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虽然课堂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咕噜声,每个人的肚子都仿佛打起鼓,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错过这一堂非同寻常的课,他们觉得张贵把他们带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知道大家肯定有不懂的地方。”张贵看着鸦雀无声的教室,他们每一个人脸上充满了求知的欲望,充满了对知识的追求,想起自己在大学时学的半桶水,倒有几分不好意思:“然而,再难的学问也有答案,再难的答案也是人想出来。”
“但要记住的是,学问,不单单是在书本。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世间一切皆学问这是一门新的课程,很多人或许会问,矮张,你是什么知道这么学问的。”张贵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大脑:“从这里。”
又指了指外面,笑道:“从外面,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创新更多的学问。我希望的是,你们不要拘束于书本,要敢想,敢做,敢当。”
“好了,我的本领就这么多了,懂的和不懂的都已写在课件上,课件也就是你们手中拿的这个小本子,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很快均州书局就会再次印发。”张贵知道,这颗种子自己算是种下了,日后要怎样发芽就看他们自己的了:“都回去吧,我希望以后江陵、均州、大宋都可以看到你们的影子,你们可以大声说,你们是张贵的学生,可不要丢了矮张的脸。”
张贵说完,先行走了出去,其实是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袁锋突然站起来,大声道:“谢谢张夫子。”
众人愣了一下,齐声道:“谢谢张夫子。”
张贵愣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张夫子,你说得真好。”突然,一个调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莹姐,你怎么过来了”张贵会心笑了笑,若不是张娘子帮他整理课件,就凭他能忙得过来吗江陵的建设和发展将会进入到一个新的时期,自己费尽了心思才想了大学时学的一点统筹学,以图使得江陵的发展更加有条不紊。
“我的课都讲完了。”张娘子笑了笑,道:“官府的那些人更加能够接受,奴家可比你轻松得多了。”
“呵呵,辛苦莹姐了。”张贵有点歉意,张娘子平日忙得不可开交,自己还要拉她一起受罪,要知道学一门新的课程,还要教会别人,这虽说不上难过登天,但暗地里张娘子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机。
“也是胡说的。”张娘子笑了笑:“奴家把小本子给了他们,也不管他们懂还是不懂。”
“好你一个张贵,竟然躲起来弄出了这么大一场动静。”一个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君实,你怎么过来了。”张贵能够听得出是陆秀夫的声音,源于后世的影响,张贵对陆秀夫颇为尊敬,见他有责怪之意,连忙道:“小事一场,倒是惊动君实了,矮张确实有些不务正业了。”
“看你说得。”陆秀夫和张贵是老熟人了,倒可以开他的玩笑:“看不透啊,看不透啊,想不到张大人如今也是一派宗师了。”
“这算是心学还是理学呢”陆秀夫打趣说道:“我看这既不是心学,也不是理学。”
“这是客观唯物主义学问范畴。”张贵非常认真说道:“既不是心学,也不是理学。”
看到陆秀夫的表情,张贵严肃说道:“心学,理学,无非都是强调心所想的作用,但是矮张问你,这世间上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可观的存在。”
“真实可观的存在”陆秀夫倒有几分疑惑了。
张贵还不想把话说得太深,大宋还是理学的统治,自己还没到扛起大旗和传统作对的时候,还不是到打倒一切、推倒一切从来的时候,现在若是举起大旗和他们作对,必然会分散自己大部分的精力,自己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怎样对待鄂州的蒙古人。
到了冬天,蒙古人哪里能消停北方太冷了,南方刚好合适。若不是现在长江以南炎热的气候,说不定伯颜这位好同志,早已憋不住了。
自己也不敢忽视啊,蒙古汉军越来越壮大,而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整合江陵和沿江的军事,万一现在打过来,自己还亏不亏啊。
“可观唯物论主义是一种哲学,这种哲学思想认为在心所想与可观存在之间的关系是,客观存在决定心所想,心所想是客观存在在人脑中的反映。也就是说可观存在第一性、心所想第二性,世界的本原是可观存在,心所想是物质的产物和反映”。
“不懂吧,不懂就算了,老子上了一天的课,肚子早已经饿得不行了。”张贵笑了笑,道:“莹姐,走,我请你吃饭。”
等陆秀夫醒过来,一脸得意的张贵已经走远,身边突然响起:“陆大人,张大人究竟是什么一个人”
陆秀夫转头,看到同样是一脸疑惑的叶梦鼎,连忙拱手作揖道:“叶老什么时候来了。”
“不但叶老来了,连老夫也在。”叶梦鼎的身后,走出谢枋得:“刚才你们的谈话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大人,张大人这是一个新学派啊。”
“唉,”叶梦鼎让陆秀夫不要多礼,道:“君实,你和张大人相处的时间最长,你认为张大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把这个学问抛出来,难道张大人真的想创立一个新的学派”
陆秀夫摇了摇头,道:“张大人不是让君实不要说出去吗君实跟从张大人相交良久,初时觉得张大人行事果断,用兵如神。”
“后来在均州时又觉得张大人统筹兼顾,一身杂学让人敬佩。”
“再下去,又发现他博学强记,擅长文学,一身学问不在君实之下。”
gu903();“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