去,见其中一张纸上写着药方,另张纸上,则写着各类药材的名称和数目。

阮安的字是他教的,她的字越写越工整,字迹也越来越像他的。

这些犹带了几分生涩的蝇头小字,却几乎抚平了他心间所有的躁郁。

霍平枭低低地哂笑了下,眼角眉梢间的阴鸷渐渐褪去,淡声问道:“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阮安话音软软的回道:“我听魏元说了你们军营的事,现在民间的天花严重,官办的药局顾不过来,就算你们强将药材要了过去,百姓也容易不满,不如就从我的药圃里拿药好了。”

霍平枭听完,眸色黯了下。

他并没料及魏元会将军中的事同她讲,不过他肯定没那个胆子将贺氏母女的事与阮安提起。

霍平枭不想因他军中的事,再让阮安操劳,只回问道:“前几日你不是还跟我讲,你那药圃快盈利了,这些药送我手上,可就赚不了钱了。”

阮安摇了摇脑袋,立即回道:“开这间药圃的钱本来就是侯爷开的,我本来就没准备让你掏军费买。”

说完,阮安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他身前,并在他的注视下,将白皙柔嫩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姑娘的动作带着安抚意味,触感轻软。

霍平枭的眉间微微一动,忍住了想将她的小手攥进掌心的念头。

这时,阮安又温柔地安慰他说:“侯爷,你别心急,按照我这个药方配药,只要不是重症,都能一剂而愈。没染上病的兵士饮了,也能起到防治的效果。”

“我在药圃还留了些药材,等将它们熬成汤药后,大可以拿着他们赈灾,这时候捐药比捐米来得更实惠,正好能给霍家挽回些名声来。”

听着她柔柔的话音,霍平枭突然伸臂将她拥进了怀里,趁着姑娘一脸懵然时,他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

阮安眨了眨眼,不知道霍平枭为何会突然如此。

可能是因为她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吧。

阮安如是想。

霍平枭突然用大手扣住她的小脑袋,让她的脸往他身前贴近。

阮安看不见他神情,和漆黑眼底浓重到可怕的占有欲。

霍平枭低声回道:“好。”

他从小到大,杀了多少人,自己都记不清了。

偶尔也会觉得,自己的手上总沁着股血腥味儿,洗也洗不掉,但他却独独喜欢杀虐带来的快.感。

与之对比强烈的是,阮安救的人也是数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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