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里蒸熟。”
“第二天把鱼糕切成块装碗蒸热,浇上调料摆案出售,结果大受欢迎。后来鱼糕也越做越精美,店家用鱼和肥膘肉做糕,再用猪肉、山药等制成肉丸。肉丸垫底,鱼糕放在上面,最后以肚片、腰片烹炒盖帽,多菜共碗,恐怕这就是鱼糕丸子的来历吧”
郭平侧耳倾听,但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的四个半百老头,却发现这几个老头也竖起了耳朵,难道张贵所说的故事,连这几个老头也不知道
却听到陆常平感叹道:“这鱼糕丸子,说起来历就连最著名的店家也不晓得,老夫也不过是信口开河,想不到公子熟读书史,却不知道公子是在哪一本书看到的呢”
“听导游胡吹的。”张贵愣了一下,尴尬笑了笑,道:“野史而已,何必当真。”
四人这才不说话,低头猛吃饭,张贵三人这些天早出晚归,肚子的油水少,现在碰到好肉好菜,还不猛吃猛喝一大桌饭菜,倒是让张贵和郭平吃了一大半,这两人能打能吃,肚子里能撑船呢
等三人吃饱喝足,陆常平又让店小二泡上好茶,显然是打算不让张贵走人,张贵却突然站起来,狠狠的拍了拍大头,懊悔道:“哎呀,小子贪吃,几乎误了大事。”
张娘子和郭平大吃一惊,连陆常平也忍不住惊讶问道:“公子此言何事”
张贵恼道:“临出门前,家中娘子再三吩咐,让小子今日一定要赶回家中,若不然就家法伺候。”
“这当如何是好啊。”张贵遗憾道:“小子与陆先生一见如故,恨不能秉烛夜谈,只是家中无奈有恶妇,还请陆先生原谅则个,日后小子自应登门请罪,还望陆先生能原谅小子今日失礼之处。”
“这个。”陆常平木鸡了,张贵的身份,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计划这段不期而遇的机会数日,就是想找借口让张贵摊牌,而且为了堵住张贵,所有的借口都已为张贵想好,只是从没想到张贵竟然拿出家中的恶妇
张贵家中有恶妇有吗没有吗陆常平百分百肯定是没有,可自己总不能把话摆出去说啊
“如今荆湖丰收在望,稻谷黄鱼儿肥,不知归公子何时有闲不若到郊外田庄,品尝这田野美景,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陆常平摊牌,邀请道。
陆常平的意思说得很明白,这郊外田庄,都是老子的产业,你小子要真答应了,就是冲我老头的家业来了,老头也不跟你客气了。
张贵眼珠转了一圈,道:“郊外田野,皆是有主之地,他日有闲,还是这酒馆好。”
张贵的意思也说得很明白,郊外田野就不要了,这江陵还有一家酒馆,让老子歇歇腿就够了。
张贵说完,拱手告辞。待得张贵远去,不一会儿,一个小二打扮的家人上前,道:“老爷,归公子已经付了酒钱,往城东去了。”
陆常平皱了皱眉头,不远处的四个老头,连忙走过来,其中一个微胖的老头拱手道:“这小子跟大哥说了半天的妄语,最后还不肯承认身份,却不知道这小子打得是什么算盘”
“央宗。”陆常平微笑,道:“这小子倒是诚实之辈。”
杨坚是杨简之孙,平生谨直,但脾气暴躁,忍不住道:“这小子不但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还尽是胡说八道,也说不到一个实处,大哥还说他诚实,央宗不服。”
“束河,你认为呢”陆常平知道杨坚的脾气,笑而不言,问袁翟。
袁翟却是袁燮的孙子,学足了他老爷谨慎微言的性格,笑道:“束河也看不透。”
见袁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发表意见,陆常平只好把目光转向舒伦,问道:“远志,你怎么看”
舒伦是舒璘之孙,忠厚耿直,说话直接,道:“此人确是诚实之人。”
傅仪是傅子云之孙,陆九渊当年四大学生的后人,就数他和学识最为渊博,连陆常平也要敬佩他几分,傅仪沉思了片刻,道:“此子乃是志向远大之人。”
“巨鹿,说说看”这几兄弟中,陆常平对傅仪最为敬佩,傅仪学识过人,杂学学得比自己还要多。
“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听到这小子刚开始时说的话”傅仪犹疑了片刻,问道。
“若是在西门之处开一条带河,把西北郊天心堰的泉水引入城内,蜿蜒流到北门左侧的豆眼头,注入竹皮河,哦,也就是金虾河。这样一来,整个江陵就活起来了。”陆常平记忆很好,一个字也没忘记。
“大哥好记忆。”傅仪轻轻拍了一个马屁,道:“此言,圣也。”
圣也。很好啊,没有人能比得上了。
“难道此人还懂风水”陆常平疑惑问道。
傅仪叹气,道:“不但懂,看来比老夫还高深得多。”
“老夫浸y风水数十年,自问不在任何人之下,然而劳碌数十年,却解不开江陵这个困局,但是此人仅寥寥数语,便解开了这个百数年来也解不开的困局。”
“仅此,老夫不及也。”
陆常平笑了笑,道:“此人不到而立之年,就算打娘胎开始读书,也不过是略懂皮毛,或许是胡乱解开而已,巨鹿不必为此灰心。”
“那倒不会。”傅仪笑了笑,道:“解开了这个数十年的心结,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呢老夫又怎么会灰心呢”
“不过此人倒是好大的口气,据他自己所说,江陵不过是他过度之处,就连城内城外的一切,他都没有改变的想法莫非真如他自己所说:承诺不首先使用武力。”
陆常平捋了捋胡子,笑道:“这样说来,老夫倒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对了,朱将军最近怎样”
“算了立了功了。”傅仪点头道:“听说皇上要把他调走,不过调令却不知什么时候下来。”
朱汜孙在陆常平等人的怂恿之下出兵阳逻城堡,伤亡虽大,但糊里糊涂之际却硬是挡住了元兵的进攻,算了立了大功。
“走了也好,这老小子胃口太大了点”陆常平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喜欢朱汜孙这人。
舒伦皱了皱眉头,谨慎道:“会不会是前驱狼,后迎虎”
“远志为什么这样说”陆常平疑惑的看了舒伦一眼。
舒伦迟疑了片刻,道:“均州、房州人口不过十万,却是养兵万人,是否有点穷兵黩武了”
“据说均州、房州发展得很好。”陆常平摇头道:“此人的本领不可小看,束河所说之言,老夫平时倒是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