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心情不错:“山东留守的董家军,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天出了蓬莱城之后,竟然分开行军,每一队不过数十人,多的也是几百人而已。”
“什么”连续两件足可以让郭平想不到的大事接踵而来,郭平都有点昏了:“董家军莫非昏了头”
“实在想不到明白。”陆秀宗摇了摇头,道:“大人,这倒是我军一次好机会董家军聚在一起时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可是这次董家军走了一步烂棋,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安安乐乐回到老窝。”
郭平把刚才奎祀军山东营甲乙的话给他说了一遍,担忧道:“如果没有猜错,这批鞑子的骑兵也是换赶去扬州战场,我军恐怕在山东闹翻了天,也于大事无补了。”
“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大人了。”
“我军只有千余人,于大局无碍。”陆秀宗迟疑了片刻,道:“还不如在山东闹一闹”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山东的路不好走,但是阿术的大军动作并不慢,蒙古骑兵向来在马背上生活,就算是山地也如覆平地。
“啪”,刘克仁扔下一个鲜血淋淋的头颅,抹了一下嘴角,有点不悦说道:“大人,这些人还真不怕死,三番四次想打探大军的消息。”
刘克仁是刘整的孙子,武艺过人,跟他爷爷年轻时一个样,颇得阿术喜欢。
“这是第五个了吧”阿术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说道:“这些探子是否太厉害了吧我军刚现身就被他们发现了,而且为了打探我军的情况,前赴后继奋不顾身。”
“恐怕,恐怕整个山东、甚至整个北方都有他们的探子了我军南下的消息,恐怕早已传了出去。”
“幸好我们既然现身,就没有打算再保密的意思。”
刘克仁不但勇猛,而且善于用计,是一个肯用脑子的将领,自从刘整死后,阿术把他调到身边,遇事也多与他商量。
刘克仁想了片刻,点头道:“这些探子训练有素,有必死之心,汉人之中恐怕只有均州的张贵才能训练出这样的人。”
“遇到必死之时,决不投降,口中又有毒药,袖子又有短刀,不是自杀,就是咬破毒药。时至今日,竟然没有一个活口,绝对是死士,这些人端得视死如归,实在不好对付。”
“克仁,你怎么看待扬州的局势”阿术转移了话题,汉人再是死士,在他眼里还是汉人,阿术虽然在樊城和阳逻城堡吃了亏,然而这次是纯粹的蒙古骑兵,而且是刚战胜了叛军士气如虹的蒙古骑兵,若是正面对敌,阿术从来还没有害怕过。
刘克仁摇了摇头,道:“扬州之事,末将不知道。”
扬州有董家军,如今听说降将吕文焕也插手,两个人的身份都比他高很多,他可不想得罪人。
“呵呵,小滑头。”阿术笑了笑,道:“说吧,此话只进你我之口。”
“那末将就斗胆说了。”刘克仁拱手,道:“扬州董士选、吕文焕两人都想夺此头功,董士选想必是有为父报仇的原因,而吕文焕恐怕是担心身份陷落罢了。”
“然而无论是谁,我等都没有必要去跟他们争功,只需督军便可,等他们与扬州斗得两败俱伤,到时最大的功劳还不是落入我军之中。”
“坐山观虎斗确实不错,然而丞相交待我军需速战速决,一定要在最短时间攻破扬州,尽力配合丞相行动。”
刘克仁皱了皱眉头,不说话,阿术也无话可说,这绝对是一场硬仗。
此时,在某一个地方,伯颜刚写完给大汗的奏折,揉了揉疲倦的脑门。这次南下,伯颜把在阳逻城堡战役中表现抢眼的李庭和刘国杰也带到了身边,蒙古骑兵虽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若没有一个优秀的将领,也不容易发挥他们的战斗力,这两人在整个大元朝之中,也算是有名的将才,又没有什么后台,伯颜倒也是有心想提拔一番。
“李总管,大军都安排妥当了吧”伯颜在朝廷之中虽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是对部将却十分客气,这也是他在军中能够服众的一个原因。
李庭拱手道:“都安排好了,将士们虽然有些疲倦,可是休息一天之后应该就会恢复。”
“那就好,刘总管,后军的补给是否能够跟上”伯颜转头问道,刘国杰却是女真人,本姓乌古伦,后改姓刘,这人确确实实是由军卒升益都新军千户,先从张宏范攻南宋,转战数千里,屡建战功。后来在樊城战役中立了功,他裹伤血战,被元世祖忽必烈召见,受赏赐,升为武德将军,管军总管。后又从伯颜南征,在阳逻城堡战役、鄂州战役等战斗中,频建奇勋。此人勇不可挡,故赐号霸都,人称“刘二霸都”,是大元朝中从小兵到将军的典范。
“丞相请放心,末将已通知下去,各地郡府都已暗中调遣补给,只需丞相一声令下,补给便可以到位。”刘国杰虽是一介猛将,然而毕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猛将,经验丰富,办事稳妥,让人不敢忽视。
“一定不能透漏出半句消息”伯颜皱了皱眉头,多少还是有点担心刘国杰坏了大事。
刘国杰点点头,道:“这些郡府都有军中的兄弟看管,万一有什么差错,兄弟们可不会让他们胡来。”
“只是、只是我军仅是昼伏夜出,而且目标也不明确,怕长久下去,兄弟们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住口。”伯颜瞪了他一眼,然后却不再说话,打开地图细细查看。
健康府的范天顺,发现自己的叔叔这几天有几分不寻常,往日经常出来晃悠,充当文人雅士的叔叔,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出来了。
范天顺担心有事,于是抽了时间,来到府上。见到范文虎皱着眉头躺在大师爷凳子上,见到范天顺,有气无力道:“你来了。”
“叔叔,”范天顺看得有点难受,他毕竟是心软之人,来到范文虎身边,低声请安,然后问道:“叔叔,怎么啦是不是病了,请大夫了吗”
范文虎心中有事,不过范天顺是他的亲侄儿,迟疑了片刻,说道:“京城来信,说恩相、恩相已经一个月不上朝了,随时、随时都有可能”
范天顺其实是高兴,恨不得贾似道马上死去,然而很快就想到自己的叔叔就是贾似道的亲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范文虎死,若是没有了贾似道的依靠,到时清算到范文虎,自己肯定也会受到连累,到时就怕完成不了大人所交代之事了。
“叔叔,这如何是好”范天顺故作惊慌问道:“万一、万一恩相不幸,朝中的相公乘机落井下石,叔叔该如何是好”
gu903();“别慌,恩相还没死呢”范文虎也只能故作镇定,道:“陈宜中是朝廷上最有可能接任恩相之人。他又是恩相一手提拔起来,又是你叔叔的至交,想必不会为难我们俩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