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芝罘的先人是东夷人,东夷人早在商朝时就已闻名,后来逐渐没落,剩下的芝罘人听说是东夷人和百越人的后代。
对于这段远去的故事谁也已经说不清楚,此时芝罘古巷的一户人家却愁眉苦脸。
自从鞑子占领山东后,蒙古人开始把良田变成牧区,山东沿海登州、莱州、宁海州一带,都成了“广袤千里”的牧场。“今王公大人之家,或占民田近于千顷,不耕不稼,谓之草场,专放孳畜”。
鞑子前几年虽还没完全禁海,可是禁止出口的货物远比宋朝多,不仅包括铜钱、金银铁、粮食、弓箭、马匹、兵器,甚至连传统的重要商贸手工业品丝绵、缎匹、销金绫罗等也被列为禁止出境货物。
鞑子出海的限制、要求远比宋朝严苛,出海凭证也远比宋朝繁琐复杂。鞑子占领山东后,芝罘的海贸萎靡衰落,芝罘的商人都找路子离开,前不久,董士选兵败回到山东,干脆直接禁海,片舟不得入海,芝罘瞬间成了死城。
可恶的是不但禁海,更加可笑的是禁止夜间点灯,禁止打猎,汉人五户才可合用一把菜刀,莱州、宁海州又成了蒙古人的牧场,大伙实在活不下去了,只好偷偷下海,但是前不久董士选派遣大军前来宁海州,把芝罘大小船只一把火烧得精光。
这教芝罘人怎么活下去,没有了土地,没有了渔船,只有比大宋时期重十倍的元酒课,盐课,税课,征需之际,民间破家荡产,不安其生。
“爹爹,孩子决定了明天偷偷出海。”一个皮肤被晒得黝黑的后生,捏紧拳头:“再不出海,眼看就活不下去了。”
“不行,”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怒道:“不孝儿,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孩儿现在想活,可是能活下去吗”后生绷紧脸,争辩道:“再不下海,娘亲就活不下去了,爹爹也活不下去了。”
“衡儿,都是娘亲连累了你啊。”床边一个老妇人,痛苦的捶打双腿:“乡亲能走动的都走了,老太婆这把老骨头怎么还不死啊。”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后生柔声道:“孩儿会照顾娘亲一辈子,娘亲要是死了,孩儿也不想活了。”
“爹爹,”后生大声道:“昨天孩儿看到鞑子大军已经走了,而官府的大人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派人过来芝罘,孩儿出海虽然有点冒险,可并不是没有把握。”
“我们文家的船只藏得位置好,孩儿只要小心一点,一定不会出事,恳请爹爹让孩儿出海吧。”
“你,你一个人也不行啊。”老头显然有些心动,知道自己家里的船藏得好,只要小心一点,说不定鞑子还真不会发现。
“孩儿和达娃、平头还有葫芦都说好了。”后生低头不敢看老头。
“唉。”老头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其实家里的情况他明白的很,再不出海就只有死路一条,自己和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死就死了,可惜就是连累了自己的儿子啊。
次日三更,后生文衡蹑手蹑脚起床,老头却早已坐在门口,低声道:“衡儿,你一定要回来,看到了鞑子,船就不要了,保住性命要紧。”
文衡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流出来,点了点头,道:“爹爹放心,衡儿水性这么好,一定会回来。”
文衡四人,来到了船只隐蔽的地方,把船拖出来,在月光之下出海,由于长时间没有渔民出海,海里的鱼多得很,四人也不用往远海去,就是在海湾用了小半天功夫就满载而归。
“文大哥,若不是你,咱们可都活不下去啊。”四人以文衡为首,大伙满载而归,自然高兴。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话。”文衡拍了拍胸口,突然惊呆的看着远方,只见一队骑兵向着四人迅速奔跑过来。
“大、大哥,你快跑,快跑。”然而,船只太重了,四人一时半刻怎么能推得动。
“奶奶的,反正也活不下去了,跟他们拼了。”文衡发狠的捡起船桨,站在三人面前。
“大哥,拼了。”其他三人鼓起勇气,跟文衡站在一起。
陆秀宗看着眼前穿着破烂但视死如归的四个后生,有点心酸,只要大宋还有这些血腥的儿郎,大宋就不会灭亡,陆秀宗只听到其中一个后生大声吼道:“狗日的鞑子,老子跟你拼了。”
“住手。”陆秀宗怕引起误会,大声道:“都住手,我们不是鞑子。”
“怎么可能”文衡一愣,却不再说拼命,就连他身后的三个人,也莫名其妙的看着陆秀宗。
很快,后续的将士跟了上来,文衡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兄弟们,咱们被狗日的鞑子骗了,就算是死,老子也不能被他们活捉,跟狗日的鞑子拼了。”
陆秀宗见文衡又要冲上来,向陆云挥了挥手,陆云等几个护卫,从马上跳下来,还不到半刻钟,文衡等人便被控制了起来,陆秀宗苦笑道:“我都说了不是鞑子,你怎么还不相信。”
“哼,要杀要剐随便,出海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与其他人无关。”文衡还是不相信。
“唉,我要是鞑子,还用对你客气,我只不过想喝口水而已。”陆秀宗叹气说道。
第二卷正阳第四十三四章淮左名都10
第四十三四章淮左名都10
某启:闻弟无恙,兄又悲又喜,初闻弟葬身火海,兄悲痛勿用,食不安、枕不休,苦不堪言,今得知弟无恙,兄喜也。
然,弟身陷险地,卑膝鞠躬,忐忑不安,生死不平,兄悲痛欲绝,恨不能代弟身陷囫囵。
张贵才看了一个开头,就发誓不再看这些所谓文学的书信,厚着脸皮问道:“若思,敬甫在信中说了什么事”
郭守敬看着张贵如无赖的样子,好笑道:“敬甫在心中替在下担心呢”
“呵呵,若思先前不是把事情都给敬甫说清楚了吗敬甫怎么还要担心这份担心怕是多余了吧”
郭守敬不知道张贵是装笨还是根本就是这么笨,只好解释道:“大人,想必敬甫认为在下被大人控制起来,言不由衷。”
“哦然来如此,敬甫倒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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