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倒是轻松,“哗啦”一声就多好几万人。
“张大人这未免有点太过于儿戏了。”塔出有点生气,但还能压住情绪:“我蒙古骑兵乃天下精锐,应该战死在沙场上,不应该死在这里。”
“这就是我大元朝的战场,”张弘范好声好气说道:“宋军为了拖延我军南下的步伐,一定会继续骚扰我军,然而宋军兵力又不足,这种骚扰只不过是给他们自己徒增伤亡罢了。”
塔出皱了皱眉头,不情愿说道:“宋军徒增伤亡,可我骑兵还不是一样有伤亡。”
张弘范见塔出没有理解自己的策略,他顾忌的不是宋军骑兵,而是宋军骑兵的张贵,只要把骑兵消耗掉,张贵就不足为惧。
但只要张贵还在一天,宋军骑兵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战力,就算是到了独松关,他自己也不能专心对敌,万一自己专心攻打独松关时,张贵在背后给自己捅刀子,自己到时想哭也不知道找谁哭了。
“但还是要消耗宋军骑兵的兵力。”张弘范继续说道:“还请塔出大人亲自主持,尽可能消耗宋军骑兵,让张贵成为孤身一人。”
塔出听到张贵这个名字,却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达尔马扎布的事他还未敢忘记,别到时自己给那人算计,恐怕就难东山再起了。
毕竟张贵这个名字,连伯颜丞相也不能不顾忌三分,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对了,那些降军如今可算安宁下来了吧”张弘范见塔出忧心忡忡,转移话题问道:“听说日中时候还杀了一百多人。”
“杀人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更重要的是软硬兼施,把刺头拔掉之后,剩下的就是听话的人了。”
塔出苦着脸,这一百多人就是他下令所杀,他听不懂张弘范的话,皱了皱眉头道:“这些降军怕死得很,现在连声也不敢吭。”
张弘范迟疑了片刻,这些都是宋军的精锐,他们的家属又多在临安,理论上是宋军最可靠的军队,怎么才过两天就成了乖乖宝
当初他整顿鄂州降军时也花了不少时间,况且鄂州降军有很大一部分将士是鄂州人,如今怎么就这么顺利了他觉得其中肯定会有什么正常的地方。
“再让这些降军熬两天,”张弘范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他毕竟是大元朝的将领,他的家人、他的根基都在大元朝:“如果还是一切顺利,就按照正常供给。”
“这些宋军,饿死就饿死了,老子就不明白伯颜丞相为什么非要留下他们,军中粮食本来就不多,还要浪费这么多粮食给这些无用的人。”
“独松关易守难攻,还要靠这些人消耗守军,怎么就没用了呢”张弘范只好耐心说道:“他们都是同袍,说不定很多人也会认识,有他们在至少会影响独松关的士气。”
“奶奶的,都干嘛去了,这场战争实在没法打下去了五千人对鞑子三千人,竟然还被鞑子打得抱头乱窜,”张贵连脖子也红了,指着几名副将大声骂道:“老子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什么精锐,朝廷若是靠你们这帮人,临安早就落入鞑子之手了。”
张贵说得不错,在历史上,临安去年已落入敌手,自己费劲心机好不容易才把鞑子的步伐拖延了一年,如今又碰到这样的好局势,竟然让这些给予厚望的宋军骑兵拖了后腿。
“在左岸大营时,老子还以为你们多了不起,那个时候打得多好啊,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若是老子的部下,老子早就要了你们的命。”
一个副将忍不住小声说道:“这些都是鞑子骑兵,跟蒙古汉军不同一个层次,弟兄们已经打得很辛苦了,很多兄弟都是跟鞑子同归于尽。”
“鞑子骑兵,鞑子骑兵。”张贵忍不住骂道:“鞑子骑兵就不是人了吗举国之力培养出来的就是你们这些家伙,若是老子打成这样,早就自己泡一泡尿把自己淹死了。”
“不服气是吗一点也不服气吧可南方的百姓呢”张贵指着南方,大声说道:“他们服气吗他们情愿吗”
“鞑子取他们的财物,砍他们的人头,他们服气吗”
“临安,三百年国祚,大宋三百年的命运和前程都交到你们手上”
“你们,你们”
张世杰连忙拉住张贵,示意这些副将先下去,好气说道:“矮张,老子知道你生气,杀敌一千自损两千的打法你从来没有试过,可兄弟们真的尽力了。”
“他们说得好听一些就是骑兵,说得不好听就是上了马的步兵,能和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鞑子对比吗若是平素,杀敌一千至少自损三千了,算好了,算好了。”
“老子不是生气,是心急啊。”张贵叹了一口气说道:“虽有独松关易守难攻,但鞑子骑兵才是他们的杀手锏。”
“只要我军多杀一个鞑子,独松关的压力就会少几分。”
孙虎臣迟疑了片刻,道:“不如等鞑子到了独松关,我军再寻机会骚扰鞑子,效果不是更好吗何必现在死伤这么大。”
“到了独松关,等鞑子安营扎寨之后,孙大人还有什么办法”张贵叹了一口气,道:“或许是老子太心急了,幸好均州骑兵再过几天就到了。”
“明天老子亲自率军去会一会鞑子的骑兵,看鞑子骑兵是否真天下无敌了。”
张世杰一愣,摇头道:“矮张你不是说均州骑兵还有几天就到了吗你怎么反而现在去会一会鞑子还不如等均州军骑兵到了再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老子就是要去摸清鞑子的底细。”张贵点头道:“再说我军已连续袭击鞑子两天,如果突然停下来,反而会让鞑子有所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