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惟义迟疑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于是下了必死之心前往鄂州,想不到还真让张弘范说对了,张贵已经攻下了鄂州。
王惟义虽然惊讶张贵的手段,又是奇怪史权怎么连一个鄂州城也守不住。
幸好他来得快,张贵亲自接待了他,问及达尔马扎布之事,张贵笑道:“达尔马扎布自然是要放回去的,不过这事得他爹爹过来吧”
“就算他爹爹不过来,至少也要给一封书信吧难道塔出他老人家就不把达尔马扎布放在眼里”
王惟义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道:“我们只不过是暂时不想惊动他老人家而已。”
张贵摇了摇头,道:“那非常抱歉,为了表示塔出的诚意,还是恳请得到他老人家的同意或他老人家的书信。”
“这也是蒙古的惯例。”
“你回去吧两军交锋不杀来使,不过说不定哪天,老子摸到庐州,你可要让张大人小心一点哦。”
“老子的弩箭可不是吃素的。”
张贵拒绝,王惟义没有办法,只好回去,把话跟张弘范说了一遍,张弘范却问道:“你看张贵占领鄂州意下如何”
“可有再次出兵的准备”
王惟义低头想了一会,摇头道:“鄂州非常安静,士兵也是散落城内,没有任何出兵的准备。”
“那好吧。”张弘范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就等塔出大人回信吧。”
张弘范整个过程,问也不问史权是怎么被攻下了鄂州,史权现在又是如何,王惟义忍不住问道。
张弘范叹了一口气,道:“这还用说,丞相是怎样攻下安庆,那人就怎样攻下鄂州。”
“罢了,罢了”
第二卷正阳第九章危在旦夕9
第九章危在旦夕9
攻下鄂州,给张贵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可以说鄂州是他完好无缺的攻下来的第一座城池,樊城被打得稀巴烂,最后还放了不把火,正阳还算完好无缺,但是也被烧得乱七八糟。
“我等都是领取朝廷俸禄的将士,若不是范文虎不顾下属生死,私自逃跑,我等又怎么会干出这等让天下人不齿之事。”
“我等被迫投降,然而心在曹营心在汉,张弘范、吕文焕等人出征,我等想方设法留在鄂州,就是不想再做出让祖先蒙羞之事。”
“陈将军言汉贼范文虎降了鞑子,我等没有什么要求,只恳请张大人能率领我等铲除耻辱,杀了范文虎这个老贼,我等誓向大人效忠,至死不渝。”陈昂的陪同下,数名投诚的蒙古汉军头领对张贵表示了效忠,说话之人是他们的一个小头领,范琳,原本也算是范文虎的一个亲信,只是范文虎跑得太快了,根本把身边的人都忘掉了。
“张某只问诸位兄弟一句话,”张贵环视看了一周,都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大声道:“我只想问诸位兄弟,是否真的愿意跟张某杀鞑子,无论生死福祸”
“我等降了鞑子,再也没面子回家,家中之事,张大人若可以照料,我等便是死了心跟大人一起。”秦楚是鄂州军中的一个指挥,惯用一支长枪。
他虽降了鞑子,但是常与此事为耻辱,当初陈昂第一时间找到他,他知道有洗脱身上罪名的时机,第一时间答应了陈昂义举。
张贵大笑:“诸位兄弟的要求未免太低了,我均州、江陵的兄弟,可曾担忧家中之事。”
“因为张某说过,只要老子活着的一天,均州军的待遇绝不会少,当初均州上下就算是不领半分饷银,也要保证均州军拿到饷银。”
“你们担心的这件事,实在是看不起我张某了吧诸位兄弟担心的应该是如何立功,怎样才能立下大功,到时张贵亲自带你们回家。”
“大人,我等誓死效忠。”众人噗通跪了下来,范琳、秦楚等人心里明白,张贵亲自带他们回家的意思就是承认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待遇甚至有可能像陈昂一样,是打入敌军中的一颗棋子。
接下来的事情倒好办得多,鞑子水师早已是空壳一份,只有一千余人充当面子,一早就干脆利落降了张贵,只不过这些水师战舰失修的失修,破旧的破旧,像是给自己添了一个大包裹。
鄂州是不能守,也守不住,惹恼了张弘范,大军回师,把张贵围在鄂州就烦恼很多了。
“马宣,辛苦你了。”张贵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原来的水匪,现在的均州军水师统领,当了一年的统领,马宣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匪气,看起来比张贵还像模像样:“想不到你小子看起来还挺人样的。”
“大人,马宣前来听令,还请大人吩咐。”马宣一本正经说道,他原来是水匪,日子过得也不错,后来接替张顺,成了均州军水师头领,均州军有钱啊,要什么有什么,饷银给得足,士卒训练有素,战斗勇敢,身为将领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小兵了。
马宣功劳不小,堵住了鄂州水师,为坚守阳逻城堡立了大功,随后又率师把鄂州水师堵在鄂州,让伯颜不得不放弃这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战舰。
“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张贵笑了笑,道:“你过来时也发现了吧鄂州水师三千艘战舰已是你小子的了。”
“三千艘。”马宣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苦笑道:“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均州水师人数有限,现在已经是不够用,再给三千艘战船,恐怕连煮饭的婆娘上来也不够用,别说上三千艘,就是一艘我也不用了。”
张贵叹了一口气,当初还以为三千艘战舰多爽快,想不到反而成了累赘。但总不能留给鞑子,想了片刻,道:“你先把船弄回均州,日后再用也不迟。”
“如今鞑子纵横下游,若正面对敌,不知我水师又几分胜算”张贵想不到这些战舰该当何用,但是他发扬了不浪费的精神,先拉回均州再说。
马宣摇了摇头,道:“之所以能够堵住鄂州水师,乃天时地利而已,如今天时已失,地利不再,下游水域宽阔,鞑子又多是大船,恐怕不易。”
“总不能让鞑子过得太如意了。”张贵沉思了片刻,道:“前段时间缴获了不少火药,你到时带一些回去。”
“给鞑子添添乱。”
“不过,咱们也不能弱了均州军的名头,你随时准备,到需要拼命时,你小子可不能堕了均州军的士气。”
“就算是死,你小子也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