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就算是死也要咬我们一口。”
“更可恨的是宋军这堡垒就好比乌龟壳一般,将士们想尽了方法也攻不破,如今也只能把他们围困起来,实在可恶得很。”
张弘范只有苦笑,他已能够猜出,镇守独松关的一定是张贵的亲信,所以张贵才会悠闲自得的跟在自己身后。
张弘范突然觉得非常无力,他觉得自己的信心在消失,对付张贵,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就如他面对忽必烈大汗时的无力挣扎。
他觉得自己完全陷入了张贵的算计之中,无论自己算的是什么算盘,张贵都会轻易把自己拦截,然而一点点蚕食自己。
他又想起了均州的那两幅图案,他觉得他属于那里,属于那广阔无垠的天地,他突然间对这场战争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大帅、大帅。”塔出连叫了两声,才把张弘范叫醒过来,担忧的看了张弘范一眼,道:“大帅早点休息,明日一鼓作气拿下独松关。”
张弘范无意识中点了点头,他从心底觉得有点不妥,但究竟是什么事他却一时也说不出来,百丈镇是一个小地方,张弘范到达百丈镇后加固和重修了百丈镇的城墙,可保暂时的无忧。
但对于神出鬼没的张贵,他甚至不敢睡得太沉,他渴望哪天听到张贵的攻击,至少这样可以让他知道张贵还在。
“张贵还没有消息吗”张弘范又把探子头领叫过来,这是他每天的功课。
探子头领摇了摇头,道:“四周丛林密布,末将无能,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到张贵。”
“但无疑,张贵绝对就在我们附近,无论哪个方向,只要超过十里就会遭受到宋军的袭击,而且对方非常警惕,派出的兵力完全在我军前哨之上,恐怕宋军是一直在监视我军行动。”
张弘范叹了一口气,他拼命攻击独松关,何尝不是被张贵逼得无奈之路,只有攻下独松关,进军临安,才能彻底打乱张贵的计划。
虽然伯颜对自己的期望不大,但如今留在百丈镇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大元朝的功业,他都要奋力一击。
“多派人,”张弘范挥手让探子头领离开,最后吩咐道:“沿着溪口回路侦查,若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老大,”于成热切的看着张彻,讨好说道:“还是老大你厉害啊,喳喳,二十多名鞑子兵,被老大一轮急射伤亡过半。”
“不过,不是有令堡垒之兵不能出去吗老大你出来不会有问题吧”
“老子能有什么问题,”张彻有点无奈:“你们都是老子的兄弟,均州军还没有抛弃自己兄弟的习惯。”
“再说老子打不过还能跑回来呢料想鞑子也不敢靠近堡垒,真到了那个时候,老子可管不了你们的死活。”
于成一头黑线,连忙说道:“还是老大厉害,还是老大厉害,大伙谁不知老大仁义,肯定会照顾兄弟。”
黄旗、朝歌今天也杀了不少人,此刻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看着自己的头领于成和张彻打趣,没想到向来稳重的于成在张彻面前就像一个小白。
或许这才是他们之间的真感情吧两人对均州军突然有无尽的希望。
罗布头脚受了点伤,再加上没有黄旗、朝歌和于成等人的体力,一早敷药睡了过去,他是带着微笑睡了过去,心里想着这次恐怕又成了英雄,娘亲的生活一定会过得更好。
而且,这次是自己实实在在的杀了人,不用背负名不副实那种感觉真好。
众人说了一会,又闹了片刻,突然堡垒下一个小兵上来,见了于成等人,迟疑了片刻不说话,张彻连忙道:“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话尽快说。”
小兵行礼,道:“胡将军的通信兵来了,今夜对鞑子发起反攻,把鞑子打退。”
“让我们协助,同时准备好材料,等鞑子被打退之后,对破损的土墙石壁进行修复。”
小兵随后递给张彻一张纸,张彻让小兵先行下去,果然是第一道防线负责人,均州军胡平的来信,信中约定了时间、他们负责的地点和鞑子的营地。
“好。”张彻收拾好信,笑道:“诸位如何今晚又有热闹了。”
“你们怎样还能不能战”
于成拍了拍胸口,大声道:“老大尽管吩咐,于成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今天的委屈抢回来,好让鞑子见识一下咱们的威风。”
“好啦,好啦,别表功了,去做好准备,到了时间就叫你。”
朝歌、黄旗也忍不住兴奋,想起今日的窝囊就有点不悦,连忙领取武备,清洁盔甲,张彻虽然让他们先行休息片刻,然而怎么还能睡得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朝歌忍不住说道:“奶奶的,应该出发了吧,再不打就天亮了。”
“朝歌,给老子安静点,凌晨五更是人最困的时候,给老子好好呆着。”
朝歌看着于成已呼呼睡了过去,也只好无奈的闭上眼睛,然而哪里能够睡得着,辗转反复了无数次,张彻终于前来邀请,他们一直走到堡垒底下,然后却从一条暗道出去,张彻做了一个手势,先是倾听了一会,然后才走了出来,不一会儿又走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转角却到了一处宽阔之地。
“这”朝歌差点吓了一跳,只见密密麻麻都是宋军将士,黑夜中朝歌也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
张彻和接待之人核实了身份,然后被带到一员大将面前,张彻连忙行礼:“胡将军,末将张彻。”
“张彻、于成,你们也过来了”胡平高兴的迎上去,笑道:“有你们在,老子就轻松很多了,你们来得可真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