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该说了吧。”人群中响起了一个中年人的吆喝声。
张贵转头看起,只见酒馆前方摆了一张案几,案几上仅一把尺子、一个茶杯、一个盘子而已。
只见老张头咳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却带有几分磁性:“今日所说,正是这酒馆主人老黄头之事。”
“众所周知,老黄头,人老实,不苟笑。”
约莫半个时辰后,老张头终于说道:“正因为老黄头,才激起了均州百姓的血性,老黄头是我大宋英雄。”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张贵此时也喝得差不多,见老张头说完,不由自主站起来,大声道:“一个老黄头倒下来,矮张相信,将会有更多老黄头站起来,我大宋,千百万人的大宋,永远也打不垮。”
“你们,”张贵指着酒馆的人,大声道:“都是我大宋英雄,都是我大宋的骄傲。”
即兴的发言,酒馆热闹起来。
等众人冷静下来,张贵摸了摸,没带钱,其实好像貌似也没钱带,他所有的饷银,都分给了下面的弟兄。
见小黄头走过来,张贵尴尬道:“小黄头,我没带钱,能不能下次再给”
小黄头笑了笑,指着酒馆角落的一个影子,道:“那边有人帮张兄弟付了。”
角落的人显然是听到了小黄头说话,站起来拱手道:“在下张世杰,特意过来见一下名震天下的矮张。”
“嘭”的一声,张贵差点没摔倒,偶的娘啊,张世杰,陆秀夫,南宋末年最重要的一文一武都在均州,不行,老子赶紧把陆秀夫叫过来才行。
“张大人。”张贵连忙还礼,道:“张大人这不是笑话矮张吗矮张能有什么名气倒是张大人,乃我大宋栋梁,矮张敬仰万分,今日得见张大人,实属矮张之荣幸。”
两人坐在一起,张世杰苦笑,道:“什么朝廷栋梁,张某只不过乃一介武夫,可有可无而已,若不是丞相,张某还不知道京城哪个角落喝酒呢”
张贵这才想起,张世杰现在还没达到后世的高度,只好委婉道:“张大人时日未至而已,矮张相信,张大人正如雄鹰一般,总有一天会在天上翱翔。”
“呵呵,”张世杰笑了笑,道:“矮张为人,果然妙趣,也不费张某白跑这一趟,来,喝酒,喝酒。”
两人喝了半宿,到了下午,张贵也喝得差不多了,又让人把郭平、杨不及、文漳、朱天昌、张顺等一众将领叫过来,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把张世杰灌倒。
“郭西夏,别忘记了结账。”张贵一个头两个大,终于倒了下去。
次日,张贵头痛得厉害,想不到张世杰久却像是一点事也没有,普一见面,拉着张贵又继续喝,两人喝了半天,张世杰终于有事要离开。
两人星星相依,约定日后彼此照顾。
张贵用力甩了甩头颅,也不想呆在军营,头重重的信步走出军营,均州是他张贵的天下,张贵的安全梁顾自然也不用放在心中,而且更可恨的是,张贵最讨厌有人跟在身后,如此几次,梁顾也不管他了。
张贵晕头晕脑的也不知走到哪里,直到有人喊他,抬头望去,原来自己心走到了纪念堂,只见张娘子尴尬的看着自己。
张娘子见张贵看来,低声道:“大人,妾身叫了你很多次了。”
张贵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张娘子,矮张早上喝多了几杯,却没想到走到这里。”
张娘子摇了摇头,看到张贵走路有点晃悠,担心问道:“大人,小心点,要不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也好。”张贵点头,道:“矮张也很长时间没陪弟兄们一起了。”
“这是朱大长,”张贵轻轻的抚摸着盒子,低声道:“朱大长,人长得强壮,一身蛮力,数人难敌,话却从没停过,像女人般啰嗦。”
“这是杨波,水性天下无双,不喜欢说话。”
“这是陈昂,喜欢读书,喜欢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大人,有件事妾身要跟你说一下。”张娘子看到张贵过分悲伤,怕他影响身体。
“张娘子有话不妨直说。”张贵这才站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娘子拿出一张纸,递给张贵,道:“这是,这是鞑子将领张弘范留在壁画下的墨迹,妾身担心影响不好,找人誊写出来后抹掉了。”
张贵莫名其妙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归枕蓬莱漱弱水,大观宇宙真蜉蝣。”
后面又用小字写着:十年鞍马是非场,虚名半纸多几张。驾战车,游世界,驭飞马,遨长空。人生何求,天理何在。
张贵看得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张娘子低声道:“大人,妾身认为,那人是看了壁画之后所产生的感触,且妾身能看得出那人对壁画颇感兴趣。”
“哦很好,很好。”张贵话刚说完,突然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可怜他一大早就陪张世杰喝酒,今天都还没吃过东西。
张娘子捂嘴笑了笑,道:“大人若不嫌弃妾身手艺,妾身给大人熬点稀饭。”
第二卷正阳第三章经营均房3
均州城,三十里外,群山之间,山麓之下,清泉叮当。
晨曦的阳光温柔的笼罩着这个弥漫着青烟的小村落,袅袅青烟升起,给这个冷落的小村落增添了几分生气。
一座青色的大院,在满是泥草房屋的小村落中显得鹤立鸡群。院子虽大,但院子里房间并不多,在院子的后方是三间青瓦大屋,在大院左边,是两间低矮的房子,其中一间正冒着青烟,显然是有人在煮饭。
而右边又是两间高大宽阔房屋,屋顶却是尖顶建筑,在村落里看起来非常显眼。
葛老头睁大眼睛,看着满仓的粮食,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和愉快,方圆十里,谁不知道他是打粮食的能手,去年多得老天爷的照顾,家里打的粮食比往年都多。
葛老头醒来的时候,还是丑时刚过,人老了不比以前,昨晚还不到日落就想睡觉,但看到一大堆猪草还没割,儿媳又要赶在为集市的布店赶工,自己硬撑着割了一半,最后实在熬不过了才迷迷糊糊的爬到屋子里睡了。这不,睡到半夜,却被肚子咕噜的声音炒醒了。
葛老头揉了揉饿得慌的肚子,也懒得起床去找吃的,其实是怕吵醒东屋的儿媳,儿媳一个人也不容易,儿子死得早,儿媳说什么也不肯改嫁,一个人拉扯着孙子,又给家里盖起了大房子,还囤积了满仓的粮食,不容易啊。
葛老头卷了卷被子,粮仓是一定要通风的,去年大丰收,好不容易打下了这满仓的粮食,葛老头说什么也要从西屋搬到这里,为的就是看着这满仓的粮食,粮食收了起来,老鼠多得很,少看一眼又不知道会被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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