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在昨天,胡里喝所领千户死了七个百户,什长小将几乎损失殆尽,还有一千人的骑兵,至少有一半倒在了那一堵毫不起眼的土墙之前。
胡里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那一堵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土墙会索取这么多人命蒙古汉军将士闪缩不前,自己临危请命以期用骑兵进行强攻,然而土墙之下、堡垒之上、沟壑之内弩箭如密密麻麻的飞蝗,覆盖在他一千骑兵之上,若不是自己盔甲尚好,若不是反应尚快,或许自己也已经倒在那一堵土墙之上。
“宋军当中一定有神射手。”胡里喝看着死得已经不能再死的七个百户,几乎吐血,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亲信,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族人,他不知道这七具尸体能够烧成一剖灰不他只知道一剖灰土定然不能给他们亲人一个交代。
胡里喝战败了,第一次完败,他带着还没死光的将士,灰溜溜的逃回阵地,眼看这受伤的草原的雄鹰,败在那一堵低矮的只需要一个跃马便可以跳过去的土墙之前,还没有死透的将士惨叫声,受伤战马的嘶叫声仿佛刺向胡里喝的一支锋利的箭羽。
“胡里喝,你小子做得好啊,”万户昭武大将军帖木儿不花黑着脸,怒道:“你小子给老子丢大脸了,带着你的人给老子当监工去。”
“滚,若是误了工程,老子定然不能轻饶你。”
胡里喝望着天空,眼中露出狼一样的凶狠,他一定要将这委屈埋藏心底,他总要一天要把这屈辱还给施舍屈辱给他的人,无论是土墙之后的那些宋军,还是黑着脸的帖木儿不花。
“胡里喝千户,胡里喝千户在哪”一个着急的声音把他惊醒。
胡里喝转头看去,却是伯颜身边的传令兵,他可不敢迟疑,连忙跑到跟前,讨好说道:“小爷,胡里喝在。”
十数年的从军生涯,把他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一个油腔滑调之辈,用汉人的话来说他学会了做人而不仅仅是杀人。
传令兵看了胡里喝一眼,只见他身上确实佩戴了千户的腰牌,于是递给胡里喝一面将旗,道:“丞相大人有令,胡里喝千户马上到大营觐见。”
胡里喝大喜,他双手捏紧拳头,心中低吼:难道这是自己的机遇吗胡里喝悄悄的递给传令兵一锭银子,低声问道:“不知丞相大人让末将前往所为何事。”
传令兵接着银子,脸色也不变一分,冷冷说道:“丞相大人的事,小的哪敢问。”
“不过,小的无意中倒是听说丞相大人恐怕是为了垒土之事。”
胡里喝的眼睛一亮,他自以为自己的速度还算快,难道真是丞相看到了自己的积极,连忙继续问道:“莫非丞相要让末将继续领兵任先锋”
传令兵却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抬头看着天空,也不说话也不离开,胡里喝轻轻皱了皱眉头,知道刚才的那一锭银子的情报已经用完,咬了咬牙关再给传令兵一锭银子,低声道:“兄弟一路辛苦了,小小意思还请兄弟笑纳。”
传令兵这才缓缓说道:“丞相是计划再次攻打虞桥和五牧,只是谁统军却还没定下来。”
胡里喝眼皮一跳,差点要发脾气,这两锭银子可是他好不容易存起来,要知道一路南下,除了安庆和池州之后再也没有多捞油水,特别是进入建康之后基本连军营都没有出去。
从建康到常州,却连百姓也不多一个,有一些不带眼的百姓,家里又没有什么油水,这两锭银子还是兄弟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孝顺上来,如今只换来两句不中用的话。
对于第一轮进攻的失利,伯颜也不放在眼里,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他若是斤斤计较,恐怕现在都不知道气死了多少回。
“宋军城外防线约有一里之宽,凡五百米修建一座城堡,吕城周边约有城堡三十座,其中以城堡为中心,又辅有沟壑、土墙等,”伯颜站在一处烽火台上,指着不远处的吕城,缓缓说道:“仅一座吕城就修得如此,恐怕常州等地更是坚不可摧,宋军这次可是费了不少心机。”
“士兵躲在沟壑之下辅以土墙,躲在堡垒之中佐于垛口和墙壁,我军无论是骑兵或是步卒,都会被宋军的弩箭压制得动弹不了。”
“即使是手执盾牌,也会被堡垒之上的宋军占便宜,堡垒与堡垒之间完全在宋军的弩箭范围之内,确实可怕。”
张弘范见伯颜说得详细,知道伯颜已是心中有数,看到那缓缓升高的高土,问道:“丞相大人莫非是想借助高土压制宋军”
伯颜用垒土的方法修建了三个高台,却隐约把宋军的两个堡垒压制其中,张弘范疑惑问道:“我军弓箭射程并不占优,就算是高土垒起,也没有办法压制宋军”
“恕在下愚昧,并不能领会丞相大人的其中意思。”
伯颜自己留了一缕漂亮的胡子,此时也不由得意的捋了捋胡子,道:“张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军弓箭的射程虽然没有优势,但我军此次南下,早已经携带了不少火砲是石头的火砲、火箭,待得垒土比堡垒还高之时,便可以居高临下,用火箭或火炮压制宋军的行动。”
“而藏身与沟壑的宋军,亦可被我军压制,只要突破一点,则吕城可待”吕文焕面露微笑,看着眼前的宋军的防线,拍马屁道:“丞相大人妙计如神,乃我军之栋梁大幸。”
帖木儿不花却不高兴了,他和吕文焕在襄樊时交过战,而且打得吕文焕丢盔弃甲有多快就跑多快,如今一个降将却能和自己同起同坐,甚至地位隐隐有压在自己头上的苗头,这教地位崇敬的帖木儿不花怎么能够高兴起来。
“宋军沟壑交错,复杂无比,岂是容易,即使能够攻破宋军外围防线,突入宋军阵地,恐怕也会死伤不少。”帖木儿不花无话找话:“吕将军是否太过于乐观了。”
伯颜也点点头但却是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忙兀台也是在襄樊时和吕文焕结下深仇大恨,他见帖木儿不花要跟吕文焕为难,而更妙的是伯颜也不见反对也不支持,他也不愿意吕文焕得意,跟着说道:“吕将军甚勇,况且所领为汉军,末将认为此战应当由吕将军担任先锋将军,主攻吕城。”
伯颜却摆了摆手,他又何尝不知道蒙汉将领不合,特别是蒙古将领,向来骄横贯了,自然不愿意看到吕文焕得宠,道:“诸位都是我大元朝的栋梁,你们就不要争吵了,老夫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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