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明白,但是他却不愿明说,道:“那是草民的事。”
话声方落,胡凤楼厉声尖叫:“郭怀,你该万死”
叫声中,她人已掠起,疾如电闪飘风,上扑郭怀。
玉贝勒一声大喝,跟着掠起。
郭怀也觉察出,身后风生,是一股威猛无伦的劲风。
显然,不但是腹背受敌,而且是当世之中的三位顶尖高手同时发难。
他不愿还手,更不愿也不能就这么伤在这三位顶尖儿好手的同时发难,合力一击之下。
他提一口气,冲天拔起,直上夜空。
他躲过了这威力无论,就是铁打金刚,钢浇罗汉也难以禁受的一击。
但,玉贝勒、胡凤楼身形上掠,如飞追至。
神力老侯爷还在地面,显然,他老谋深算,是在下头等着郭怀。
半空中以一敌二,凌空一搏,力尽之后落地,紧接着就要再承受神力老侯爷雷霆万钧的
一击。神力老侯爷他把兵法略韬应用在这个人间的搏杀上了。
郭怀不得不出手了,玉贝勒、胡凤楼适才发难的时候,四手空空,而如今两人腾空追上
的时候,玉贝勒手里多了一柄抖得笔直的软剑,胡凤楼手里,则是那把曾经伤过郭怀的短
到,是故,郭怀他也长剑出鞘,长剑出鞘后,人已头下脚上,凌空下去。
灯光及火把照耀下,只见满天剑气。
半空中,三条人影一合即分,震撼人心神,龙吟似的金铁交鸣声中,夜空中三道闪电倏
敛,三个人也同时落下。郭怀以一敌二,落地后看,似乎乎分秋色,未判胜负,而,郭怀足
已沾地,老侯爷便已在震天大喝中扑到。神力老侯爷两手无寸铁。
郭怀剑交左手,单掌迎敌。
砰然一声大震,石破天惊,风云变色。
老俟爷爵称神力,果然两膀力有千钧,就仗这两膀千钧力,他把郭怀震退了一步,而自
己却也须发飘拂,踉跄后退。
老侯爷后退无碍,郭杯后退,虽仅只一步,却碰上了胡凤搂从后闪电递到的短剑。
郭怀绝想不到胡凤楼会从背后下手,以胡凤楼的绝世身手,尽管已经觉察却不容他躲。
躲已是不及,郭怀暗咬钢牙,猛提一口气,硬使得身躯横移半尺。
“噗”地一声,那柄短剑从左胁下透穿而过。
郭怀只觉一阵剧痛,胡凤楼飞快拔剑,一股鲜血喷出老远,郭怀他没哼一声,身躯不过
一晃,他立又站稳。玉贝勒振声长啸,抖剑欲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急促话声传到:“皇上有旨,任由郭怀离园他去,不许留难。”
抬眼看,刘宝山立于园门前,双手高举圣旨。
老侯爷、玉贝勒、胡凤楼不由一怔。
玉贝勒叫道:“这么说,圣驾安好无恙”
郭怀回身望胡凤楼一眼,那一眼,包含得太多,令人难以言喻,然后,他带着一溜血
光,身躯拔起,倒射而去,去势如电。
这一眼,看得胡凤楼的一颗苦心为之震颤了一下,就在那一刹那间,一种说不出是什么
的异样感受浮上心头。只是,这种异样感受在她心里停留的时间太短暂了,那是因为新婚夫
婿玉贝勒的一句话:“凤楼,咱们跟阿玛进去看看”
进“静明园”去看什么当然是看皇上。
这是人情世故,也是一个身为人臣的礼,事情已经过去了,当然应该进去给皇上请个
安,看看皇上受了惊没有,问时也该请个罪。
胡凤楼走过神,只见神力老侯爷已经带着刘宝山往“静明园”里走了,玉贝勒则仍等着
她,她当即袖起短剑跟了过去,玉贝勒过来跟她走个并肩。
刚进“静明园”,只见老侯爷跟刘宝山已经停了步。而且刘宝山已经单膝落地,跪了下
去。原来,黄衣老人背负着双手,就站在不远处。
玉贝勒一望胡凤楼,双双飞步上前,行下礼去:“玉翎夫妇护驾来迟”
话还没说完,黄衣老人已慈祥的抬起了手:“起来,起来,起来说话,别累得凤楼也跟
着你一块儿跪着。”玉贝勒忙谢恩,胡凤楼也一句:“谢谢您的思典”
夫妇俩双双站起。
黄衣老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道:“说什么护驾来迟,倒是我扰了你们的洞房花
烛。”胡凤楼娇靥飞红,玉贝勒却高扬一双剑眉:“全是那个该死的郭怀,您这么说让玉翎
夫妇不安。”黄在老人道:“好了,不要再骂了,他人已经走了,事也了了,算了”
玉贝勒道:“王翎斗胆,您太以宽容,像这么样一个胆大妄为的叛逆,您怎么能放他
走”黄衣老人道:“我放他走,自有我的道理。”
胡凤楼道:“容凤楼插句嘴,您是不是怕玉翎跟凤楼伤在他剑下”
黄衣老人道:“这个郭怀,一身修为之高,是我生平仅见。”
胡凤楼黛眉微扬:“那您应该看看玉翎跟凤楼的身手,更应该看看老人家震退他的那一
掌,跟凤楼穿胁而过的那一剑。”
黄衣老人一怔:“怎么,你伤了他”
胡凤楼有点自傲,道:“是的,要不是因为您的旨意,他现在就算不死,也已经被擒获
了。”黄衣老人脸色倏变,转眼望老侯爷:“连你也出了手”
老侯爷须发皆动,道:“见他背着个带血的白绫包,以为他郭怀他一身修为是惊
人,应该是当世之中的第一个,岁月不饶人,我是老了。”
黄衣老人道:“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总之,郭怀他无罪,不该受那一剑,反
之,倒是这儿的几个人欠他的,他不但修为第一,论仁厚,他也应该当个第一。”
这句话,听怔了三个人。
玉贝勒大不以为然,道:“您怎么说”
黄衣老人道:“别不服气,我自会让你们明白,你们一家三口为的是我,我实在不该怪
你们,但是你们不知道,这么一来,我欠他的就更多了。”
老侯爷忍不住道:“皇上黄衣老人截口道:“你们知道,那个白绫包里,包的是什
么现在我告诉你们,那个白绫包里,包的是他生身之母的骸骨。”
傅家一家三口听得猛又一怔。
玉贝勒道:“您怎么说,那个白绫包里,包的是他生身之母的骸骨”
胡凤楼诧声道:“郭怀生身之母的骸骨,怎么会在这儿产黄衣老人道:“这话要从廿年
前说起了-”
老侯爷倏地神色一动,惊然道:“皇上,时候不早了----”
黄衣老人感激的看了老侯爷一眼:“我懂作的意思,但是你知道,我还不是扣人罪名以
掩盖自己过错的人。而且,我也实在不忍让你们再怪他,再仇恨他,否则会毁了他的一生,
尽管他未必在乎,可是我却有增添罪过之感”接着,他从廿年前说起,说康亲王的献民
女入宫,又说郭怀一家三口的遭遇,又说韩振天。当然,前者是他自己知道的,后者则是听